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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书生的话顿时让另外两个同窗来了精神,其中一人急急地追问:“方兄,此话当真?贵叔父当真这么说?”
不满被同窗质疑,长脸书生面露不悦:“我叔父可是能站在金銮殿上日日见到今上的重臣,能让他老人家传回来的消息还能有假?”
同窗一听,连忙陪笑道:“方兄说的是,方兄说的是,是小弟犯蠢,方兄莫要介意。”
长脸书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摆摆手没有斤斤计较。
听到这里,桑叶不由得不由得好笑。京官多如狗,就算能站在金銮殿上,所站的位置能看清坐在龙椅上那张脸的也不过最前面能有几个。
在京城待了这些年,能称的上重臣的人她都知道,却从未听说有位姓方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近一年刚升上去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另外一个始终没有说话的书生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就算圣上开恩科,跟咱们这些连秀才都不是的小书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像方兄哥哥那样的举人该着急了。”
这话说的不假,开恩科从来只针对举人,于秀才都不是的人而言确实无关。既是无关之事,开恩科这个话题自然没有继续聊下去必要了。
方书生有意显摆自己有个当大官的叔父,也为找话题解闷。眼见冷场了,他眼珠一转低声挑起了另一轮八卦:“李兄、韩兄,你们可知当今太子殿下是原先的哪位皇子?”
李姓、韩两位书生闻言,疑惑的说道:“这个自然知道,不就是曾经的三皇子么?”
方书生的脸上适时的露出几丝神秘,得意的吐露自己从别处听来的八卦:“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依照立嫡立长的礼制,虽然中宫无所出,但是还有皇长子和二皇子在,哪里会轮到三皇子上位?这里头的水深着呢,别看太子殿下如今圣宠正浓,不到最后谁知道最终登上那个位置的是谁?”
这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也是在云来县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是在京城敢开这个话头,保不准第二天就被人投进了大牢里。
李书生觉得在大众场合聊这种敏感的话题不大好,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露出一张八卦脸,小声的问道:“莫不成方兄知晓其中的隐情?”
方书生卖了个关子:“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咱们云来县距离京城太远消息不畅通才没有听说罢了。”
两个书生闻言,心里对议论皇家事的害怕小了些,不约而同的催促道:“方兄,快说快说,这立储一事到底有何隐情?”
成为话题中心的方书生又露出几分得意,倒是没有再吊同窗的胃口,将从其他渠道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
“据说啊,圣上属意贤德有才的二皇子,本想越过大皇子立二皇子为储君的,只是大皇子又哪里甘心,察觉到圣上的意图后,就处处针对二皇子,还给二皇子设套,二皇子又哪里肯答应……最后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大皇子被夺王位惨遭圈禁,二皇子被贬为庶人流放荒蛮之地,倒是让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当了回渔夫。”
“啧啧,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室的权谋算计,听得李、韩两位书生直咂舌:“这圣上也是心狠,亲生儿子说圈就圈说贬就贬,只可怜二皇子被大皇子扯后腿,落得如此下场。”
方书生一听,嗤笑道:“天家之事哪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这二皇子不一定就无辜,大皇子也不一定就那么狠,谁知道那太子殿下……咳!”
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兴许会招致大祸,方书生连忙刹住了:“总之这些事儿跟咱们没多大关系,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韩两位书生猜的到方书生未完的话,也没有逼他把话说完,附和着转移了话题:“就是就是,咱们最要紧的是读书,争取来年的童生试咱们能一次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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