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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王爷来了,在门口等着见公主呢。”荣珏正坐在庭院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庭院中美丽的景致。只是眼色扫过之处有些花的花瓣破碎了,有些只剩下了一些残破的枝叶,荣珏也无心去管了。随它呗。
过了许久便听到有人前来禀告,说了平阳王慕平来了,求见荣珏。
“是吗?如今他倒也是懂事了不少,不那么横冲直撞,学会请安问安了。让他进来吧。”荣珏一听倒是有些诧异,从前慕平来这公主府向来都是直接进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从来不遵守这些繁文缛节的。今日怎么这么守上了规矩。
“是,公主。”那人听了吩咐便退下了,去请了平阳王进来。
“平儿见过姐姐,姐姐万福金安。”平阳王慕平没过一会便进来了,来到了荣珏的面前,不同于往常的一般,得体的行礼问安。
“起来吧。”荣珏抬头斜眼看了一眼慕平,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今日有空来姐姐这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难为了咱们的平阳王爷,所以来寻了姐姐来了?”声音带着一些空洞,有些若有如无的空灵的感觉。
“平儿不敢叨扰姐姐,平儿知道姐姐心烦,不敢惹祸乱了姐姐的安宁。”慕平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荣珏的方向,只是顾自己一味的低着头,说着自己的话。
“平儿倒是长大了不少,成熟稳重了些。”荣珏也不去看慕平,只是想着他要有什么幺蛾子了,耍点小心眼罢了。无妨,无妨,小孩吗,哄哄就好了,大点的小孩,都不用哄,过个几天自己也就好了。
“姐姐夸赞了。”
“平儿如今年岁也不少了,从前本宫总是当成玩笑般的说起想给你找个正妃,想让你彻底的安家,好有个人好找照顾着你,打理整个平阳王府上上下下的琐事,如今也该着手操办了,平儿可是有什么钟意的哪家小姐?”荣珏突然就想起来这件事,没有任何一点的征兆,突然就觉得,应该也慕平找个好姑娘了,有段美满的姻缘,便是最好的了。如今云城倒是有许多适龄的世家小姐,赶明儿约了她们前来,给慕平看上一看,选上一选,早早的立了妃,也能收了心。
“姐姐看上哪个便是哪个吧,左右从前这些都是汀兰负责的,哦,不,是平儿失言,如今她已经是澜妃娘娘了,平儿也是该依礼尊称一声娘娘的,至于娶妻的正妃,左右姐姐觉得哪个大臣可用,家中又有什么适龄的女儿家,便就让平儿娶了回王府便可,”慕平有气无力的说道,感觉好像什么都不关他的事情一样,听得荣珏很是不舒服。
“那也要是你喜欢了,姐姐才可为你做主呀。”
“只要是姐姐喜欢的,合姐姐心意的,平儿怎样都好!”
荣珏一听慕平说的话,顿时就生气了起来,将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石桌上,茶杯中的水倒是溢出了一些来,到最后还是稳稳的立在了桌子上,旁边站着的奴婢,也纷纷跪了下来,不敢出一点声音。
“你摆出这个样子是要给谁看!你是在埋怨什么!还是在不满什么!”
“平儿不敢!”
“你自然是不敢,埋怨与不满都是需要资格的,你有什么资格!既然知道自己不敢,为何要做出这副样子!”荣珏继续说道。但又考虑到慕平还年少不懂事,这些日子确实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语气渐渐有些缓和了下来,说道,“说吧,你今日来公主府是所为何事?”
“平儿只想问问姐姐,可还记得姐姐曾经对平儿说的?”谁知慕平倒是不依不饶的,非要抓着不放手,不肯松嘴。
“不记得了,本宫说过许多的话,并不记得你指的是哪一句?”
“姐姐自然是不记得了,可即便姐姐不记得,平儿还是要说的,姐姐”慕平终于是抬起了头,双眼直直的看着荣珏的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闪,慕平这一次是认真了,也是豁出去了,他不想在这样了,他不想在过这样的生活,他不想在尔虞我诈,他不想在看着身边的人算计来算计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去,一个个的都变得不像自己。
“平儿,姐姐教导过你,有些话要掂量着说,有些事要看准了做,如果是不该说出口的,那便不要再说,如果说出了口惹得别人不开心的,便也不要说,既然如此,本宫既然不记得了,那便不是重要的事情,你自然就没有什么必要说出口,惹得本宫不开心,弄得自己也不开心。”荣珏也是生气的。
“即便如此,平儿也还是要说,姐姐的教导,平儿时时谨记,姐姐说过,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初心,平儿从未肯改变自己的初心。平儿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姐姐将惊恐万分的平儿从宫中带回了公主府,姐姐对平儿说过,不管你才智如何,姐姐都要你做世间最为平庸之人,姐姐还说过,这里是平儿的家,在这里平儿不用拘泥于任何礼节,在这里平儿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今难道都不作数了吗?”慕平质问荣珏说道。
“自然是作数的。本宫说的话,自然都是作数的。可惜,平儿,这些年你确实是庸庸碌碌,可本宫想要问你,一个庸庸碌碌的平阳王,小王爷,你倒是保住了你身边的人了吗?还是说你能保住你自己!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不过一个平阳王,可有可无的平阳王,你在这里是要同我声讨些什么!”荣珏说话也是不留一点情面的。
“姐姐难道忘了”慕平继续紧抓着不放。死活不肯把这个话题转移走。也是执着的主呀。非要弄成这个样子。
“忘了?忘了什么?怕是平阳王爷忘了,太子璟欱不光是本宫的哥哥,也是你的皇兄,凌云不是本宫所爱之人,也是从小照顾你的兄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我说这些!”荣珏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满脸的质问的神情。
“那姐姐做的就是对的吗?”
“至少比你什么都不做好的多。身为皇家儿女吧,这是你与生俱来便是要承受的。难道还要一辈子指望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