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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女士在外拍戏, 翟先生说是精神受到了重创决定出远门走一圈,而对门的司先生,在拿了甜品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栋楼层另外几户都是空的, 明明上下楼都住满了,只有六楼空落落的。
翟先生说这是因为本楼层住着司逸明的缘故。
顾白的那个壁画设计老板通过了,顾白也暂时脱离了给师兄们打下手的位置, 独自负责那两个墙面。
墙面的钱也另算了,这个项目下来,他能拿到四万多的小钱钱。
省点花够吃一年。
但今天顾白不去园区, 因为他该去拿证拍毕业照了。
十点才集合,顾白难得小小的睡了个懒觉。
他在学校人缘很淡, 在集体活动的时候总是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激情,也不热衷于参加社交活动, 每天就是寝室画室寝室画室之间来来回回,唯一称得上爱好的, 就是去别的绘画专业蹭课。
谁都知道壁画系的顾白是个学霸, 也都知道顾白是个穷光蛋。
能够从事艺术行业的,家里虽然不说特别富裕,但小康肯定是有的,像顾白这种口袋里没有一毛余钱,偶尔还需要去步行街摆摊的穷学生, 纵观整个S市美术学院, 都是少之又少。
顾白成天忙忙碌碌的, 没时间社交,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缘。
除了老师们都特别喜欢这种乖巧又充满灵气的学生之外,顾白在同辈之间就像一个透明人。
同样的,拍毕业照这种事情,顾白并不热衷,对于那些抱头痛哭为毕业的分别而感到难过的人,顾白也无法理解。
拍完了毕业照,学校组织的校园毕业总结演讲,在体育场里边举行。
顾白穿着学士服,拿着毕业证和学位证,顶着黑色的学士帽,盘腿坐在学校的足球场草坪上,漫不经心的低头玩着手机。
在主席台上发言的是谁,说的是什么内容,顾白都并不关心。
正好学士帽可以稍微挡住点太阳,顾白就干脆拿着手机查询起了龙的资料来。
他参展的画也画好了,S市艺术博览中心的墙面设计也做好通过了,现在终于可以腾出手来,琢磨一下司先生要的画了。
司逸明给的那张水墨画,主体就是个狰狞咆哮的龙脑袋,但那后边是可以看到一条龙尾与四只爪子的。
主体躯干并没有特意画出来,但仔细看的话,也有几笔粗浅的线条略微勾勒了躯干的线条。
那几条粗略的线条看起来,这画中的主角,不像是一条传统意义上的龙。
不像龙,又有着龙脑袋。
顾白只能查资料了,他总不能画条龙交差呀,毕竟人家要的并不是龙。
司逸明那么有钱的主顾,顾白是绝对不愿意马虎的,他的职业道德和绘画精神也不容许他敷衍了事。
他挺想直接问司逸明的,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司逸明的联系方式,去敲门,人家又不在。
想到司先生之前说他最近会不在,顾白只能苦哈哈的自己查资料了。
可这一查,他发现长着龙脑袋的家伙还挺多的。
顾白苦着脸,发愁。
旁边的学生在抱怨穿着学士服在太阳底下简直要热成傻逼。
顾白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看了旁边的同学几眼,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几眼,发现他们一个个都热得脸上都冒出了汗珠。
顾白丝毫没感觉到热不说,摸了摸额头和脸上,甚至还冰冰凉的,一点热气都感觉不到。
顾白天生体质偏凉,但也不带凉成这样的。
他恍然的回忆起最近这些日子去画壁画的时候,好像也没觉得头顶的烈日有多刺人。
顾白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想着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前些日子在搬进公寓之前,那会儿日头还没七月份这么烈,他都热得手心里冒着汗,弄糊了他爸给他寄的那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呢。
怎么回事?
顾白摩挲着自己干燥的手心,疑惑不已。
正在顾白琢磨着怎么回事的时候,周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尖叫声,把顾白吓了个哆嗦。
他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主席台上的人,竟然是翟良俊。
翟良俊看起来是正儿八经受邀来工作的,S市美术学院和S市戏剧学院之间的往来不算少,翟良俊的履历里明确的写着他是S市戏剧学院毕业的。
美术学院开设有影视场景、灯光设计之类的专业,偶尔会有这几个专业的学生跟戏剧学院共同合作完成一些小节目和微视频什么的。
这些都是有想法的学生,跟顾白自然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顾白听着翟良俊在台子上讲话,明显是背的稿子,却被翟良俊一张嘴说得妙趣横生,刚刚还被太阳晒得蔫哒哒的艺术生们,这会儿一个个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热情。
顾白心想着翟良俊跟司逸明那么熟悉,说不定知道司逸明那张画里画的是什么呢。
——毕竟是好到能够被暴打都不生气的关系。
顾白对于这种友情不是很能理解,但翟良俊跟司逸明关系熟悉是肯定的。
司先生还叮嘱他有事就找翟先生来着。
看起来虽然打得厉害,但从内心来说还是十分信任的。
顾白安静的听着翟良俊用他那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发表演讲,主要讲的是成功之路,给这群刚脱离象牙塔进入社会的学生树立一个明亮和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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