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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得安稳,钱炜巨雷般鼾声此起彼伏,再加上心事实多,辗转反侧仅顾叹气,天刚蒙蒙亮,披着外衣提着服剑,趁着门房未起,汪毓出了杉楼择了一僻静之处练起剑来。
休息不佳且又肚中饥饿,气血有亏,一整式杂家七合耍了下来,却是不尽如意,诸多杂事搅得心中愤懑,数剑削光眼前树梢砍散茂叶,又是唉声叹气起来。
“汪师弟何苦于跟一株死树置气?”
却见辛尘反提着剑,自身后林间走来。
“啊,辛师兄,你也来了!”汪毓谨小慎微始终克制,从未于人前失态,也鲜有大怒大喜的神色,现下趁着无旁人于此,收了顾忌也是肆意发泄了一番,不料竟叫辛尘撞见,一时有些惶恐,挠了挠头说道。
“嗯,我一向在此练剑。”辛尘收剑回鞘:“一副苦大仇深样,有何愤懑之情,与我说说。”
“叫辛师兄担心了,我能有何事,不过一时玩性起了,对着树丛乱劈一番,图个热闹有趣,哪有什么愤懑之事。”
辛尘看向汪毓,已是猜出个大概:“阮钰之事,我闻师父讲过,那不是你一人可背负得起的,鬼手门与我宗免不了一场恶斗,唇齿相依,你们的仇,我们这些前辈师兄会一并报了,所以你也莫要有压力。”
汪毓默然不语。
“慢慢来吧,你且是块璞玉,莫要被昏沉蒙了心智。”辛尘转身走离此地。
“辛师兄!”
汪毓喊出:“你今晨不练剑了吗?”
辛尘笑了笑,柔声道:“师兄约莫在你前时一个时辰到此,今日晨剑,辄便练至此吧。”
天际昏去,晓光透幕,雾霭蒸腾,寒威未退,汪毓望着山脚下的云海,若有所思。
“那个……还有一事……”辛尘复走回,面露难怯之色:“却是不知如何与你说起,实在是惭愧得紧。”
汪毓被辛尘劝过一番,心头压力当是疏解不少,轻快神色跳出面庞:“辛师兄直说便是,你与我还须见什么外。”
“那日师弟不是交过一柄剑与一包裹……算了,以后再说。”撒腿便跑。
“啊!”汪毓急了扯声嚷道:“辛师兄,子母剑与包裹可是被你弄丢了?莫要吓我,那柄剑于我可是重要得紧。”
“啊哈哈……我回去再找找,溜也。”
“哎,子母剑要是丢了,可真对不起朱丹臣大哥,包裹里的金锭丢了,又对不起弘大哥了,辛师兄啊,我……”汪毓低声嘟囔,爽朗神情又是黯淡了下去。
“我随你一齐去找吧。”
…………
…………
暮至酉时,松楼三层处,敲门声起,奚管事开门看去,汪毓背着两把剑满面疲态站于屋外。
“进来坐坐吧。”奚管事双手负后,依旧云淡风轻不急不缓。
“就不进去叨扰了,此前曾问奚管事借过二两四钱,正好今日寻回了包袱,这便还了吧。”说着将银两托出。
奚管事笑眉眯眼,不曾拿回银两,反倒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放到汪毓掌心。
“这是?”汪毓不解。
“汪小兄弟明日要下宗办事,老儿我厚颜请你办一桩事,宗内酒好曲香能治酒虫,可独独少了烟火气,喝起来到底不比坊间的浓郁香醇,这些银两你留着买几壶好酒,何时回宗何时亲手交予我,叫我好好过把酒瘾。汪小兄弟言而有信,想必不会叫我误了酒兴吧。”
…………
…………
杉楼住处,一绿衣女子捧着食盒端坐于木槛之上,望向远处,目含温馨。
“阮妹,你怎么坐在这?”
“来啦!居内男舍我不便入内,自小在槛上坐惯了,门房端出的木椅我也没要,毓哥,你们这的木槛可比梅居的宽多啦,坐着也舒适。”
“傻丫头,哪有女孩子席地而坐的,也不知道羞,快起来。”汪毓左手牵过阮钰,右手接过食盒,领着朝伙房走去。
看着包住自己的厚实大手,阮钰的双目弯成了月牙:“毓哥,你小时候总是这般牵我,这一眨眼,我们都长大啦。”
“记得我总是矮你一头,终日跟在你后头让你领着我去摘果采药。”
“现下可是我矮你一头啦。”
“那以后毓哥可是能替你遮风挡雨了。”汪毓握着阮钰的手,却感觉握了块冰,“傻丫头,等很久了吧,和往日一样把食盒给门房便好了,外头凉,叫你受冻了。”
“不久,想着能见到毓哥,心头都是暖的,这次做了几样拿手菜,我要亲眼看着毓哥吃下。”
启开食盒,肥韭猪肝, 芫爆仔排,桃仁乳鸽,如意三丝,还有一海碗蒸得香喷喷的米饭,惹得汪毓食指大动,端出四碟小菜依次排开,顺手帮阮钰盛了一小碗米饭。
“毓哥你吃吧,我先前陪夫人吃过了。”
“那再陪我吃点。”
“嗯真香啊,阮妹你手艺又好了,不晓得以后哪家的相公能有福气娶到你。”汪毓箸下不停,很快便将嘴里塞满。
阮钰低头不语。
“汪兄,你家娘子吗,可真是好看,这饭菜可比伙房做得香,你有福了。”
“怎番瞧得面熟,许是宗上佳人?是何时攀上的红线,不见得汪兄终日埋头练剑,还竟有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闲暇?”
“你今晚可要与她同卧?那我便让钱兄去我处睡去,钱兄鼾声震天响,我牺牲若此,汪兄日后可得记着我的情啊!哈哈哈。”
阮钰脸耳羞得通红,竟是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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