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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逸霄盯着白蓉蓉看了片刻收回了目光。这个女孩并不笨,或许,应该说,她很聪明。从仅有的这几条线索,她已几乎可以猜到自己的出身。她既已经问到了这步,自己总该给她个回答:“家父墨云风。”
听了这句话,白蓉蓉的心差点跳出了。即使之前已猜想到了几分,得到了这个肯定的答案,白蓉蓉还是更加兴奋不已。真的是墨云风,她心下也早猜出,比起墨云飞,墨逸霄更像墨云风的子嗣。
墨云风和墨云飞兄弟虽然齐名江湖,成名之处却不同。墨云风是曾经一时名动江湖的雪月派的三代弟子冷寒星的徒弟,其武功轻灵飘逸,真可谓天下无双。自出世之后,几战江湖,傲视天下豪杰,却从不曾一败。传说其为人孤傲不群,仇家虽多,却无人敢向他挑战;结友却不多,却与其肝胆相照。未到而立之年,便携妻归隐。
墨云飞武功方面的修为比墨云风差上几筹,医术上,却无人能出其左右。加之出身官宦,满腹经纶,足智多谋,可谓智勇双全。因其儒雅之貌,谦谦之态,江湖中再难找到第二人,世人提起他多以“公子”二字相称。可惜,在其兄墨云风归隐之时也淡出了江湖。现在身居何处,亦是无人知晓。
从这些传闻中不难看出,墨逸霄与传说中的墨云风更为相似。想到这里,白蓉蓉不禁开始觉得骄傲起来。为自己的心上人是武林神话之后而骄傲。墨大哥跟她来到江南,对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世,是否便代表对自己比旁人亲近得多?
女人本就容易为自己的心上人骄傲。而骄傲起来时,就会有些忘乎所以,以为心上人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也就忘乎所以地对墨逸霄说到:“墨大哥,吃饭我们便出发去白云山庄吧。我想带你见见我爹。”
这个忘乎所以的时间并不长,被墨逸霄冷冷的眼神盯住,白蓉蓉马上就从自我陶醉中醒了过来。只听墨逸霄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去见你爹?”
白蓉蓉不说话了,她低下头开始摆弄自己的衣角。回想相遇这半个多月中的事情,确实一直是自己在追着墨逸霄,他对自己总是冷冷的。但,他若对自己没有动情,为何要随自己下江南?为何又对自己承认透露出身?想到这里,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这本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的通病,即使是再不着边际的暗示,她们也会在心中将它扩大成希望。
逸霄已看出了白蓉蓉的心思,他不露表情,并不代表他不善观察别人。他知道,若不想让白蓉蓉日后为自己伤心,就该当机立断,不能如此藕断丝连,于是,他开口道:“我已有了喜欢的人。”
白蓉蓉心下一沉,却还是留着一线希望,如果那人便是自己呢?她颤声道:“是,谁?”
“是我的表妹丝丝。”提起丝丝的名字,墨逸霄的眼神就会变得温柔。仿佛已看到了那婆娑的身影,想起了那一夜的缠绵。
看到墨逸霄提起叫丝丝的女孩时的神情,白蓉蓉的心似被无形的手抓住,身体中的血液也一下凝结成冰。她避开墨逸霄的眼睛道:“她长得美吗?”
“很美。”
“比我美吗?”白蓉蓉这样问,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
“还要比你美上许多。”
白蓉蓉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但她还是不想认输,问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女孩子。对我照顾得也是无微不至。”
白蓉蓉笑得很苍白,可她此时只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心情:“你有多喜欢她?”
“我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
“什么都愿意?那她要是让你杀了我呢?”这句话喊出来,白蓉蓉自己也觉得荒唐。无缘无故,人家为什么要叫墨大哥杀自己?
可她也没有想到,墨逸霄的回答,居然毫不犹豫:“那我便杀了你。”
白蓉蓉彻底崩溃了,她已忍不住泪水,掩面从窗户窜了出去。
见白蓉蓉掩面窜出了窗户,墨逸霄轻叹了一口气,举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没想到刚放下酒杯,白蓉蓉又从窗口跳了进来,仿佛是被风吹着随着杨花飘了进来。她低头望了望坐在桌子对面的墨逸霄,居然笑了,而且笑得还似很开心的样子,道:“你若不跟我去白云山庄,何必要来杭州?”
墨逸霄只有轻叹:女人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