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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轩带那个“瞎子”回到屋中,道:“游师叔,这打狗棒,你从何处得来的?”
这“瞎子”的名字叫游牧之,与墨雨轩的父亲墨云飞同辈,还要比墨云飞大上几岁。论辈分,墨雨轩要尊他一声师伯。
游牧之道:“昨天晚上,在城外,遇到一个不长眼的,骑着马差点撞倒我。我便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没有想到。这人酒是丐帮帮主顾畔来。你也知道我跟丐帮向来有过节。丐帮上下,我就只买启明那小子的账。”
墨雨轩当然知道。游牧之的父亲遇难之时,丐帮弟子袖手旁观。游牧之艺成后,见到丐帮弟子就找他们的麻烦。说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一来二去,这梁子,就越来越深。直到司空启明做了丐帮少主,双方才尽弃前嫌。可游牧之依然对丐帮弟子敬而远之。墨雨轩心中想着,笑道:“师伯怎么处置顾畔来的?”
游牧之道:“本来他是小启明的师兄,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我却看到了他手里的打狗棒。前两天是小启明的生日,他应该已经当了丐帮帮主。这打狗棒怎么会还在顾畔来手里?于是我就把他绑起来查问。没想到,顾畔来居然什么都不说。我只好拿着这打狗棒到街上招摇一下,想引来些丐帮弟子查问查问。”
墨雨轩脸上依然挂着文质彬彬的笑容,道:“那倒是我,搅了师伯的计策了?”
游牧之摇头笑道:“既然碰到你,向你问还不是一样的?”
墨雨轩眼中闪出了一丝光芒,问道:“顾畔来现在可是还在师伯手中?”
游牧之道:“城东三里的一个山洞中。”
墨雨轩道:“师伯要问三弟的事情,大哥比我清楚。”
游牧之愣道:“墨逸霄也在这里?”
墨雨轩笑着点头。
游牧之猛得站起身,道:“这打狗棒你拿着吧,我就先走了。顾畔来那小子,也送你当礼物好了。” 话还没说完,游牧之人已到了窗外。
墨雨轩含笑失礼道:“师伯慢走,恕我不远送。”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墨逸霄。直到游牧之走后,他才推门进屋,望着横在桌子上的打狗棒皱着眉。
墨雨轩望着墨逸霄,笑道:“游师伯听到你在这儿,吓得什么都不要了。大哥,你可得好好谢我才行。”
其实,这其中的缘由,还缘自七年前墨雨轩和游牧之打的一个赌:
游牧之的父亲与墨逸霄、墨雨轩的祖父辈是同门师兄弟。游牧之一直未婚,膝下无子,见了还在怀抱里的墨逸霄便十分喜爱。相见时,总要缠着墨逸霄认自己作干爹。墨逸霄自小性子便随他父亲,因为不善言语,待人淡漠,对这个师伯的死缠烂打更是没有办法。每次远远见到这师伯,便立刻逃得没了踪影。
墨雨轩十岁那年跟着父母去昆仑时,正碰到了游牧之也在山上,正又哄墨逸霄叫他干爹。墨逸霄满脸无奈,又无计可施。墨雨轩便上前拉着游牧之,要与他比“倒挂金钩”,说自己输了便和大哥一起人他做干儿子,但游牧之要是输了,就要管墨逸霄叫干爹。
游牧之总是成了名的侠士,又以轻功成名。墨雨轩不过是个娃娃,又生得纤弱,游牧之料想他绝对赢不过自己。而,墨逸霄居然也同意将自己压在墨雨轩身上。这么一来,乐得捡了两个干儿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万没想到,墨雨轩居然在房上挂了将近一天一夜。饶得,游牧之咬牙硬挺,还是先从房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只有愿赌服输。认输,就得叫墨逸霄做干爹。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叫一个十余岁的娃娃做干爹,成何体统?既然输了,就不能不叫。游牧之心知,不见到墨逸霄,这“干爹”二字,就不用叫。于是,认输后,就逃得没了影。风水轮流转,从此,便换成游牧之见了墨逸霄,就要逃得远远的。
其实,游牧之一走了之,并不知道他刚走,墨雨轩也从房上大头朝下掉了下来,已连在空中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幸亏,墨逸霄飞身将他接了下来,他才没脑袋撞地。不过,他的脸已憋得紫黑人事不省,昏迷了一天一夜。可见,墨雨轩只是全凭着非凡的毅力,才一直撑到了游牧之离去。也就是那时,墨逸霄第一次看到,二弟的性子有多坚韧。
想起几年前的往事,墨逸霄看着眼前只有不到十日的阳寿的墨雨轩,心中一阵不是滋味。
墨雨轩也看出了大哥的心事,不想再让大哥胡思乱想下去,伸手拿去桌子上的打狗棒,在手里掂了掂道:“现下,总有了些线索。师伯说他将顾畔来放在了城东三里的一个山洞中。大哥还是快点赶去为好,若去的晚了,他说不定就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