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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眼眸闪亮如星,熠熠生辉,伫立一阵后他竟一跃上了马背,坐在了北笙的身后,从北笙手中取过缰绳,很自然地将人儿圈在了自己怀里,双腿打了一下马肚,马儿小跑起来。
“小侯爷!”北笙低声惊叫了一声,赵疏却一笑,大声说:“我先送你回府,然后回家告诉我母亲准备定亲礼的事!”
身后冷冽的气息袭击着北笙,她想坐直些,身后的赵疏努力伸长胳膊抓着缰绳,北笙只能僵硬的坐在他的怀中。
身后的人不用看也只是一脸笑意,他握缰的手冻疮裂开的口子仿佛也在笑。
这才一月余,赵疏从一个白面小生变成了糙汉,仿佛他一个月内吃尽了天下的苦,与从前那个只知穿红着绿的青年判若两人。
北笙不比其他女子,即使她答应了自己求婚,赵疏满腔炽烈,却不敢靠她太近,身子尽量向后,胸前留出一拳的距离,尽量克制持重。
那一股虚无缥缈的药香味儿侵扰他的神思,不由贪婪地靠近了些许,鼻息刺激在北笙细嫩白净的颈间,北笙如电击般僵硬了三分。
寒风烈烈,灌进他们的领口、衣袖,发丝不断扫在赵疏的脸上,骨子里的轻浮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垂首轻柔的在她的脑后发髻上落下一吻。
北笙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吻,手头紧紧攥着马鞍,只求马儿跑得稍快些,好立即到国公府。
几里长的路今日像是走了几十里,变得格外的漫长。
赵疏似乎格外珍惜当下的时光,换了一条绕道的路,马儿原先还小跑,后面竟然缓缓走着,四只马蹄还没有人两条腿走得快,街上挑着担的小贩都很快超过了他们,渐渐走远。
走得再慢,路终有尽的时候。到了国公府门前,赵疏先跳了下来,去扶北笙时,北笙已经踩着马镫下来了。
他尴尬的笑笑,“那你进去,我先回去了。”
北笙想起了那柄九执刀,轻声问:“小侯爷不进去坐坐吗?”
赵疏说:“不了,今早进京,还没来得及回府呢,我母亲应该等我等急了。”
北笙一笑:“那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北笙进去后没片刻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匣子和一罐药,交到了赵疏的手上,“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这个是药膏,可以治疗冻疮,你每日涂在脸上和手上。”
“你送了什么?”赵疏草草的将药罐塞进怀中,要去打开那匣子,被北笙按下,“你回家在看,我先进去了。”
赵疏含笑点了下头,按下心头的好奇,转身将匣子塞到马背的囊袋里,上马而走。
赵疏走后,北笙才发现他的外袍还穿在自己身上,苦笑一下,正要转身进去,才看到鹿竹和绾月打着马车而来。
她们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北笙跟前,倒比马儿还喘得厉害,鹿竹说:“姑娘怎么一个人先走了,不等奴婢们?”
绾月说:“都怪那个斡风,说姑娘在睡,叫我们不要打扰,硬生生将我们留在厨房,帮他干活。等我们出来时,青阳说姑娘已经走了很久了。”
北笙没有做声,将披风解下来交给鹿竹,“你烧些水来,我洗漱后再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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