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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楚彧只颤了颤眼睫,神色不改依旧淡漠,提起茶壶斟满了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清茶,他才道:“既然如此,刚刚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他要我进宪部大牢杀柳橙!
史墨也跟着急了:“她体内余毒刚清,元气未复,你现在让她去……”
“你是想说你医术不精还是你想替她去?”楚彧瞥他一眼,眸眼中戾气徒增,甚是吓人。
“你,我……唉!”史墨气结,说又说不赢他,打又打不过他,索性拂袖起身离开。
飘着茶香的竹屋里瞬间冷寂下来,楚彧静静品着茶,,常年不苟言笑的神情仿若冰川中恒古不化的冰棱,看得久了,我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了。
“那我去了。”再待下去亦无意义,拱手作了一揖,我转身欲走,他却突然放下茶盏叫住我:“先随我去一趟皇宫吧。”
三月的江州暖风和煦,偏过头就能看到院外的铃兰花簇拥而开,淡淡的花香萦绕四处,深吸一口气,香气怡人,心中原本的烦闷也消散了许多。
跟在楚彧身边七年,如要说我与相府中其他人有何不同,那就是他不仅教我杀人嗜血,也教我琴棋书画、医学药理……且每次他进南梁皇宫,总会带我随行。
他少年成才,年仅十八岁就当上南梁首相,在百姓眼中,他杀伐果断,万事为民,是神一般的存在;而在我的眼中,他心思缜密,冷血无情,嗜血猛禽也不过如此。
马车上,我与楚彧相对而坐,靠在车窗上,他紧闭眸眼,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不知在思虑什么。
我坐在一边,目光停留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以至于马车走错了方向都未察觉。
直到一股凛冽的杀气从窗帘外一扫而过,我才惊觉,马车不知何时竟被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而马车周围,齐刷刷站满了一排黑衣人。
他们是冲着楚彧来的!
我看向始终神色不惊的楚彧,他缓缓睁开眼,微微开口:“去吧。”
没有一丝犹豫,我掀开帘子跳下车,看到我一个姑娘,黑衣人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一声大喊,他们直接朝马车的方向扑了过来。
纵身一跃,我一脚踢开了两个试图靠近马车的人,手中匕首挥动,只几下便割开了两个人的脖子,鲜血溅射到脸上,凉凉的,带着一股腥味。
见识到我的手段,一袭人不再轻敌,进攻防守都俨然有序起来,固然我拼着一身所学将他们全力斩杀,但我右手臂膀还是不幸被划了一剑。
风呼呼的,吹得伤口有些疼,随手用了一块碎布系上,我才冲着马车里的楚彧道:“大人,车夫没了,将晚留在外边驭车吧。”
马车里久久没有回应,欲待我再次问他的时候,楚彧寡淡无情的声音才响起来:“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