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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狱卒扶着赵四慢慢走,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扶的可是班头的第五房少爷爷。
赵四心知这是把自个带出去管饱饭了,吃完之后没准还有桶浴,洗白白之后没准还有张大床,至于上了大床之后如何,暂不去管他。
赵四本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不过这趟奇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眼中所见尽是些黑白颠倒之事,这几天所遇,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过犹不及,才一出门,裤裆里就是一痛,那话红肿有些渗液,躺久了与外裤粘在了一处,心里想着可别发炎才好。
走一步,又是一痛,看了眼小心侍候的瘦狱卒,心中又是一骂:草泥马!
不过来了几天,却也知道了这流行的是‘草拟爸’,要是没事嚷嚷草泥马反倒会遭人耻笑。
昨天就‘草泥马’了个,那娘们大乐,使劲喊着‘来草哩’,让赵四极是无语。
赵四被搀扶着出了县衙,一路见人就躲,县衙门口不设防,出了县衙瘦狱卒赶紧放开赵四,在青石板街上等候起来,赵四心知这是在‘打的’,没过多久,身边就多了顶小轿。
赵四上轿前,眼里看见块告牌,上书各类苛捐杂税,结尾处落款:临澧县正堂曹,想了想这便应该是县长了,忍着痛上了轿,做苦力的大多是些既黑又瘦的人儿,要不是光着上身吊着那两只喂奶水的玩意,哪里会想到这些是女人,轿子左弯右拐了好一会,来到一所小院,瘦狱卒上前敲了门,门一开,指示着轿夫把赵四一路抬了进去。
院子不大,赵四下轿看了看也就几间瓦房,不过这院子地理位置不错,出门便是市集,瘦狱卒显是对这极熟,招呼了几个面黄肌瘦的男人上前来扶了赵四,进了正堂落座后开始等起饭来。
赵四从前就是个混江湖的浑人,古装剧都从没看过。开始来的时候还稀奇,过了些天之后也渐渐习惯,正耐心着等饭间,院子里有几个男人争吵起来,正堂外边就是厨房,赵四瞧了瞧,似乎还在生火,想是还早,就站了起来,出去瞧瞧热闹。
一出去,吵闹声立即停歇,几个男人齐齐看向赵四,眼中敌意之色甚浓,赵四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不必理会自己,瞧着一个男人一手抱着个婴儿,一手拿着只碗,碗中一坨坨红红的玩意像是血,不由得就好奇道:“这是在干嘛呢?想吃人肉么?”
话音才落,这几个男人又七嘴八舌开始了吵闹,赵四听了几句不得要领,拉住其中一个看似话不多的男人一问,一问明白顿时瞠目结舌。
原来这几个男人都是钱班头娶的小少爷爷,钱班头上月分娩得了一子,这几房少爷爷正在这滴血认亲争夺抚养权,只不过今天这出了怪事,那小娃娃的血与两房少爷爷都相融,于是就吵了起来,其中一人说咱最得宠,算算时间那会老奶只往我屋里过夜,不是我的是谁的?另一人却叫道草拟爸你一直以来就是个死鸡公,老奶曾在你那歇了几个月,都没有动静,那时候老奶也在咱这里过了几次夜,咱可比你厉害,咱的种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牛逼厉害不解释。
好在这几天奇闻见过太多,恍惚了阵之后赵四回过神来,这最原始的亲子鉴定根本就不靠谱,瞧这几个男人争得好玩,那‘老奶’听着又有趣,忍不住就哈哈大笑。
争吵声嘎然而止,那自称种子无敌的男人看赵四笑得开心,禁不住愤然问道:“自古以来认子乃人伦之根本,有何好笑?”
赵四继续笑,懒解释,要不是饿得狠了,恐怕笑得更大声,看这几个男人眼中渐渐不怀好意,禁不住就讥讽道:“几个煞笔。”
几个男人不解,但看赵四那神色,想来不是好话,顿时同仇敌忾起来,种子男人上下打量赵四一番,心知这定是老爷新纳入门的小少爷,这等人才一来,往后自己这几弟兄别说吃肉,能不能有汤喝还很成问题。
赵四依旧在笑,乐不可支,笑完就转身,准备进屋去继续等饭。
“大爷爷,你最大,你来说说,这新进门的小少爷要是不懂礼,该如何处置?”
被唤做大爷爷的男人闻言看了赵四一眼,与其他几位就想到了一块,仗着自己资格老又得宠,略一思索就说道:“对大房不尊者,轻则剃发,鞭三十,重者断甲,脊杖四十。”
赵四‘哼’了一声,把这所谓的处置浑不当回事,可没一会就有人拿来了鞭子与绳子,还有一人手里拿了根棍子,赵四心中登时一紧,看来事态的严重程度要重新评估。
“绑了!”大爷爷把手一挥,豪迈的道:“后院的事儿归我处置,这后子还没进门,就对咱们如此无礼,要是不处置,规矩何在!即便是大奶在此,也说不得什么!”
其余几人立即上前把赵四围住,拿绳子的把绳子拉开就准备进行捆绑,赵四哪会站着不动任其施为,摸了摸肚子哀叹一声,撞开一人就进行突围。
“把大门顶上!”大爷爷见赵四想逃,连忙指挥道:“拿棍子的打腿,拿绳子的抛出去套!”
赵四饭都没吃,哪里想过出门,撞开一人之后直奔厨房,见到正看着烧菜的瘦狱卒也不说话,伸手把她推到一边,四处瞧了瞧见到水池边上有一颗洗净的白菜,跑过去拿了就啃吃起来,转头又看见半碗隔夜的猪头肉,心中大喜,单手连抓,边抓边往嘴里塞,只觉今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几块肉下了肚,气力也恢复一些,见那几人追进厨房,白菜一丢,伸手从砧板上拿了把菜刀,胡乱就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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