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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源静坐在茶馆,遥望着远处的昆仑雪山,心中的窒息感越反而沉重。这极西极寒的昆仑雪山,已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了。若是还是找不到,他真的不知再去哪里寻她。他由琅琊岛到安期岛,从东海至南海,从三十三重天至幽冥十八层地狱。这一个多月来,他上穷碧落下黄泉,却仍是不见她的踪影。
他知道此行机会渺茫,她向来畏寒,定然不会来这极寒的昆仑虚。可是除了这昆仑虚,他再也不知去哪里找她了。这天上地下,已被他寻了个遍。
他饮了一口手中早已凉透的顾渚紫笋茶,微微叹了口气。
店内的茶博士听见他叹气,微微侧头看了看他几眼,又转头去忙活别的去了。这个客人真是奇怪的很,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什么也不点,就点了壶顾渚紫笋茶,从上午一直喝到了下午。他刚进来时,看他一身玄衣,周身既有一股朝廷中人的贵气,又又一种江湖中人的潇洒之感。只是神色颇为疲惫,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的感觉。他就坐在哪里一直喝着茶,平添几分悲凉之感。
茶博士正猜测着那位客人的身份,店内又突然来了几位客人。他急着去招待客人,也顾不上他了,待得他忙完,回头一看,方才还端坐在窗边的客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桌上放着半杯凉透的茶,以及一锭银子。茶博士一面收拾着桌子,一面将那银子收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喝杯茶都这么大方,看来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修源没有捏诀,也没有行云,他慢慢往山上走着。一面走,一面看着昆仑山上铺天盖地的雪。此时正是人间大寒时节,这昆仑山上,雪已过膝。
他在琅琊岛上,从未见过雪。琅琊岛上四季如春,花鸟鱼虫跳脱轮回,远离生死,岛上只一派生机勃勃之景。修源自小便知道她怕冷,即使岛上四季不分,但总也有春温秋肃的时候,每到这时候,她总是蛰居洞中,一连几个月也不出来,就算是教他书法,也是在洞中口授。每年这个季节,便是修源最为开心的时候,因为她会让他和她一起睡,让他给自己暖床,晚上还会抱着他取暖。那时候,是他们最为亲近的日子。
她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莲花的气味,这气味并非来自于她的衣物,而是来自于她的身体。但是她并不喜欢莲花,她喜欢嶙峋遒劲的梅花。
岛上不知被她施了什么法,遍地都是梅树,且花开不败。她喜欢梅花,便让他也喜欢,心情好时还会做梅花羹与他吃。可是他,从来就不喜欢梅花,他只喜欢亭亭净植的莲,高洁冷傲,如她一般。他每每闻见莲花的清香,便以为见到了她。
他踏着层层积雪往上走,衣袜都已被融化的雪湿透。他每走一步,心里便凉一分。是啊,这里这般寒冷,她这么怕冷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可是他虽然这样想,却还是停不下自己的步伐。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在这里还是找不到她,他不知道再去哪里找。哪里都没有她了。
修源从山脚一步步往上走着,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生怕她就藏在哪里,而自己大意,没有看见。
眼见得已到了山顶,他的心,也似燃尽的炉火,彻底凉了。忽的,他闻见了一阵淡淡的莲香。他心中一喜,快步上了山顶。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湖泊,占了山顶三分之二的位置。湖中有傲然而立的雪莲花,纯白的花瓣,深绿的枝干,那冷清的莲香,便是这雪莲发出来的。
修源只觉得见到雪莲的那一刻,一直支撑他的信念,却突然没了。此时的他,无比厌恶这些风霜高洁的莲花。它们像谁不好,偏偏要像她。
连日的奔波已让他疲惫不堪,此时浑身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他跪在昆仑山顶的雪中,只想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必醒来。他无力的向前卧倒,重重的倒在了雪地里。
就这样不知躺了多久,修源只觉得浑身都湿透了。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比正常人的体温高几分,无论什么时候,他浑身都是暖烘烘的,这也是师父喜欢让他暖床的原因。他现在倒在这雪地里,由于自身的体温偏高,周围的积雪都已融化,将他浑身都打湿了。他看着不远处静谧的湖水,起身一跃,便跳到了湖中。
刚一入水,只觉得这湖水寒冷刺骨,甚至比积雪还要冷上几分,所以水面不曾结冰。修源从未碰过这么冷的水,一时间竟然还觉得有几分舒适。
他躺在湖水中,任由自己的身子静静的下沉,有种穿越生死的感觉。但是下沉了一会,修源的身子便再也沉不下去了。他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这水下密密麻麻的雪莲的根茎,挡住了自己。这些雪莲的根茎,在水下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所以导致水下并不是漆黑一片,反而还有些明亮。
这湖不知道有多深,修源往下看去,只见得下方全是密密麻麻的根茎,看不见湖底。他心中想着,说不定这湖水,一直通到山下的澜沧江呢。若是自己顺着这河水一直往下,不知能否漂流到东海的琅琊岛呢。
修源心中这样想着,手中的辟天剑已经出鞘,想将这密密麻麻的根茎斩断。他将辟天剑拿在手中,挽一个剑花,剑身周围便出现了淡金色光芒。他使出师父教他的落英剑法,一个起手式,剑尖从东南方旋转一直划到了东北方向。剑身金光大盛,所到之处,根茎俱断。
修源看着湖底混沌一片,心道这还只是师父教的偏柔一点的剑法,若是使了两仪剑法,想必这湖底都要被他打出个洞来。
修源一招用老,正欲出第二式,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剑尖多了几缕不明的银色色丝状物。他伸出手,手指轻轻一勾,那丝状物便已到乐他的指尖。他的手指触到丝状物的一瞬间,身体猛一阵。
这丝状物,竟然是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