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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松溪像一只兴奋的飞鸟,在群山里飞掠。他欢快的声音惊起了许多人,有在宿舍里做着甜梦的同学,有在魔法练习场上熬夜苦练的学霸,有闲来无事正在和矮人教授拼酒的教官。
更有一男一女被他的声音惊起,从女生宿舍楼附近的小树林里走了出来。两人一脸错愕地看着飞奔而来的罗松溪,罗松溪同样一脸错愕地看着那两个人。
刚刚用一声表白惊动大半个校园生活区的罗松溪,看到从小树林里走出的两个人。
一个是前两天因为暗恋林小曼不得而被同学安慰,从而遭致罗松溪冲冠一怒的大个子周卓。
另一个,不正是罗松溪表白的对象林小曼?
携带着巨大的冲动与激情而来的罗松溪,一点点也没想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面,他的心情就像文学大师卡斯特·林笔下那个受罚的神祗,刚刚把费尽艰辛把巨石推到山顶,就被别人用一根手指连人带石头推落回了谷地。
他按捺不住心里激荡不停的悲愤,浑身的惩戒之力不由自主地朝心脏涌去。他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小曼,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提起,一拳打在大个子周卓的脸上,周卓像一只沙袋一样随着他的拳头飘飞出去。
罗松溪还想跟上再打,林小曼一晃拦在周卓身前,地下冒起几株根须缠绕住罗松溪的脚踝。
“不要打了,他可是司令员的儿子。”
悲愤中的罗松溪又一次会错了意思,他松开拳头,朝林小曼点点头说,“好,好,好,他是司令员的儿子,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他自然比我好。”
说完,挣断了脚上缠绕的根须,一跺脚,转身离去。
……
……
罗松溪被关进了禁闭室。
正在和马格尼教授喝酒的总教官索尔科夫斯基,原以为能看到一幕浪漫的校园求爱记,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出校园暴力剧。
“把那个小子给我关起来。一个礼拜这帮小兔崽子居然已经连打了两次架,真当我这个总教官不存在啊。”索尔科夫斯基拍着桌子说。
“另外,颁一条规定下去,”索尔科夫斯基对旁边另外一名教官说,“校园里不允许谈恋爱!”
旁边的那名教官小心地说,“这条规定被嫂子知道了恐怕会生气吧,毕竟您当年也是在校园里殴打了无数名其他追求者才追到嫂子的,现在禁止谈恋爱嫂子会说您是上了楼就抽梯子的。”
索尔科夫斯基想了想,挥挥手说,“那就算了。但这个小子禁闭还是要关,当年柯尼卡教官可没少关我禁闭。关到周卓伤好才准放他出来。”
……
……
罗松溪倒是不怕被关禁闭。
反正他觉得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事都不想去想,他蹲在三米乘三米见方,终日不见阳光的禁闭室里,不吃饭,不喝水,不开灯,就是蹲在墙角,什么都不干。
禁闭室倒是不禁探视,当中骆晴明来过两回,但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每次来就提了一壶酒来。罗松溪接过酒,大口大口地喝完,然后倒头便睡。
出人意料地是桑瑞秋教授来看了他一次,提给他一叠书。
“关禁闭归关禁闭,功课不能落下,”桑瑞秋说。看到罗松溪接过书只是随手丢在一边,叹了口气,骂了他一句。
“吃个醋都能吃成这副熊样,真丢人。赶紧想清楚了给我死回来,我这边有个法阵还需要你帮忙。”
关禁闭关到第四天的时候,周卓来了。
他的鼻子上带着一只滑稽的鼻套,那天他被罗松溪一拳打折了鼻梁骨。
他来却并不是向罗松溪寻仇,他只是搬了把凳子,一屁股坐在禁闭室门外,坐在罗松溪的面前。
“你脑子是猪变的吗?”他问罗松溪,“你用脚指头想,都应该知道我跟林小曼什么事情都没有。”
罗松溪仍然低头不吭声,却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指头。
“是,我是喜欢林小曼,那天晚上我是找她表白去了。”
“我看那几天她和你闹得很僵,我以为我有机会。结果她想都没想就给我发了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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