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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过了几日,到了二月二十九这一天,外面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这下是真的迈入了春天,不会再骤然降温了。可是二郎的生命却再也拖不下去了。
这一天其实是二郎的二十岁的生辰。因为生的日子特殊,每四年才能过一次生辰。李婉娘早早地就煮好了一碗长寿面,放到二郎的炕头上。
他其实一天前就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喝点水。所以此刻不需要老徐师傅的诊断,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因此尽管他今日精神突然好了起来,甚至能靠着大迎枕坐着和大家说话。但一屋子的人都是见过生死的,连摇光都意识到,他这是回光返照了。
二郎微微地耸了耸鼻子,仿佛在闻那面的香味。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味觉了。
然后他抬眼,向屋里的人一个个地看过去,把他阿娘、老庄头、老徐师傅,和带大他的杜婆子的脸都一一看了一遍,又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需要跟他们交代的。于是再把目光转向了一直跪坐在他炕旁地上的摇光。
是啊,他唯一的牵挂和他一生的价值,都在这个此刻被忧伤充满的小娘子身上。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他只能用仅剩下的力气,把最重要的话交代给她,这以后的人生路,就要她独自靠着天神走下去了。
于是他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用微弱的声音唤道:“摇光。”
一直注视着他的摇光立刻就凑得更近了些,伸手握住他的右手,急切地回应:“二郎,我在这里。”
二郎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啊,摇光,我等不下去了,等不到大先知来了。所以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关于我人生的那个价值,因为这个和你有很大的关系,你要听吗?”
摇光本能地就想摇头,但她看到了二郎的眼神,那个眼神里透露出的坚定和不容置疑,让固执如她也不忍心拒绝。所以她闭了闭眼,绝望地点了点头,哽咽道:“你说吧,我听。”
二郎这才低低地开口道:“我以前和你说过,在五百年前,我族的王犯了一次错误,放走了巫族怀有身孕的王后。那时的大祭司长从天神那里得到了一个预言,五百年后巫族会灭尽我族的百姓,但天神为了拯救我们,预备了一个使命者,只要找到这个使命者,让他去完成拯救我族的使命,我们就能幸免于难。而如今,五百年之期就要到了。你还记得这个内容吗?”
摇光抽泣着点点头,答道:“记得。”
二郎又接着说:“我本来以为我的一生,就是为了解开密室里所有的机关,找到足够建造殿堂和学堂的钱财而活的。所以懂事之后就拼命地学习机关术。但是解开之后才发现那些宝藏并不够做这些事情的。“
“所以那时我就求问天神,既然这样,为什么让我在这个地方一待就是十年,就算机关都解开了,依然还是又在这里待了两年,始终都不能离开呢?”
“大先知上次来的时候告诉我,代表使命者的摇光星在西北上空出现异状,说明大家苦苦寻找的使命者极有可能在西北出现。然后那一天,我在密室见到了你。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人生,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把你带到天神的面前,让你学习我族的文字,通过《圣典》来明白他的启示,学会和他交流。”
“如今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情。我完成了我人生里,天神赋予我的使命,把使命者带回了我族,我的人生,已经完满了。”
摇光听完这一席话,整个人都惊呆了,暂时忘记了伤心。其实不止她,就是老徐师傅三人,也完全惊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娘子,居然是那个预言中的使命者。
只有李婉娘因为早听二郎说起过,自己也领受到过天神的带领,所以此刻还算镇定。
摇光嘴角翕合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声音,开口道:“二郎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使命者?这怎么可能?”
二郎闭上了眼睛,歇了歇气,才开口道:“我相信天神的对我的指引,是不会错的。你难道忘了?如果没有天神的恩典,你能找到开启密道的机关,进到密室里来吗?只有天神指引的人,才会在那么深的地下也能让我遇见。摇光,我们的见面,就是天神精心安排的。”
摇光依然有些不能置信,她摇摇头,突然想到一个内容,振奋地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更不能这个时候走了,你还要继续教我《圣典》啊,我还有很多卷都没有读过呢。还有还有,我到底要怎么完成那个使命,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些都要你来教我啊,所以你怎么能走呢?你哪里就完成了你的使命,还差得远呢。”
二郎叹道:“摇光,你的这份倔强迟早会成为你的畔脚石的。你这样会让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受到天神的指引。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把这一点改过来啊。”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摇光,而是看向李婉娘说道:“阿娘,回到族里之后,一定要让大先知见到摇光。”
李婉娘慎重地点头道:“放心吧二郎,你今天的话,我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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