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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是件大事。哪怕是普通人家一穷二白张罗不起,这成亲也要扯上红布,置对红烛,再请些亲朋友好友来喝杯水酒。稍讲究点的,那三书六礼、媒聘、迎亲这些更少不了。
李复林和纪筝这亲事办的就很简单,客人也不要请,也不用媒聘迎亲了,定下来日子,打算到时候简单行个礼就行了,胡真人也笑呵呵的表示赞同,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宾客要请,请了人家也未必会来。
但是回流山和天机山这些弟子们不这么想啊。
师父成亲这样的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就应付过去了?师父自己省事不愿意大肆操办,他们当徒弟的难道也大模大样的装憨卖呆,袖手不管?
成亲这样的大事,尤其是搁在师父身上,一辈子大概也只这么一次。师父这些年难得有高兴的的事,回流山这些年更是难有高兴的事儿。现在山上可以说是人丁凋零,一片凄凉,可正因为这样,才更要好好热闹起来,办一场喜事,把那些灰暗的旧事都冲掉,喜气洋洋的过好这新一年。
天机山的弟子们自不必说。他们跟随师父离开了宗门,可以说是离开了那个自相残杀的乱涡,可是前路在哪儿呢?从大宗门弟子变成了现在身份、前途都不明朗的一帮散人,就算再开朗的人也难免心生彷徨,有一件喜事,总是能让人暂时把烦恼抛下,高兴一回。
回流山上热热闹闹的操办了起来。处处张灯结彩,贴红挂花,但凡白色的地方都用红纸、红绸包裹起来。回流山弟子们还给师父操办了一份儿聘礼,不但如此,因为纪真人也算是他们自己人,没什么娘家,所以他们相应的又弄了一份嫁妆出来,满当当的装了好几口箱子,箱子上贴着剪得漂漂亮亮的“喜”字。
李复林是只能摇头笑:“净胡闹。”
胡真人只说:“他们高兴,让他们弄吧。”
至于喜宴,这是要有的。回流山山珍不缺,一席还摆不下呢。甚至连吹打喜乐都不缺,胡真人的弟子里有好几个擅吹拉弹奏的,一拼起来挺齐备的。
到了吉日那天,莫辰领着师弟们一早守在李复林门外,等李复林出门,众弟子齐齐行礼,嘴里吆喝一声:“师父大喜。”话音没落,众人就一拥而上,捧出一套崭新的大红衣袍来请李复林更衣。
晓冬笑着在一旁捧着几样等下要给师父披挂到身上的玉饰:“纪真人那里也有两位天机山的师姐照应呢,衣裙也是新裁的。”
别的大排场没有,这大红喜袍总不能缺。
李复林张开手臂任他们摆布,苦笑:“你们这是犯上。”
“不是犯上。”连姜樊都驳了他的话:“今日您不是师父,只是新郎倌。”
“好好好,不是。”
这对李复林来说确实新鲜。
这世上人从一生下来,就不只是他自己。他是某人之子,某人的兄弟,某一个家族的成员。拜师之后,他更是师父的徒弟,宗派的门人……日子越过越久,身上的身份儿一重迭一重,有时候会有人迷惘,我是谁?谁是我?
李复林人生的前些年是李氏子,后来是丹阳仙门的弟子,现在是回流山的掌门。掌门做久了,突然今天不是掌门了,他倒有点无所适从。
衣裳换好了,李复林都差点认不出来镜中的人是自己。他从来没穿过这么鲜亮的衣裳,连头上都换了一顶红色的冠帽,镜子里映出的人一身大红,艳色的光彩让面目看起来都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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