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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还要追击嘛?”杀的兴起的大虎跳下马指着流寇逃窜的方向问道。
“停止追击。命令所有部队赶紧打扫战场,今晚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回援安庆!”王峰知道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士兵现在急需要的就是休息。再加上雨势渐大,即使现在赶回安庆,军队也没有多少战力,所以王峰干脆直接驻扎休息一晚。
王峰之所以放心第二天才回援安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对大牛的放心。回援安庆他之所以不交给稳重的李成栋也不交给机灵的王六而是交给看起来冲动的大牛,就是因为王峰看准了大牛的火爆脾气。
王峰甚至可以肯定大牛回援安庆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乖乖进城,按他的脾气肯定是要和流寇先大战一场再说。王峰需要的就是大牛的这种勇气。作为现代人王峰一直觉得装备精良的官军之所以打不过一群武装了的农民缺少的正是这种勇气。王峰想要用一次次的大战告诉所有的安庆镇士兵,面对流寇不管人数是否处于劣势,一定要时刻保持着进攻的信念。
这也是大牛的第一次独自出征,虽然对大牛信心十足。可是为了稳妥起见,王峰还是派了白文轩随军辅导。王峰望着安庆的方向,独自默默说道“大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安庆府外,马守应带领的三万大军攻克了赵庄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安庆进军,两个时辰的路程,马守应只用了不到一个半时辰就走完了。
对于孙可望心里的打算他马守应心里也是一清二楚。可是他之所以还愿意率军攻打安庆府,一来确实是惦记着安庆府库的粮食,二来出征安庆也是他消灭异己的机会。虽然在革左五营里他有着四五万兵马。可是一直受制于贺一龙他们。如今这次独自领军可是自己独创一军的机会。所以虽然人数少一点,可这些好歹都是自己的精英骨干。只要有他们再加上打下安庆府,马守应相信再拉一支二十万的队伍并不是什么问题。
“大人,快看流寇。是流寇!”流寇要进攻安庆的消息,王峰很早就派人前去通知了宋桥仁。在京城呆惯了的宋桥仁可没有见过什么流寇,再加上他又只是一个文官。所以一接到王峰的文书,赶紧催促守军上城防守。
由于安庆镇几乎可以说是倾巢而出,所以在城内并没有多少守军。把府衙所有衙差全赶上城墙以后,还感到守备力量不足的宋桥仁还动员起城内大户的家丁。这些人也深深畏惧流寇,他们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存了一辈子的钱便宜了流寇。所以宋仁桥一动员,这些大户们是纷纷积极响应。就那么临时拼凑也动员了三四千人守城。
看着有三四千人马守城,宋桥仁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可是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凭借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守个几天是没有问题,可是如果长期被围困的话,依靠这些人迟早会有被攻破的危险。现在宋桥仁只希望王峰总兵能够赶紧回援安庆。
“快点,快把滚石抬上来,还有那油给我烧热点,等他们上来给我好好的招呼他们!”宋桥仁不放心的在城墙上四处巡逻着。他可不想成为那流寇的阶下囚。
马守应率领的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赴到了安庆府。从前向后望去,三万大军的队伍是一眼望不到边。
骑在马上的马守应看着城高墙厚的安庆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城墙对于缺少攻城器材的义军来说确实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再加上横埂在城前的那条护城河,那难度又得再加上一个级别。
“全军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马守应大手一挥,排列整齐的义军马上后队变前队,浩浩荡荡的向后开去。
“退了,流寇们退了!”看到流寇撤退,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不由得大声高呼了起来。他们本以为马上会有一场血战,可是没有想到这流寇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相对官兵们的激动,宋桥仁却稍稍舒了口气。他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流寇因为畏惧安庆城的高墙厚城而退去。他知道流寇现在退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攻城的器械,一旦他们准备好了!流民肯定会像山洪一样汹涌而来。
“所有人都不要松懈,保持警惕,保持警惕!”生怕所有人因为流寇的退兵而懈怠。宋桥仁又开始在城墙上奔走急呼道。
退到二十里安营扎寨的马守应一边安排专人负责守卫,另一边自己也四处巡逻。作为军中的老手他可不希望被偷袭了!
马如松刚刚带着人前去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回来,正好迎面碰到了马守应,“父亲!”马如松赶紧施礼。
“怎么样了松儿,做好了多少部云梯和攻城锤了!”马守应看着这个跟着自己东征西讨的儿子,其实对于这个儿子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亏欠,可是是自己的儿子那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回父亲大人,现在儿正在催促加紧打造。目前云梯才完工五部,攻城锤还正在加紧建造。”马如松其实也很想快点,可是毕竟都是农民出身,会做云梯和攻城锤的那只是少数人,所以即使想快也快不起来。
“五部!”虽然知道这攻城器械的制作会很缓慢,可是这速度还是让马守应大吃一惊。马守应忍住脾气,他知道现在多在安庆城下多拖一分钟,那么自己所处的危险也会多一分。所以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进攻安庆。“松儿,无论如何明天之前必须造好七十部云梯,一辆攻城锤车,否则军法从事!”马守应拍拍儿子的肩膀,那句军法从事,马守应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如果犯了军法他也不能轻饶。
“是!父亲!”马如松拱了拱手,他有一句话一直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松儿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作为父亲,马守应一眼就看出了马如松心里的疑惑。“我们那边去说!”马守应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卫退下,或许他也是不希望别人打扫他们两父子的谈话。
走在自己的父亲的身后很久,马如松终于问道,“父亲我希望我说了您不要见怪!我觉得攻打安庆府没有那个必要。”马如松在看到安庆城那高大的城墙时,他知道明天会有无数的人把鲜血洒在这里。他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马守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自己儿子。他还是太仁慈了!在这个乱世仁慈是难以活下去的!在乱世只有强权才是王道。看着自己的儿子,马守应久久说出了句“儿子乱世只有兵和财才是你活下去的保障,记住你不想死,那别人就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