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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钦霜但见慕容云卿失魂落魄之状,也不禁为之伤感。一抬头,柳飞絮已然转过身。就见她面色白皙,秀发飞扬,委实娇美绝伦,此时虽然梨花带雨,亦是楚楚动人。
凌钦霜胸口一热,内心深处又唤起了师妹的影子:“师妹哭泣之时,不也是这般模样么。也不知,她还好么?”
便在此时,忽觉身旁一阵热风卷过,却见花青烟已纵身飞出。青光闪处,他向慕容云卿虚劈两刀,反向柳飞絮袭去。柳飞絮心神恍惚,还未回过神来,便觉热浪袭身,随即脖颈一凉,钢刀已横架颈前。她迭遭打击,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昏了过去。
花青烟趁慕容云卿失魂落魄之机,一招制住柳飞絮,斜眼瞥着慕容云卿,嘿嘿冷笑。慕容云卿心绪难平,兀自呆望手中的锦盒,雕塑也似,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浑然不觉。
凌钦霜见花青烟偷袭得手,胸中怒气一冲,蓦地丹田腾起一股热气,瞬间鼓荡乱走,自己却丝毫驾驭不得。但觉身如火焚,四肢百骸几乎爆裂开来,忍不住回手死死扣住身后树皮。忽地心念一动:“我的手能动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右臂穴道竟自被冲开。
长长的包袱已然暴露面前。若这包袱的主人不是慕容云卿,花青烟早一刀劈将下去。但慕容云卿毕竟久负盛名,适才又见得他那诡异的武功,花青烟忌惮不已,一时不敢贸然出手。心念转处,钢刀一紧,冷冷道:“慕容老儿,你若想保住这女娃子的命,就拿你那包袱来换。”
慕容云卿依然面无表情,僵立如故,甚至连眼也不眨一下,只有长发飘飞,白衣乱舞。其实此时此刻,便是毫不会武之人,也能提刀将这绝顶高手杀了。但花青烟素性多疑,又自忖既制住对手爱徒,已然胜券在握,又岂敢贸然动手?如此一来,双方一时竟僵在当场。
过得片刻,花青烟按捺不住,喝道:“慕容老儿,你依是不依?”钢刀连晃,带起缕缕青丝。忽听树林间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花老弟,你若一时手痒将这女娃子砍了,你的小命可也活不长了。”但见三条人影从林中缓缓而出,月光下看得明白,却是临远镖局的秦氏三虎。发话之人便是秦伯箫。
花青烟却无惊讶之色,只微微一笑:“怎么样?”三人相继近前,秦伯箫徐徐道:“一如所愿。”花青烟笑道:“好!”随即目光一寒,射向慕容云卿:“慕容老儿,你当真不在乎这女娃子?”秦仲林钢刀一挺,笑道:“啰嗦什么,这杀才定是失心疯了,看老爷一刀劈了他。”踏上一步,钢刀呼的一声,便向慕容云卿背心劈去。
凌钦霜陡见秦氏三虎现身,已是吃了一惊,见得事态紧急,慕容云卿却仍无动于衷,顾不得身如火烤,随手摸到一枚石子,扬手而出。但觉手掌一阵炽热,一股热浪疾涌而出,嗤嗤声中,那石子竟挂着缕缕黑烟、点点火星激飞而出。
当的一声,秦仲林的钢刀登时断为两截。秦仲林右手虎口大震,痛入骨髓,钢刀脱手而出,身子晃了几晃,才算稳住,破口骂道:“什么鸟人暗算老子?”伯秦二人亦自惊骇,游目四顾。花青烟道:“姓凌的小子,给我滚出来。”
凌钦霜不愿伤了秦仲林,并未发全力,但不知怎地,挥手之际,一道热气却鬼使神差地从掌中带出,不由暗道:“想必又是那‘赤炎真气’在作怪。”此时但觉体内越发澎湃,几不欲生。
伯叔二人闻言一惊,秦仲林却笑道:“是凌钦霜凌老弟么?”过得半晌,不闻回应,一时挠头不已。花青烟见状只微微冷笑,斜眼向慕容云卿瞥时,面色陡然惨变。
此时,慕容云卿思绪已定,便将破碎锦盒收入怀中,缓缓站了起来。他面沉依旧似水,目寒却已如刀,冷冷扫向四周,再不似先前那般黯淡无光。起身之时,有意无意地向凌钦霜所在的树林间瞥了一眼,目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随即隐去。
秦氏三虎见状,哪还有心管什么凌兄弟,不约而同倒退几步,只觉他那眼神射向自己时,有如凌厉刀锋,直戳心底,不自觉全身一抖。秦仲林道:“你别狂,老爷才不怕你。”挥拳欲上,却为秦伯箫阻住。
慕容云卿也不理他,目光缓缓扫到爱徒,继而瞥向花青烟,寒声道:“放了她。”花青烟被他那利刃般的眼光盯得发虚,道:“拿包袱来换。”虽强作镇定,却难掩心底恐惧,声音已然微微发颤。
慕容云卿踏上一步。花青烟叫道:“别……别动,否则我砍了她。”慕容云卿如有不闻,又自踏上一步。花青烟为他这股逼人气势所慑,不自觉退后一步,秦氏三虎也相继退后。慕容云卿每踏上一步,四人便后退一步。花青烟虽然手握人质,却不敢一刀杀了,此刻见慕容云卿步步紧逼,一时束手无策,秦氏三虎无质可恃,更是不住倒退,片刻间已退到林边。
便在此时,林间寒光暴闪,径自射向慕容云卿。慕容云卿信手轻挥,寒光瞬间化为点点碎银。花青烟与秦氏三虎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二三十截断剑零落在地,一时无不胆战心惊。
慕容云卿面色如故,又踏上一步。但听林间一人哈哈笑道:“花兄,三位秦兄,何必惧怕至斯?”说话声中,一名面容枯槁的道人仗剑而出,飘身而前,长剑斜举,指向慕容云卿胸口。
凌钦霜见此人正是清孤子,心头不由一惊。
花青烟陡见此人,微微一怔:“秦兄,怎么还有活口?”秦伯箫低声道:“这牛鼻子未在冈上,不知去了何处。”花青烟自知此刻也无暇计较别事,齐力对付强敌方是第一要务。
慕容云卿目不稍转,冷冷地道:“尔等究竟何人?”清孤子道:“慕容大侠贵人多忘事,却也难怪。当年尊驾夜闯皇宫,贫道是时乃四品内卫,只一招便被伤了心脉,修养五年,幸而未死,今日方能重见。”话虽客气,但字字充满恨意。
慕容云卿淡淡道:“那你今夜便是来报仇的?”清孤子道:“适才飞剑偷袭,尊驾既信手化解,报仇之事自也不必再提。今日但求一事。”慕容云卿道:“何事?”清孤子道:“还请交出包袱和锦盒,我等必当负荆请罪。”
凌钦霜环视众人,除那秦仲林外,余人虽亦面露惧色,目中贪婪之色却显露无疑,心中暗道:“江大侠所言果是不假,为了财宝,宁可不要性命。”
慕容云卿道:“此物至重,你可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