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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采英叹道:“我这位斑圆师父,脾气确有些急躁,但行军打仗却能勇冠全军。只是....”
盘蜒道:“若我让他白跑一趟,他定要将我扯来吃了?”
东采英忙道:“军师莫要担心,他绝不至于如此。”心下自也担忧盘蜒所料不中,以这斑圆脾气,今后定会处处与盘蜒作对。
盘蜒拱手道:“那容我先行退下,静候消息。”说罢随霜然退出大帐。
两人找一僻静之处,霜然道:“我查知你落难,心中焦急,想来救你,但那人武功太高,我也绝非敌手,正在思索营救的法子,谁知你片刻间便已脱险,反而将那人杀了。”她与盘蜒心意相通,只需定身凝心,运功查探,或可知盘蜒所见所闻,有如身临其境一般,此时说起这事,不禁甚是歉然。
盘蜒忙道:“师父何出此言?若累得师父替我遭难,我心中如何过意的去?况且此行因祸得福,恰碰上阴月之时,如不曾练过师父所传神功,我只怕难以脱险,我正要好好向师父道谢呢。”
霜然道:“我这功夫也有许久不练,不知昨夜乃是阴月之时,否则定守在你身边相助了。你这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盘蜒甚是得意,笑道:“师父,不是我盘蜒夸口,这五夜凝思功效用叫人意想不到。”于是说出自己如何用太乙异术,借助天时月色,将那心魔传出,一举击败追兵。
霜然微笑道:“我倒不曾想这功夫有这般用法,好孩子,你当真聪明,能举一反三,不拘泥于所学。这午夜凝思功招来心魔,各有不同。阴时为凄鬼、晴时为怒鬼、圆时为疯鬼、缺时为厉鬼,食时为夺心鬼。这种种心魔,虽然厉害,倒也不至于致人死地,但若当真背运,引来极可怕的外魔,那便难以打发了。此次你以心魔蛊惑敌人,诱来巨兽,稍有不慎,你自个儿岂不遭殃么?”
盘蜒道:“师父有所不知,只要心魔散去,那外魔自也离去,我自有分寸,岂会害了自己?”
霜然点了点头,又道:“我知你定会来此,便来投奔这位二公子。他以往也识得我,问我丹春夫人之事....”
盘蜒惊声问:“师父怎生答话?”
霜然道:“我推说是众妖将她杀了。”
盘蜒笑出声来,说道:“我跟师父学内劲本事,学拳脚功夫,师父也学会我撒谎骗人的本事功夫了?”
霜然抿嘴而笑,说道:“你说我不学好么?那要不要我也拜你为师?”
盘蜒肃然道:“鄙人有三大绝学,皆乃世间无双无对的秘术,一则曰撒谎如流,二则曰皮厚如石,三则曰逃命如风,此三绝技,乃是我不传之秘,纵然师父反拜我为师,我也定然不传。况且师父心术太正,学也学不成。”
霜然在他耳朵上一拧,啐道:“还有一招油嘴滑舌的功夫,也是人所不及,惹人讨厌。”
盘蜒哈哈一笑,答道:“师父所言极是。”
霜然敛容道:“这位采英公子本就与丹春夫人不睦,知她死讯,全无追究心思,我还担心他要我为主殉葬呢,好在他竟全不在意。”
盘蜒大拍胸脯,长吁说道:“好险,好险。这老凶婆怎配得上要师父陪葬?”
两人交谈一会儿,又各自分开,霜然返回自己帐篷。盘蜒再去见东采英,却见东采英笑容古怪,盯着盘蜒直看,递来一杯酒。
盘蜒一饮而尽,奇道:“将军有何话说?”
东采英哈哈笑道:“我听采奇说了军师与我祖母之事,我祖母可是瞧上你了?”
盘蜒无法抵赖,心下叫苦,答道:“若非我挺身而出,你祖母派人追你,只要她一声令下,你这些将士多半皆会哗变。此乃缓兵之计,以我之苦,讨她欢心,换得将军平安。”
若换做旁人,得知盘蜒与自己祖母关系非凡,定视为奇耻大辱,非要报仇雪恨不可,但东采英本不将礼法放在眼里,又与丹春夫人素有嫌隙,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说道:“这老太婆临死之际,有军师相伴,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那位霜然夫人陪伴我祖母多年,功夫之高,不逊于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张脸仍有姿色,军师与她如此亲密,想必也有一段良缘了?”
盘蜒听得毛骨悚然,惶恐至极,只得如实说道:“这位前辈指点我功夫,我已拜她为师,哪里有半点亵渎心思?”顿了顿,又道:“此事说来不妥,还望将军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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