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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天就送佛送到西替熊卫群联系了园长大人。园长看起来是个有些老年痴呆的半大老头,听到钟平说有新幼师介绍,还茫然地问:“咱们园子缺老师了?”
园长老头子一周一出差,两周去旅游,三周休个产假(大雾),四周行踪不明,一个月就大摇大摆地过去了。可钟平万万没想到园长连幼师缺人都不知道……
他语重心长地向园长介绍了庄华家里有事辞了工作,现在有整整一个班没人带,而且最近又有新孩子进园,三个班已经快塞不下了……一听这严峻的情况园长也严肃起来:“快带过来,让咱们家验验货。”
验货!验尼玛货!为什么是验货?交白粉吗?!
钟平的三观都碎了,觉得自己忽然生活去了异次元,在家面对杀手,在外面对黑社会,连自己从哪来到哪去都一塌糊涂,人生处在深深的不见天日之中,不知道希望什么时候会来。
活着就是好样的,他还没有输给残酷的生活!他欺骗自己道。
因为是民办私营,大部分的事务都是老园长一个人说了算。他跟老园长约好周一那天早一个小时到,他会把人带到楼上办公室给园长“验货”。
在面试之前,熊卫群很正统地表示打算买一套西装,打点打点自己的发型,到时候也算是万无一失。这让钟平觉得帮熊卫群过了他也不甘不愿,害他不过也良心不安。
那周的周末,钟平跟着熊卫群去了趟大街,还帮着砍了砍价,试好了一套廉价西装。还把有些趴的头发理成了阳光的寸头,短虽然短了点,但是看起来好适合!
与其说幼师,这熊卫群看起来更像什么时装周刊的平面模特,把廉价西装都穿出了流行物的味道,果然他钟平当初帮着瞧工作的时候没有看错人!
杀手是什么?能吃吗?可以油炸吗?见过这么阳光的杀手吗?
钟平看着这形象观摩观摩着就觉得一阵悲凉。要是这货不是杀手就好了,要是生活里没这么多不如意就好了……话说他所在的组织到底是什么呀?杀人就给钱?所有人行踪不明?所谓任务都不知道从哪掉下来的。见过可疑的,没见过这么可疑的。
稳了稳心神,钟平告诉自己正在被一个阳光青年胁迫着,要得到一份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幼师工作。胁迫不像胁迫,熊卫群放下枪以后钟平更证实了自己他不会开枪的猜想,便也放宽了心,跟这个与自己因为酒精发生过古怪关系的人和平共处一室。
提到这关系,钟平又不得不忧郁了一阵。说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对方就好像没有那回事一样,真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还是熊卫群天生冷血。
钟平想过好多次让熊卫群不再做这种摸不着边的工作的办法,其中就包括以这种关系来劝说……可对方连正眼都不瞥他一下,唯一正眼瞧着他的时候是拿枪指着他的时候。一想到这个层面,钟平的心脏又脆弱地紧缩了一下。
真的没办法的时候钟平又拿出阿q精神宽慰自己:但凡熊卫群找到可以又快又稳救妹妹的办法,他都不可能来冒这个险,早就安逸地回去陪妹妹了。
钟平是个很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人人命该如此,这也许应该归功于他妈怀的时候做的胎教。但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捉弄人,一个小小的分岔就会导致生活大变。看,他自己就是一个鲜活的还冒着热气的例子。
一周伊始,在约好的时间里,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身着正装的熊卫群带到园长办公室,园长不客气地把他赶了出来,不知道在里面问些什么面试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做幼师”、“你觉得做幼师累吗”之类的问题么……
不过钟平低估了幼儿园的接受能力。他想的是再不济也不能当时就签下来?虽然熊卫群一表人才,又证件“齐全”,要用的词句也背了个烂熟……
连十分钟还没到熊卫群就从门里走了出来,从表情也看不出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钟平紧着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成了。”熊卫群泰然自若地回答。
后来钟平又炸着毛追问“成了”是什么意思,得到了当场签了文件的回答。钟平大不平!他当时还觉得回答那些问题让他手足无措,二十分钟过得像二十小时,最后还要求他试讲了一节公开课,天知道他在大人面前跟孩子打交道有多么尴尬。
现在熊卫群这么容易就拿到了职位,抛去现在的确急缺人手不说,钟平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泛酸。
老园长随其后出来,看了看钟平,恍然大悟的样子像刚刚赶人出来的不是他一样:“哦哦,对了,小平也在,你就带他去看看教室,一会儿直接上岗,我来监一堂课,行就留下了。”
这让钟平多少平衡了一些,至少还要监一堂课,也不是不明不白就留下的。
钟平去办公室给熊卫群翻出了前人总结的大班的课程的教案,熊卫群就坐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翻看起第一课,让钟平有了一种好像熊卫群的确要放下心来在这里做幼师的错觉。
错觉总归是错觉,表示此事发生概率比他扔块小石子直接砸死两只苍蝇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