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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赵金明的胆量,比耗子大不了多少。被月白一吓,既然不敢再动,舔舔嘴唇,放开了月白。
老赵是想尽了千般办法,最后托人找到了县一中的教导主任,提了不少的山货,外搭一个红包,把儿子送到了一中寄读,前前后后就半个学期,赵金明居然就考到了市财校,读了三年,回到苏西乡,先是在财税所,后来成立农村基金会,就做了第一任的基金会主任。
回到苏西的赵金明,迫不及待去找月白,两个人三年多没见过面,不知道有多少的话儿要说。何况自己已经从懵懂少年变成了青年。兴冲冲跑去月白家,月白家里人对这个青年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审问了半天,知道是乡政府老赵的儿子,于是欢天喜地杀鸡捕鱼招待他。叫了一个五岁的孩童,去村上叫月白回来。
月白刚好做了一年的妇女主任,天天跟在村长的屁股后面找大肚婆结扎,弄得全村的妇女看到她就好像看到阎王一样,照面也不打,年纪大的女人就一点也不客气,常常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个挨千刀的货,生了儿子都会没屁眼。
全村的男人倒是都愿意看到她。月白喜欢穿紧身的衣服,走路又喜欢扭胯。月白把头发披散开,后脑别着一支发夹,头发搭在胸前,风情万种。
男人们看到她就要开几句玩笑,月白年纪不大,但不惧怕玩笑,有年老的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她说:“月白啊,你那里那么大,不怕把老公闷死啊。”
月白就会灿烂一笑说:“有奶便是娘,还不先叫娘?”
老男人就会红着脸,低着头在一片笑声里走开。
年轻的男人看到月白,一般都会紧张地开不了口,装模作样从她身边走过,拉长胸腔呼吸一口月白身上的香气。这种情况比较多,村民兵营长赵德亮就是其中的一个。
赵德亮没当过兵,但会打枪。先是打鸟铳,后来去乡里集训了一个星期,打了一回真枪,回来就做了民兵营长。赵德亮的叔叔就是老鹰村的村长赵半仙。
赵半仙做村长也是有来由的,本来他是一个看相算命的江湖人士,走村串户给人择日下葬造屋,间或帮小孩儿做些驱邪的勾当。偶然遇到县里一个干部,帮着人看手相,说此人非同小可,今后必定飞黄腾达,果不其然,没多久,干部上调到市里做了大官,就是现在的组织部长黄山。黄山特地问了赵半仙有何要求,赵半仙笑而不语,最后装作无奈的样子说:“要是帮我,就让我做村长。”
这点小小的要求根本就不算是回事,黄山来到县里视察,政府安排接待,问黄山还有什么人一起来聚聚。
黄山说:“我只有一个人来,你们就在我旁边给他留个位子就好。”
县里不敢怠慢,又不知道来的什么人,诚惶诚恐地等待,最后等来的就是赵半仙,有些人认识他,私下问他与黄部长什么关系,赵半仙都是莫测高深的微笑。
一顿饭下来,半点也没提赵半仙的事。黄部长要回市里去了,临走前对县长说:“老赵这个人,还是比较可靠。只是身份不大好,一个普通老百姓,被人传出去跟县长同一个桌子吃饭,影响不会太好。”
县长心领神会,没多久亲自去了老鹰嘴村,提拔赵半仙做了村长。
做了村长的赵半仙,老本行不但没丢,反而要吃独食。凡是跟他一样看相算命择日的,一律不许在老鹰嘴村里活动。他安排侄儿赵德亮做了民兵营长,走三步路都要带着身边,其实就是怕别人在背后打黑枪。
不许别人做还不算什么事,他自己把价格竟然提高了一半。原来帮人择个日子只能收五块,现在最少要十块,还得搭上一包烟,两瓶酒。
老鹰嘴村的人知道与他计较没用,人家是县长亲自选的干部,奈何不得。
偏偏月白就不高兴了,事情的起因还是月白的小侄女爱夜哭,请了赵半仙来驱邪,赵半仙家里有个草鸡老婆,脸上像常年没洗过一样,垢着一层灰暗。突然见到明眸皓齿月白,立即惊为天人。想尽办法搭讪,无奈月白连正眼也不瞧他,于是做了法事后,要了月白哥哥五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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