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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十三年(公元六一七年,《资治通鉴》称“义宁元年”)二月,刘武周在马邑(今山西朔州市)造反,一举杀死太守王仁恭,大肆招兵买马,大开粮仓赈济灾民,附近百姓纷纷响应,仅一个多月,兵马即达三万多人。
刘武周祖籍河间景城(今河北交河东北),少年时随父刘匡迁居马邑。刘武周天生身高体壮,骁勇善射,生性粗犷,喜交四方豪杰,参加过高丽战争,因军功被封为建节校尉(六品武官),后被改封为鹰扬府校尉,在马邑供职。
郡守王仁恭因刘交游广泛,见过大世面,且武功出众,日常每有暴力纠纷,总是需要他出马平息,认定他是个可用之才,十分器重,甚至将他视同家人,任他自由出入府上。
可惜,出于好色本性,刘武周对上司的知遇之恩并不领情,相反恩将仇报,利用出入郡守府的便利,闹出了一段风流事——与王太守侍妾有了私情,并迅速厮混到相互难舍难分的地步。
为免事情败露后遭到上司报复,为与小美人儿长相厮守,当然更为不断膨胀的野心左右,刘武周断然先发制人,率军杀死王仁恭。随后,他自称天兴皇帝,改大业十三年为天兴元年,封贴身卫士杨伏念为尚书左仆射,妹夫苑君璋为内史令,张万岁、刘宏业、孙尚斤等人为将军,同时不惜卑躬屈膝,上表自愿成为突厥附庸,以突厥为后援,四出抢劫。
消息传入并州,刘文静当即敏锐地意识:起兵的最佳时机已到,连夜赶赴李府,见面来不及寒暄,就连连拱手朝李渊道喜。
“刘武周造反,且有突厥人给他当靠山,来者不善啊!”李渊莫明其妙,不由苦着脸发问:“并州首当其冲,本公正愁难以对付,不知喜自何来?”
“正因为刘武周造反,”刘文静笑着回答,“方称唐公之大喜!”
“刘大人这么说,”李渊越发惊诧莫名,“可使本公越来越糊涂!”
“刘武周造反,唐公身为并州留守,讨伐反贼,义不容辞。”刘文静大笑说,“眼下,唐公正好假借讨贼之名,公开招兵买马,大张旗鼓充实军营,为今后打江山、平天下奠基,难道算不上一件大喜事?”
“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皇上当初为了监视本公,特地将亲信王威、高君雅安插在本公身边!一旦征兵,他俩难免从中作梗,或直接出面干预,或暗中向皇上告密!”因经历了上回晋阳宫二妃事件,李渊有把柄在刘文静、裴寂等人手中,与他们谈及起兵的事,就不再遮掩,以免令人感觉虚伪,“那两个家伙历来视本公为仇敌,即使没什么差错可挑,也恨不能无中生有,阴谋置本公于死地!本公大举招兵买马,那不等于自掘陷阱,为他们营造一个难得的告密陷害的大好时机,哪有不误事之理?”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下官早已为唐公谋定,尽管放心大胆实施就是!”刘文静还是满脸带笑地说,“下官有一本家心腹,大名刘世龙,现任晋阳乡长,他虽然身份、地位不高,却颇具才智。为了辅佐唐公早日成就一番基业,下官特地叮咛他平日多与王威、高君雅接触,至今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据刘世龙回报,王、高二人一直与他相处融洽。眼下非常时刻,令他暗中监视二人,可说是再恰当不过!”
“话是这么说,”李渊还是很不放心,“王、高二人倚仗皇上对他们的宠信,如软硬不吃,又该怎么对付?”
“如果那两个家伙循规蹈矩,不在暗中搞鬼弄怪,兴风作浪,唐公自然不必沾惹,全当没他们的存在好了。”刘文静断然回答,“换句话说,他俩如铁心与唐公为敌,一有风吹草动,刘世龙势必及时发现回报,唐公尽可从容不迫,抢先动手,随意加他们一罪名,就地正法就是。”
“皇上可不是那种昏庸得不值一提之辈,”李渊再度惊问,“王、高二人都是他的铁杆心腹,怎么会眼睁睁放任本公摆布而不闻不问?”
“杨广固然不是个十足的庸才!”刘文静冷冷一笑说,“但至今远在江都(今江苏扬州),四面全是盗贼叛乱,足够他忙活了,明知这事儿有诈,也难免鞭长莫及。如令人前来强加干预,他难道不担心因此逼反唐公,反而更加棘手?下官断言,为免事态进一步恶化,他即使及时得知王、高二人死讯,恐怕也只好装聋作哑,私下吞了这枚苦果,不了了之。”
刘文静预先将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到,令人始料不及。李渊的心情顿时轻松了,当即令刘文静尽快邀刘世龙前来,以便对他作进一步了解。刘文静得令,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刘世龙传来。
因为是刘文静举荐,李渊放心得下,专等刘世龙一到,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将下一步行动计划,以及今后在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一一摆上桌面,希望对方直抒己见,代为出谋划策。
刘世龙有备而来,无不应对自如,将李渊提出的各种问题分析得条条是道。李渊一听,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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