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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听着、喝着、笑着,猜拳行令,也不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在县城工作的三叔带话上来说,据内部小道消息,县上近来要招考一批干部,名额有限,无论如何头绊烂,拼死拼活,都要奋力一搏。
种地心不甘,工作无着落,点子哥、虎娃哥他们都考上了大学,自己高考落榜,再不努力,自己都养不活,还谈什么娶媳妇的事情。谁会跟一个没有出息的人过一辈子。
高野一听天真也喜欢兰英,看着他那唇掀齿露,前面两颗大黄牙裸露在外的样子,只是笑。
他很大度,这很正常,一个漂亮女孩被人暗恋喜欢,而兰英深爱着他,高野有一种王者荣耀的感觉。高野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能说,都是发小同学,从小到大一起玩耍,长大的好伙伴、好朋友,他能说什么呢。只是劝着夹菜,喝酒听他们胡扯。
天真美美的喝了喝了一杯酒,摇晃着脑袋,故作神秘,压低声音,仿佛透漏天机一般,神神秘秘的说道:“弟兄们,你们知道不,那个滴答的老婆漂亮的很,周家的大舌头爷爷,老光棍,听人说去年常常晚上陪伴,睡着睡着时间长了,终于睡到一块了”
“啊?这怎么回事?”宝儿问道:“那老家伙都七十多了,怎么跟一个年轻的媳妇混在一起?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老不正经。”
天真仿佛是个村里通,村里的大大小小,鸡毛蒜皮,没有他不知道的。
天真摇着头一惊一乍说道“你们不知道啊,周大舌头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嫖头,看见谁家的媳妇有些姿色,大舌头舔着嘴唇,嘴角吊着涎水,盘算着就想耍一耍。”
原来,大舌头爷爷,老伴早已过世多年,儿子在县城政府部门工作,儿媳妇孙子都在大风村住,盖了十一间房,正面七间,侧边四间,周爷住在堂屋上房。媳妇孙子住在耳房,侧边的四间,两间库房,两间厨房。
种着十来亩地,孙子在村上学校里念书,儿子每个礼拜天,放假就赶回来,儿子孝顺,时常给周爷零花钱,让老人买些茶叶,旱烟,糖什么的。
那滴答中等偏上身材,性情温和,说话有点结巴,嘴一张就滴滴滴的,因此人们私下里叫他滴答,滴答会木匠活,凭着手艺出去打工。
滴答老婆是邻村里的,名叫莲花,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脸色白里透红,面若桃花,细条个儿,肌肤晶莹剔透,两腿修长,走路婀娜多姿,似杨柳摇摆依依。
上小学的时候,十三四岁,十分招人喜爱。
不料,村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熟人,拉达亲戚,一个老畜生,心术不正,色胆包天,常常给她们几个女同学买糖吃,混熟了,一天便把莲花骗的村外的一个破窑子里,压着莲花强奸了,事发后,莲花哭着告诉了父母。
父母听了,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气急败坏叫来亲戚朋友,追到那畜生家里,揪住那个老叫驴,拖到外面,一顿棍棒暴打,拳打脚踢,打了个半死。
随后到公安局报案,以强奸嫌疑犯抓捕归案,人证物证俱全,这个老畜生,禁不住审讯,汤汤水水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最后法院以强奸幼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恶人依法严惩,然而,莲花这个天真无邪,花季少女的心灵肉体的创伤,却难以抚平,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变得郁郁寡欢,她看到人们窃窃私语,投来的异样的眼光,不寒而栗。
同学们有的嘲笑、讽刺、笑话她,她变得十分孤僻,不想念书,最后辍学了。
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虽然亭亭玉立,窈窕动人,但来人一打听,有着一段不堪的痛苦的经历,都摇头叹息走了,莲花的婚事也就慢慢的耽搁了下来。
滴答人也长得不错,端庄大方,就是家里穷的很,且说话有点结巴,有亲戚打听牵线搭桥,于是上门提亲,两人见面,彼此彼此,千里姻缘一线牵,谈了几次,都觉合得来,也就成了,上下不到一个月,就张罗着结婚。
莲花的父母,知道滴答家里困难,姊妹多,自己的女儿又是受过伤害的人,所以也就降低条件,只要滴答娶他的女儿,今后对他的女儿好。彩礼啊什么的,通通都好说,只要按照本地习俗,过得去就行了。
滴答是个木匠,手艺人,心灵手巧,盖房子,做家具,样样精通,勤劳能干,不在话下。庄邻上的木活没有多少,要养家糊口挣钱,必须外出打工,外面挣钱要比村里好得多。只是老婆长得漂亮,放心不下。
老婆也常常在耳旁吹风唠叨,说村里的几个年轻光棍,常爬墙抬门,听窗根,勾引骚扰的不成,晚上害怕的很。
莲花跟男人说,周爷老了,七十多了,不妨把周爷请来晚上做个伴,放心些。安全些。
滴答想了半天,最后权衡利弊,还是老婆说的对,于是把周爷请来,吃了一顿饭,给周爷磕了三个头,说周爷拜托了,劳烦您老人家,晚上过来,给我老婆做个伴。
周爷说:“娃娃你放心,好好出去挣钱,没事没事,你出去好好挣钱。”
其实,大舌头周爷,是个风月老手,年轻的时候风光无限。肚子里有点文墨,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阎王爷说胡话。现在虽然老了,但人老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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