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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飘起雪花来了,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2010年以来,第一次下雪啊。
。。。。。。
“那么。和泉守大人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他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我跟他说话,他也不回答,最后,他突然开口跟我说了句:‘主公您上洛了吗?如果正准备上洛的话,就由我柿崎弥二郎来做您的先锋官吧。’,然后我就醒了。”
“。。。。。。”
“其实和泉的死,我也负有责任,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了两声,吓了绫御前一大跳,“快躺下,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多多休息吧。”
“我。。。。。。我没事。。。。。。当初如果我能多多信任和泉的话,和泉也不会急于立功,而莫名其妙的死在无名忍者的手里啊,咳咳,说。。。。。。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他啊。。。。。。”上杉谦信喘了口气,道:“姐姐,你现在代替我下令,将柿崎家的领地,向北再增加两千石,另外,和泉当年的川中岛上所缴获并献给我的,武田信繁的爱刀——‘大玉’,我现在也将返还给柿崎家,算作是和泉跟随父亲,晴景哥哥,还有。。。。。。咳咳,还有我。。。。。。三代。。。。。。三代家督的奖赏,咳咳。。。。。。”
“好了,好了,”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姐姐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些事情,我待会儿都会去做的,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就安心躺在这里养病吧。”
上杉谦信交代完事情,便听从姐姐的吩咐,闭上眼睛睡下了。
上杉谦信得病牵动了越后国人的心。
因为上杉谦信为人宽厚,爱民如子,深受国人爱戴,所以百姓们都自发的去寺庙和神社里为他们的领主祷告祈福,而寺庙和神社里的僧侣,也都不分昼夜地为上杉谦信念经求神,平时与上杉家交好的大名们,纷纷派出重臣带上厚礼,到越后来探望谦信。
值得一提的是,一贯有些松散的上杉家臣团,这回难得的心齐了一会,眼下上杉家的形势并不乐观,而亲眼见识过今川家和武田家在雄主死后没落的他们,非常担心,上杉谦信死后,上杉家会不会也遭到这样的命运?所以,他们保持了相当的团结,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但上杉谦信的病,却始终没有好过,由喝酒引发的脑溢血,让他的身体逐渐恶化。
到了四月份的下旬,上杉谦信已经难以进食了。
年轻的时候,上杉谦信曾经有过一段暴饮暴食的岁月,最高的时候,他一顿要吃上八两米饭,后来出了家,饭量才逐渐减少。
到了中年之后,这位喜欢狂吃豪饮的将军,却慢慢开始变得食欲不振,尤其是近几年,北条氏康跟武田信玄虽然先后死了,但更强大的织田信长却又冒出来了,当长筱战役的结果传到他这里的时候,他震惊不已,武田赤备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的,但在织田信长的铁炮声下,仅仅几天之内便灰飞烟灭了。
从那时起,他便减去了大部分饮酒的时间,没日没夜的计算着,如何打败织田家的铁炮。
也就是这样,这回手取川之战,他才能在织田信长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什么也不用他担心得了,因为现在因为厌食而日渐消瘦的他,已经失去了处理政事的能力。
政事被移交给了他的三个儿子,如果他们三兄弟能一直如此团结的话,那上杉家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上杉谦信的病情在五月份的时候,略微有了好转。
那是上杉景胜,上杉景虎,上条政繁三个人,就各项事务碰头商议完毕,下山去办理政务之前去拜谒春日大社时。
因为绫御前提前让直江兼续以上杉谦信的名义,给大社献上了一百锭黄金,所以那日大社那一天,将社中一块,据说是千年之前,飞鸟时代所传下来的一块“炼香”拿出来点燃,香气弥漫整个大社,让前来参拜的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作者吐槽:一百两!整整一百两黄金啊!多不容易啊!上杉谦信手里的黄金明明比武田信玄还多,却从来没见他拿出来使用过呢?)
到了五月七日,三个人来拜见他们养父。
上杉谦信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但距离他此前给人一贯的“军神”形象却相距甚远,面容憔悴,身形枯瘦,都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影子了。
三个年轻人流着眼泪感叹:“病魔为何如此无情,竟然让一代豪杰变成这个样子?”
“好好好,你们三个人都来啦,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父亲大人可好些了?”
“很好,我一切都好,弥五郎!”
上条政繁连忙道:“儿臣在,父亲大人尽管吩咐好了。”
上杉谦信摇摇头:“吩咐谈不上,能登那边就拜托你了。”
“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国在人在,儿臣既然是上条上杉家的继承人,既不会让祖传之地落入外人的手里!”
上条政繁叩首道。心中却隐隐地感到一阵不安,上杉谦信的口气,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安排后事呢?
“喜平次!”
上杉景胜叩首道:“儿臣在。”
“不要老摆着你那张严肃的脸了,开心点儿吧,”上杉谦信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这里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儿,是关于你的。”
“呃。。。。。。什么好事儿,父亲请讲吧。”
“我听说,武田胜赖有一妹,名叫菊,与你年龄正相配,”上杉谦信说着,而上杉景胜已经明白了养父的意思,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既没有抗拒,也没有喜悦,“我已经让(千坂)景亲和兼续两个人,南下甲斐,为你求这门亲事。”
上杉景胜叩谢道:“父亲大人事事为儿臣考虑,儿臣感激不尽。”
上杉谦信有些失望,他本来打算给上杉景胜一个惊喜的,但上杉景胜万年不变的“死人脸”让他成就感全无。
还是绫御前最懂自己弟弟的心思,他对儿子(上杉景胜是她与长尾政景的儿子)说道:“这个菊虽然是武田家的人,但将来会是本家的一员,所以你万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嗯,我知道了。”一提到武田家,上杉景胜马上就明白了这桩婚姻背后的政治意义。
“三郎你过来,把手给我。”
“是,父亲大人。”
上杉景胜自从幼年开始起,就不断在武北两家之间“轮转”,长期辛酸艰苦的人质生涯令他学会什么叫“忍耐”,什么叫做“顺从”。
来到上杉家之后,尽管上杉谦信对他非常不错,但他依然像从前一样低着头做人。
这回,他一如既往地顺从。
他膝行到朝日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了养父的手。
而上杉谦信双手冰冷,他抓过儿子的手,放在脸颊上抚摩。
“你们三个人之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了,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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