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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立秋是要出去帮李氏找些止血的药物,点了点头让着立秋快去,李大成那一斧头虽是没有伤筋动骨可也皮肉开绽着实不轻,立春心里也是有些担心,话说若不是李氏帮忙挡住,说不得自己要这个世界道别了。
喂了立冬喝了些水,又到外头看了看煎熬着的草药,站在院中屹立了片刻,转身进屋,从床底下将蜂蜜罐子掏了出来,挖了一点蜂蜜用温水冲了,站在李氏房门口迟疑了一下,抬脚迈进了李氏屋里。
李氏躺在床上,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了脸色显得很苍白,身上盖着被子,手臂露在外头,依稀还能看着有血渗出来。
见着立春端着碗站在床边,李氏动了动想坐起来。
立春忙将碗放在一边,扶了李氏起来,说实话,立春有些不习惯和李氏如此亲密的接触,不习惯挨得李氏这么近,平日里李氏一副千年冰山任外头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让得立春打心眼里觉得李氏就是一冷情冷血的人,可今日挡斧头那气势,另得立春对李氏有了新的感观。
“这是后头福叔给立冬的蜂蜜,我冲了点,你喝些吧”,立春端起碗递到李氏嘴边。
李氏看了立春一眼,抬起手接过碗,一口一口的抿下了。
“你出去吧,看着立冬”李氏将碗递回给立春,吩咐了一句复又躺下。
“立春,来,帮我拿着”,立春才拿了碗放在灶台上就见着立秋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院里,手里宝贝似的捧着一点点的粉末渣子。
不及理会立春探究的目光,立秋直接往着屋里冲进去,“立春,你进来”,边跑边喊。
只见着立秋在床头柜子里翻来翻去,半响翻出个破旧小了的衣服,撕撕扯扯,扯拉出好几块布条,末了,直接拉上立春往着李氏房里进去。
“娘,我出去给你找了些止血的药,来,我帮你敷上”,立秋摁住欲要起身的李氏,让李氏继续躺着,小心的解开受伤手臂上的先前草草包扎的布带。
立春这才发现李氏手臂上的伤口是多么触目惊心,一条六七厘米长的伤口上血肉淋漓,肉都向外头翻着,光是看着,立春就觉得疼,更别说是受伤的李氏,要忍着多大的痛苦。
立秋小心的拉过立春的手,指挥着立春将手上的粉末渣子均匀的撒在李氏的伤口处,比较起这么严重的伤口,立秋讨来的这点子粉末渣子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堪堪只撒了浅浅一层,才一撒下去便被血给浸湿了,立春都要怀疑这么点子药粉能不能起到作用。看着立春发愣,立秋一把拽过立春,拿了手上的布条赶紧给李氏包扎起来。
看着李氏微闭了眼,立秋拉了立春轻悄悄的出了屋。
咳咳咳......
堂屋里头传来立冬的咳嗽声,立春和立秋对视一眼,心又开始提起来了。立冬得的到底是不是痨病,这个事情一直萦绕在立春和立秋的心头,立秋心里是将信将疑的,对于大夫所判定的,立秋开始是相信的,可后来又想想,大夫看都没有看过立冬就如此草率断定,这事是不能相信的。立春是一直就觉得立冬肯定得的不是痨病,明明就是因为受寒加上伤心才引起的咳嗽,若是有治疗咳嗽的药物,肯定是能好起来的。
只是,眼下去哪里筹钱呢,该死的老巫婆搜刮走了余下的银子,这该如何是好......
“娘,爹,你们走慢些”,看着前头疾走的老两口,杏花真是悔青了肠子,自己这是回娘家做什么啊,三年都没回了,好端端的和那死汉子置什么气要回来,突然想那劳什子给立秋说亲事做什么,现在可到好,亲事还没张口,倒是请回了几尊神,该死的大成子,也不见着撵上来。
“杏花,你也走快些,再不走天就黑了”李老妪回头喊着杏花,对于杏花的心思李老妪多少是捉摸到一些的,杏花回来后虽是嘴里说得好听是她汉子让她回娘家看看走走亲戚,可从着杏花的各种神情,定是她汉子赶了她出来,至于她嘴里嘴外说给立秋说亲事一事,可信也可不信。
李老妪是存心了要去杏花家住上几日的,那女婿不敲打敲打,赶明儿只怕还敢做出休了杏花的事情。至于家里这边,有着大成在家里,那娘几个也翻不了天去,自己这一走,还省得被那短命的丫头给传上病。
“杏花你快些,你不用担心,大成过不了两日便要来接我们娘俩的”李老妪一把挽住杏花的手,安慰到。
萝卜葱白、白萝卜蜂蜜、冰糖雪梨、川贝雪梨......立春心里默回忆着各色治疗咳嗽的食疗之法,萝卜萝卜......立春眼前一亮,李老妪房中不是藏着些萝卜吗,想必是还没有吃完的,李老妪带着立夏走了,李老汉也去了,这房中倒可进得。
想到就做,立春猫着腰进了李老妪的房,进到房中,不觉好笑了一回,怎的自己倒像是做贼似的,房里也没人,大可光明正大。四处翻腾,只找寻不见,不禁叉了腰站在房中,老巫婆藏东西这么紧的。整个屋内,就墙角帘子后头放便桶那里没有找过,莫非......
所料果然不错,掀开一方狭小细长的帘子,半筐萝卜白菜正伴着便桶一起安安静静的待在墙角,老巫婆,今日早上竟是没有端了便桶出去倒的,忍着难闻的味道,弯腰从着筐里挑拣了两个顺眼些的萝卜,快速的退出了李老妪房中,站在房门处回望了一下,确定房中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拿了萝卜往着外头走。
立秋正端了药一口一口喂着立冬喝,看着立春进李老妪房里再到见着立春拿了两萝卜从李老妪房中出来,原来是馋萝卜了......立秋叹了口气,好在阿婆走了,若是在,看着立春这般,无疑是拿刀剜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