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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赤阳卫竟然有大儒坐镇?”
蛮皇金乌听完奥垟的诉说之后,也是吃了一惊。奥垟在赤阳卫吃了败仗,损兵折将,三万蛮兵折损到只剩一成,蛮皇金乌暴跳如雷,原本立即便要砍奥垟的脑袋。经过群臣劝说之后,才给奥垟一个申辩的机会。
“皇兄,愚兄为皇族征战几十载,何曾有今日之败。可是这场仗,打得我真是窝囊。那赤阳卫竟然有数千龙鳞马骑兵。在我完全不知情况之下,趁机打掉我数千精锐,然后又在攻城战正酣之时,攻我不备。否则,此战如何会如此惨败?没想到赤阳城中还坐镇一位大儒,连余大师都差点不能幸免。”奥垟当真是心里憋屈啊。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一回被人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可别信口胡言!赤阳卫如何会有数千龙鳞马骑兵?你当龙鳞马如此容易驯服么?”蛮皇金乌怒道。奥垟的话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奥垟亲王所言不虚。赤阳卫至少有两三千龙鳞马。如果不是这两三千龙鳞马骑兵,如何能够让我军溃败?”拉克申说道。
余丕华也说道:“贫道也可以作证。”
“余大师既然也作证了,这事情必定不会有假。只是这赤阳卫怎么会有数千龙鳞马呢?难道他们侥幸驯服了一群龙鳞马?龙鳞马性情暴躁,上千龙鳞马如同千军万马。我蛮域境内曾经出现过龙鳞马群,有部落曾经企图驯服龙鳞马,最后不仅没能够驯服,反而死伤惨重。之后,再有人看到成群龙鳞马,再也不敢轻易下手。龙鳞马的警惕性极强,一旦感觉到危险,立即会迁徙。这也是龙鳞马难以驯服的另一个主要原因。”蛮皇金乌感叹道。即便是金乌皇族,龙鳞马都极其少见。只有侥幸遇上一些走散了的龙鳞马,才有驯服的机会。
“或者,赤阳卫可能找到了驯服成群龙鳞马的方法了。”拉克申说道。
“如果是这样,这就麻烦了。赤阳卫一旦有了驯服龙鳞马的方法,岂不是可以编练大量龙鳞马骑兵?日后我金乌皇族彻底丧失骑兵的优势。”奥垟有些担心地说道。
蛮皇金乌却不以为然:“即便有驯服龙鳞马的方法又有何用。龙鳞马行踪不定,就算有驯服龙鳞马的办法,也未必能够找得到足够的龙鳞马。真若是龙鳞马这么容易找到,龙鳞马再难驯服,我金乌皇族岂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接下来怎么办?”奥垟问道。
“无论怎么说,你此次如此打败,折损我金乌皇族如此多的儿郎,这个责任你无法推托。以后你好好当个安乐亲王吧。你为金乌皇族征战了这么多年,好好休息吧。”蛮皇金乌面无表情地说道。
奥垟心底一凉,这个结果他早已预料到,但是真正听到蛮皇金乌说出此话,还是感觉到无比悲凉。
“此事就这样决定。赤阳卫暂时不去管。拿下了灵台卫与斩蛮卫,通道已经打通。即可挥师直扑大齐京师,何必再在赤阳卫折损兵力?”蛮皇金乌知道那数千龙鳞马骑兵不好对付,而且在赤阳卫,对方占有地利人和优势,进可攻退可守。金乌皇族虽然可以大兵压境,将赤阳卫的龙鳞马骑兵消灭掉,以绝后患,但是必定会付出巨大代价。金乌怎么愿意在这种时候损失兵力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一旦赤阳卫坐大,日后必定会成为皇族的隐患。”拉克申有些担心地说道。
杜长庚这个人有些愚忠,此人循规蹈矩,不敢做僭越之举,他不敢走出赤阳卫。既然如此,我们何须担心?他若是走出赤阳卫,没有了地利人和,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之击破。他杜长庚还能拿一卫之力,抵挡我金乌皇族举国之力?
一旁静静坐着的术士装束的老者,闻言大赞道:“可汗果然胸有雄略!此时大齐天下大乱,正式挥师南下问鼎大齐的好机会。只要攻下了大齐,一个小小的赤阳卫,何足道哉?”
此老者便是寻龙教教宗龙武道人王见龙,身着一身青色道袍,手执一支白色拂尘,颇有些仙风道骨,飘飘欲仙的绝尘气质。
“多谢天师赞许。”蛮皇金乌对王见龙颇为敬重。
赤阳城,杜玄在杜长庚书房里谈论赤阳卫何去何从的问题。
“眼下大齐局势大乱,现在蛮族又趁机进犯,大大不妙啊。”杜长庚不停地摇头。
“父亲,大齐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你这里有没有确切的消息?”杜玄问道。
“现在川府大部分卫城已经被乱民攻占,府城的消息已然在数月前彻底断绝。川府乱了这么久,至今尚未平息,可见大齐境内绝对不止这川府一府出现暴乱。如今朝廷只怕已经是左支右绌、前后难顾了。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而且有蛮族在侧,虎视眈眈,唉!”杜长庚愁眉苦脸。
“父亲,我们赤阳卫不能够坐以待毙。必须尽快编练军队,扩充势力。”杜玄焦急地说道。
“谈何容易。赤阳卫总共就这么一点地盘、人口。要人没人,要粮没粮。怎么扩充势力?”杜长庚叹道。
“赤阳卫人口不足,我们把川府的人口收拢来,可就不少了。粮食不足,我们可以屯田。一个黑熊堡可以养活几万人,赤阳卫若是养不活这么多人,难道川府还养不活?”杜玄说道。
“这话,我们父子二人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向外人说。我赤阳卫怎可做谋逆之举?此话不许再提?”杜长庚断然否定杜玄的想法。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固步自封?大齐灭亡了,你为谁去尽忠去?金乌蛮族已经打下了灵台卫与斩蛮卫,就算不经过赤阳卫,蛮兵也可以顺势挥军南下,直去京师。大齐人全都要成为蛮族的奴仆。你守着一个赤阳卫有何用?”杜玄问道。
“但是,无皇令,我若是出赤阳卫,便是谋逆之举。”杜长庚唉声叹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