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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对话给邵非打了个预防针,给他心中的潜意识打下了认知烙印,轻易改变不了。
见邵非那恨不得钻地洞的表情,陆琛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与之前换手机时的短暂接触一样的光滑细腻,手指上似重新唤醒了记忆。
他自然地松开了手,望着垂目不言的邵非,像一个关爱弟弟的兄长那样:“刚才是不是咬到嘴了?”
邵非抹了抹嘴角,那里的一点血渍早被擦去,闻言立即摇头:“已经没事了,就是磕到的时候不小心咬到的。”
他感觉到陆琛后面想说的话,提前表示自己没事,难不成男主还想给他做个检查?
“琛哥怎么知道我在那里?”邵非将早就压在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
陆琛早有预料,说道:“你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刚才看到车子停的终点不是陆家,再看那附近的位置,就想起那不是你父亲的家周围吗,你之前提过还有些证件落在那儿,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你。”
这段话说得勉强算合情合理,陆琛的确是个心思很重的人,就凭着一个结果也能推论出不少可能性,里面唯一不合理的就是陆琛为什么要关心他?又那么刚刚好地出现,像是有所预料。
关心一个可有可无的“弟弟”又显得没必要,从没见过一只大象需要在蚊子面前掩饰自己的。
陆琛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疑惑的种子在邵非心里生根。
解释了最不合常理的地方,陆琛若有似无地瞄了眼邵非拿着的手机,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那么多。
看着不知不觉离自己隔了快一个座位的邵非:“所以,打算怎么谢我?”
“我……”我好像没什么能谢你的。
“先欠着吧,等我想起来了再还。”
“嗯嗯好。”既然对方有恩自己,他当然必须报答。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邵非借口头晕,却靠在另一个反方向,不断回忆着陆琛出现时的片段,那诡异感再一次卷土重来,真如陆琛说的那样?总有哪里,衔接不上。
陆琛以前打猎的时候跟着教练学过不少技巧,对待这些无害的小动物,首先要降低它们的防心,接下来才是一击毙命,驯化动物也是同样道理,只有最耐心的猎人才能得到最珍贵的猎物。
当发现小动物对自己的排斥,他就悄然改变了策略,打起了感情牌,将围在邵非面前那层厚厚的墙给慢慢拆掉。
如果生活出现了意外该怎么办,那就将他重新掌控起来。
如果邵非是原主,恐怕早已沦陷在好兄长的梦幻里,忘了初见面时对方的恶劣。但这里是个对陆琛真性情有了解的邵非,陆琛越是温和,邵非反而越是会猜测对方的真正目的。
邵非没想到回到陆家,一位私人医生带着自己的助手等在那里,医生姓周,尊敬他的人喊他周老。年龄约莫六十,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丝,他早就退休了,因为与陆家有些交情就被重新应聘回去。
他不久前还在自己家里喝着茶,给小孙女儿说着故事,就被余管家一个紧急电话招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等到了这里才知道不是陆家人出了事,是个暂住在陆家的少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陆家人给外人招一声的。
“这就是伤患吧。”周老不由地观察着这个安静的少年,只一眼他就看出这少年与陆琛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像是磁铁的两个极端,真是奇怪的组合。
陆琛指了指邵非的后脑勺:“后脑勺撞到了,你帮忙看看。”
邵非尴尬地连连拒绝,开什么玩笑,就是磕到了点而已,需要这么大题小做吗:“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小问题。”
陆琛坐在一旁,正喝着余叔端上来的红茶,懒懒地掀开眼皮:“你了解人的大脑构成吗?”
“不、不了解。”就算是现代的脑科专家也不敢说自己百分之百了解。
“清楚大脑作为所有神经系统的中枢,它是如何运作的?受了伤又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清楚。”邵非摇了摇头,陆琛的每句话都透着气势,他已经被这些话给带跑,说不出一句反驳。
“那还和我废话什么?”陆琛一锤定音决定。
确定只是撞伤后,周老给邵非抹了药又仔细地包扎了一圈伤口,提醒他三天内不要洗头,但出现了短暂的头晕,如果之后再出现的话还是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周老原本觉得陆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太过少年老成,心思深沉,想不到也会像普通的兄长那样,有那人情味,就比陆正明要有出息。
陆琛看着时间,现在再去学校也来不及了,开口让邵非直接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邵非心中如蒙大赦,但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在陆琛看过来的时候,小幅度地点头表示知道,又小声地感谢,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陆琛眼梢浮了些弧度,还真粘人。
喊住了他:“去剪个头发,快遮眼睛了自己没发现?再把眼镜换掉,换成隐形的。”
“啊?”男主是有强迫症吗,看到平凡的东西不顺眼?但他自己知道,就是折腾了也还那样。
“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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