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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所见,离青方芜一琴一舞已酿成一段红颜佳话。于是设想过许多二人共话风月之地,譬如三月柳絮纷飞的河边,譬如月夜寂寥的仗高宫墙,却从没有想过竟会在青楼。
片刻后,果然响起乐声,却是从屏风里面传来。而本该奏乐的琴师却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
目之所及却没有方芜的半点踪影,可这既然是她的神思,那她大约就在附近。
不知几首乐声响毕,流光微转,一位红衣美人儿掀帘而出,半抱着琵琶,故意弄出声响。离青却浑然不觉,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梨花木螭头桌上,两副酒盏盛满琼浆玉酿,美人儿执起杯,俯身贴近正撑了头思索的离青,酒香扑鼻而来:“听闻离公子不光会谱曲,更是弹得一手好琴,余音能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不知切身今夜是否有幸,能听公子一曲?”
“誓言不可破,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最后一笔写下,笔尖搁进笔洗碰出轻微声响,墨迹像丝线一缕一缕划开,清澄的水顿时被晕成一片黑色。他不动声色推开攀上他肩膀的一双手,淡淡地:“琴谱已成,青告辞了。”
一时不知离青究竟许下何种誓言,只是由此可见,他对美色着实没什么兴趣。前有方晗,后有红衣美人儿,都丝毫无动于衷。
定是没有受过如此冷落,美人儿咬紧下唇,见他转身离去,忍不住恨恨道:“我看公子并不是贪慕权贵之人。既是如此,为何独独替那位丑公主奏乐。”忽而想明白了什么,愣了愣,“难不成,公子当真……”
烛火将他一贯面无表情的侧脸笼的莫名温柔,指尖搭上门板,他偏头想了想,眼底微有笑意,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丑么?”
楼后有宽阔院落,不比正堂莺歌燕舞,反而稍显寂寥。离青大约打算从小门离开,刚走过一段回廊,忽听轻轻的一声笑:“离公子好风雅。算起来,这已是十日来第三个花魁。都说*一刻值千金,公子现在就走,”方芜从暗处走出来,抬头看一眼朦胧月色,“有些早了。”
“公主又何必取笑我。我在这楼里做什么,公主不知道?”九曲回廊下,他抱琴而立,嗓音仍然淡淡,像是对她的出现毫不惊讶。
她笑了笑:“我也许久没听过公子的琴声,不知今夜是否有幸,能听公子一曲?”
这话同方才那位美人儿的话如出一辙。我料的不错,方才方芜果真就在附近。只是偷听这回事,离青像是毫不在意,仍用相同的话回答:“还请公主不要为难。”
她却不打算放过他,声音隐含笑意,“殊不知好琴就像宝剑,必得经常使用。公子立誓从此再不奏乐,可惜了这一张好琴。倒不如忍痛割爱,同我做一桩买卖,将琴让出,如何?”
他不置可否:“公主想拿什么来换?”
她望进他的眼底:“任何。”
“任何?”廊外紫苏铺遍花海,他眸中盈满月色,目光自雪白裙裾缓缓移至轻薄面纱,再开口时嗓音意味不明,“我为了公主,已经一无所有,只剩这一把琴。如今公主,还想把琴也夺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