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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的话,意味深长,她冰雪聪明,又怎能看不出我心中所想。不过这也相当于间接的承认,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并非我自己的臆断,里面儿确实有文章。
我不愿把自己爱的人当成一个怪物去假定,又或许,月儿只是失忆了,她有不平凡的人生,知识和技能都在大脑里,然而,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终于结束了漫长而惊悚的盘山险途,下了无量山,我们又在崎岖颠簸的小路上开了十来公里,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月儿说,自己的老家是母系氏族社会,我还以为是那种老山林中的原始部落,一个个穿着芭蕉叶,带着骨质的项链,身上涂抹着各种图纹,扭着屁股翩翩起舞的原始人,没想到竟会是在一个正常的镇子里。
这是滇西一个普通的小镇,虽然很穷,但绝对谈不上原始,商贩门店,粮油作坊一应俱全,甚至也有中国移动和派出所,和内地不同的是,这里透着浓郁的民族特色,汉苗杂居,穿什么服饰的人也有。
街头巷尾,老幼妇孺,人们悠闲而满足着,生活节奏很慢,到处充满着恬静的诗情画意。路边儿间或停着一些车子,其中不乏百万以上的豪车,这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是母系氏族社会。
“老婆,你逗我,这就是你老家?母系氏族社会?”我摇头苦笑道。
月儿眨眨眼,咬了下嘴唇说:“这是我家乡的镇子,我老家在寨子里,离这儿不远,在山上,那里才是...母系氏族社会。”
接着,她向我解释了具体的情况,月所说的寨子在镇子的后山,那是一个纳西摩梭族寨子,类似于生苗寨,虽然经济上和外界偶有往来,但她们还坚持着自己的民族风俗,繁衍后代的方式也是走婚。
而所谓的走婚,即夜合晨离,你可以去寨子里游玩,通过对歌或者赠送礼品等方式博得姑娘们的欢心,双方满意后,说好暗号,姑娘告诉你自己的竹楼在哪儿,到了晚上你就可以过去夜合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婚姻方式,吸引了很多慕名而来的色色,吴总就是其中之一,色色,并不是贬义词,它在当地语言里就是走婚人的意思。
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会有这么多豪车了,不知曾有多少外地的色色们,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种子。
我们找了一家旅店,停车住宿,然后到街上吃点儿东西。
之前我一直以为月儿白天是不敢下车的,然而到了自己的老家,她显得很放松,大大方方的搂住我的胳膊一起上街,还一蹦一蹦的,像个开心的孩子。
这里的人,乍一看,一个个随和豁达,但只要一对视,隐约的能感到一些敌意,似乎不是很欢迎外地人似的,给人感觉凶巴巴的,我跟月儿说,月儿却说没有啊,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好的。
在街边儿吃了碗米线,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这里的天阴沉沉的,给人感觉很压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天的原因,月儿才敢一起陪我下车,我又下意识的瞅了瞅她蹲坐的竹板凳,斑驳的石板上也看不出有没有影子。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月儿怎么能不敢下车呢?一起上下班,她并不怕阳光啊?
之所以有这种疑惑,主要还是因为这看似一个人的月儿,那天晚上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天津,一个在床上......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疼。
吃过饭,我们回到了旅店,旅店老板给我的感觉也是冷冰冰的,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我欠他几毛钱似的。
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陋,一股股潮乎乎发霉的气息,然而我并不计较这些,只是希望能够早点祭拜完月儿的阿妈,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老婆,我们多会儿去给你阿妈上坟啊?”我坐在竹椅上,抽了口烟问道。
月儿凑过来,撒娇坐在我的腿上,搂住我的脖子说:“明天,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然后在寨子里住到月底,再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在寨子里住到月底?”我吃惊的看着她。
月儿噘嘴点点头:“这是我们的风俗,走婚分两种,一种叫阿注,一种叫阿夏,阿注是定居色色,阿夏是露水夫妻,我想让你做我的...阿注。”
月儿说到这儿,脸一下子就红了,头微微的低下,羞的像个苹果。
我皱眉眨眨眼,感觉有点儿意思,还分阿注阿夏,如果我是阿注的话,那吴总...应该就是阿夏了。
我不会煞风景的提吴总的事儿,然而此时,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嫉妒,毕竟月儿的身体曾被吴总糟蹋过。
可是转念一想,我似乎又体味出了这里面的道道儿,月儿是在母系氏族环境下长大的,男人和女人正好一个反,我相当于她娶回来的“妻”,而吴总,只是“妾”,又或者说,连妾都算不上,顶多只是偷。
男人在结婚以前,想怎么玩儿怎么玩,结婚以后,自然要从一而终的对妻子负责,估计月儿也是这个心思,在我成为她的阿注之前,她和吴总不过都是玩,然而我“嫁”给她以后,就像她所说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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