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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白玉瑾,才是这麸子堡的头儿呢?
闲汉们虽然害怕,可慑于白玉瑾的淫威,却也不得不按他所说的,赶紧埋锅造饭,吃饱了好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渡江抢牛去……
也许是白玉瑾的一番威胁,让大房、二房和族老堂的那帮,觊觎三房族产的家伙很是忌惮。
也有可能,的确是不想燕氏内讧的家丑外扬,叫临江城的其他三家豪族看了笑话。
又或者是担心,不日出关的燕氏家主,知晓他们在自己闭关时期,竟然对同为燕氏嫡亲的三房下手而震怒。
还有可能是怕那些,依附于他们之下的燕氏旁支远亲,知道了宗家几系人马,竟然为了争夺族产,而不顾血脉亲情,撕破了脸的打压旁支,从而寒了心。
总之因为种种顾虑,老熊之前多次讨要不得备战物资。
竟然十分神速的,在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由一队燕卫押送着送到了麸子堡。
随行而来,负责清点物资的老熊,不得不感叹,现如今这世道,还真是: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钱的,不要钱的不惹穷得乱碰的。
说白了,这一次本来打算坑三房一把的那些人,等于是送上门去让这小子给碰瓷了!
这批备战物资,显然就是族老堂,给白玉瑾这个口无遮拦的疯子的“封口费”。
要说大房、二房、族老堂,就因为白玉瑾一通空穴来风的胡言乱语,就怕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三房门下燕卫佰长,肯定也不至于。
但问题是,正如同白玉瑾自己所说的,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都想通过蛮子弄死老子了,老子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再加上他又不是燕氏族人,本身还跟大房、二房有过一些不那么愉快的矛盾。
自然不用像二小姐燕忆雨一样,还存着那么三分亲情顾忌,不愿意彻底跟燕氏撕破了脸,白玉瑾闹腾起来,自然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要老熊说,这就是老天爷不疼好心人,恶人还需恶人磨,像大房、二房那样连自家亲眷都不打算放过的黑心肝。
就得靠白玉瑾这样脾气又臭又硬,而且恰好穷的都开始发横了,惹急了不光不要钱,还不要命,谁要是敢惹他,他就敢豁出脸去,逮谁咬谁的混小子折腾!
亏欠三房多年的物资,显然不是一趟能运送完的。
大房、二房、族老堂那边,一时也抽调不出那么多物资来补偿给三房。
所以当先送来的这批,只是用来安抚跟疯狗一样,明显已经红了眼珠子的白玉瑾。
让他稍安勿躁万事好商量,怎么能动不动就玉石俱焚,大家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在一起玩耍了?
至于“翻三倍”什么的,那就看大家的后续手段再说了。
指望一些口说无凭的事情,就让燕氏的一干人等彻底服软,也不太现实不是?
好在送来的这一批备战物资中,本就应该拨付给他们的兵械甲胄全都到位了,让白玉瑾他们的渡江计划多了几分把握。
全员换上制式的玄鸟甲,腰间配上燕翎刃,手里提上燕喙枪,再骑上缴获来的南蛮战马。
麸子堡的一群衣衫褴褛的闲汉花子军,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一支精锐的燕卫战卒。
唯一有点煞风景的就是,这帮“燕卫”手中,人人都还提着一杆古怪的丈八大枪。
带上一个年纪较轻,胆子最小的蛮子作为“带路党”,一行人分批搭乘牛皮筏子开始渡江南下。
虽说蛮子们的牛皮筏子,和太华族裔惯用的船只有所区别。
但是这麸子堡的一干人等,大都是临江人士,哪怕不是专业的船夫,可操舟渡水却没什么问题,总比下水就沉的蛮子们强多了。
二百多人连人带马,靠着二三十只牛皮筏子,不多会便全员渡过了大青江抵达了南岸。
在白玉瑾一挥手之下,二百多骑一哄而散,如网般撒开,向麸子堡所在江段的周近侦查了起来。
根据蛮子们的习惯,当部族中的男丁外出作战时,他们的聚落肯定不会距离他们太远。
所以一行人只不过向南搜索了几十里地,就远远的发现了隐藏在一片丘陵之间的蛮人聚落。
随着一阵仿佛啾啾鸟叫般的草笛声响起。
散开的二百多骑,迅速的在距离蛮人聚落不远的一处小树林中,重新聚拢了起来。
要说白玉瑾手下这帮闲汉出身的“燕卫战卒”。
虽说实力普遍都不怎么样,甚至大多都还不是正式的武修。
但是这些常年混迹在市井之间,从事过五花八门职业的家伙,却几乎个个都会点鸡鸣狗盗的本事。
特别是几个积年老贼出身的家伙,踩盘子、摸底子的手艺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白玉瑾远远的看着他们,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摸到了蛮人聚落所在的丘陵上打探了一番。
那些在聚落周边游荡着,一边放牧一边放哨的蛮人小子,竟然愣是没能发现他们!
等几个老贼回来,将探望到的情况一说,白玉瑾这才发现自己想的有点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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