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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传来的巨响,不是刘大炮的钢炮发出的,而恰是对岸的火龙车打出的火龙丸。
却说刘大炮起先在吊桥方向,遭到了陈叫山们的袭击,方寸大乱,不明白究竟有多少人已经渡过虚水河,便退回城中,召集太极湾兵勇,准备以钢炮来迎战……岂料钢炮拐出瓮城,准备出主城门时,陈叫山和姚秉儒在城墙上,与两伙兵勇激战,枪声阵阵,“啾啾啾啾”地响,刘大炮顿时又是一慌,认为陈叫山和姚秉儒的人马,已经上到了城墙之上,甚至城中也到处都是陈叫山和姚秉儒的人马了……
疑惑之下,刘大炮不敢贸然打开城门了,便派出一股人,从瓮城后门出去,进入城中戒备,又派了一股人,守在主城门背后,防止有大队人马攻城……
起先那几个机枪手,守在城墙上,原本以为陈叫山和姚秉儒的人马,都在河对岸,只要以机枪居高临下守住,便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当陈叫山和姚秉儒,在石堤围栏下分兵四组后,一时间,四遭变得静寂一片,他们本就疑心,而后,又回看瓮城里的人,乱哄哄一片,以为已经有人攻进了城中,便也方寸大乱,匆忙从城墙上下来,朝瓮城跑去,与大队人马集合……
城墙上许久没有枪声,三旺便试着将火龙车朝前推进了一些,大头、顺娃几人,也便壮着胆子,将火龙车朝前推进了一些……恰在这时,北边城墙上传来一阵零零星星的枪声,众人正欲退回,三旺趴在地上,仔细一琢磨,认为定是自己人在城墙上激战,便大吼一声,“兄弟们,队长和姚团长他们已经打到城墙上了,开炮……”
众人一听,兴奋无比,所有人,所有火龙车,便齐齐朝河岸涌去……三旺率先发射了三颗火龙丸,正正打在了主城门上……
刘大炮的人马守在主城门背后,忽然听到火龙车的轰炸,吓得失魂落魄,赶紧朝瓮城里逃……对岸的火龙车,便越发轰炸激烈,一颗颗火龙丸,集中朝主城门飞去……
陈叫山和姚秉儒、鹏天在河堤下的苇草中,仔细一观察,姚秉儒便对陈叫山说,“刘大炮估计怂了,他也就这两把刷子……”陈叫山便一跃而出,朝吊桥跑去,将枪举在手里,冲对岸大喊,“兄弟们,赶紧过河……”
罗明宽听见陈叫山的呼叫,忍着伤痛,率先跳上了水虬船,对身后的兄弟们喊,“快啊,快过河……”大个子迟疑了一下,便问,“火龙车咋办?弄不弄?”大果一听,将一辆火龙车朝上一抬,对泥瓦岭的乡亲喊,“乡亲们,咱把火龙车弄过去……找狗日的混天王报仇去……”
陈叫山站在对岸,将枪朝天一举,放了一枪,大喊,“踏平太极湾,活捉混天王……”罗明宽站在水虬船上,便跟着喊,“踏平太极湾,活捉混天王……”,群情振奋之下,所有人也跟着大喊起来,都朝水虬船上涌来,肩扛手抬,将火龙车全都弄到了船上……
七庆和两位泥瓦岭乡亲,抬着一辆火龙车和几箱子火龙丸,走到河心,浪花跳卷起来,七庆两腿颤颤,只感觉肩上重如泰山,而脚下又虚飘若棉,一个趔趄,一滑,“扑通”一下,几箱火龙丸连同震地轮便跌进了河里,两位乡亲一脸懊恼,七庆也极为尴尬,三旺便大喊,“走,人赶紧过去……”
所有人都过了河,大队人马在城墙下聚集了……
陈叫山同姚秉儒略一商量,便说,“还有几位兄弟去了南城,不知道啥情况……现在,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去南城,一路去北城闯太极八卦阵,还有一路……”陈叫山朝被火龙丸轰炸得千疮百孔的主城门,看了一眼,说,“直攻城门,打进瓮城……”姚秉儒便插话说,“陈兄,不能从城门进去,瓮城里万一有刘大炮设下的埋伏……”陈叫山略一思索,便说,“好,那就兵分两路……”
大部分人马在罗明宽的带领下,都去了南城,陈叫山和姚秉儒,领着大头、二虎、面瓜、黑蛋,以及另外三位民团兄弟,全部往北城而去,鹏天捂着脸上的伤,还要跟着陈叫山,陈叫山便说,“闯阵是捷径,但也危险得很,你脸上有伤,就去南城寻你大哥、二哥吧……“
闯过太极八卦阵,便能直取混天王的居所,兄弟们个个兴奋不已……但当走过一段城墙,面瓜看见一些空荡荡的巷道入口时,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不是说太极八卦阵戒备森严嘛,怎么如此空空荡荡?心中越是疑惑,便越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姚秉儒便为众人解释说,“太极湾的八卦阵,有个说法,‘吃一口,不见肉,吃两口,满嘴油,大口大口往下吃,阎王殿前一路走’,意思是说,太极八卦阵的戒备都是暗着的,不是明着的,你在巷口看,觉得很容易进攻,越朝里头走,就越危险……“
众人正说着话,前面一个小树林里忽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姚秉儒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命众人分散开来,找地方隐蔽……
陈叫山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悄声问姚秉儒,“咋了,前面是啥情况?”
姚秉儒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略一思索说,“前面树林里,便是河底秘道的入口,以往,那儿都有至少四个机枪手把守着……我估计现在……”
姚秉儒的话未说完,“哒哒哒哒……”一阵机枪声便传来了,子弹如疾雨流星,打得大石头火星飞溅,石烟蒙蒙,陈叫山和姚秉儒被逼得紧紧贴地而爬,似乎稍稍一抬头,脑袋便会被打成窟窿眼了……
机枪打了一阵,忽然停了,身后的几位兄弟刚要起身,姚秉儒急得用脚一蹬,“趴着,别起来……”
尽管已是秋天,但年馑岁月,久旱无雨,下午的太阳,依旧火辣辣的,陈叫山爬在大石头后,衣服全被汗水打湿,用袖子抹了把脸,对姚秉儒说,“八卦阵的生门,是不是还在前面?”姚秉儒点点头,并不再接话,眼中充满焦虑,那眼神分明再说——河底秘道的入口这地方,易守难攻,我们不容易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