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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时分,汪老板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进屋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肩上的搭链扔到一边,骂声:“他娘的!”
胖女人惊问:“没找到他吗?”
汪老板愤愤地喘着粗气,又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炕前,用力甩掉两只鞋子,疲惫地倒在炕上眯起眼睛,少气无力说:“白跑一趟!你那干男人……朱二疤瘌,他不管屁用了!”
女人一巴掌拍在男人屁股上,“你怎这样说话哩?不是你自个一心发大财,死乞白赖,非让俺介绍你去找朱团长,这会儿怎又骂人家呢?”
汪老板斜睨女人一眼:“瞧你,还护得紧哩……那人完蛋了,你老老实实给我汪某做老婆吧!”
昨天,这对男女在屋里嘀咕半天,只为汪老板谋到发财的新招数,他要去找一个绰号朱二疤瘌的土匪帮忙。
朱二疤瘌曾是活跃在卫运河边的一个土匪头子,手下几十个匪徒,先自称营长后自称团长,跟汪老板现在的胖女人早有交情。那时的胖女人风流俊俏,颇有姿色。小娘们多次去土匪驻地找当小匪的男人,在匪窝里住过多次。朱二疤瘌看上这娘们,只要她一到,朱二疤瘌准把她那个窝囊废男人指派走,然后将她招到房里过夜。这在匪伙里是公开的秘密,只瞒着她的丈夫。后来男人打仗死了,朱二疤瘌也另有新欢,她便再没机会去匪窝,许久未见过朱二疤瘌。这汪老板早留心过住在自家的这对年轻夫妻,看这夫妻俩不像普通生意人,昨日街上抗日大游行,他站在街门前看热闹,发现游行队伍前面的个领头的是住在自家东厢屋的黄先生。汪秃子琢磨:这黄先生肯定是共匪无疑,想起***警察局曾悬赏捉拿共产党,和土匪联手搜寻这些人,随即意识到发财的机会到了。可惜警察局没有熟人,便赶回家跟老婆秘密商议,打算托朱二疤瘌协助,告发这俩共党以求奖赏。
胖女人原本不同意,说“你少作孽吧!咋就想起发这人命财?以前我那个死鬼就是做下缺德事遭了枪子,如今你又……”
汪老板当即火了,大骂女人:“你带了三个臭小子,让我出力养活,就凭你那几个崽子花的钱,我去逛窑子,能弄多少娘们哩?个个水灵灵的像嫩葱,比你这大碌碡舒坦十倍哩!日他娘的……我倒霉透了!”
胖胖女人无奈,口气软下来:“只怕,那朱团长忘了俺呢……他怎会信你?”
汪老板听老婆回心转意,便说:“好老婆,发了财也有你一份,咱们一起享福。一日夫妻百日恩吗……我想,那朱二疤瘌不会忘你,以你的名义去找他,准错不了!”
胖女人嘟嘟囔囔说,“多年了,但愿他不忘旧日情分!”走进里屋,从自己抽屉匣里寻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一只绿玉扳指儿,拿在手里瞧看,放在嘴上吻一吻,冷不防被跟进来的汪秃子一把抢在手里。
“哎哟,老婆……你还私藏着体己物件呢!”说着拿在手上,瞪大眼珠细细看着,连声称赞,“绿得这么光鲜透亮,真正的翠玉哩!”
“你听我说,你去见了朱团长,他若不信,你就提俺郑玉霞的名字,把这扳指拿给他看……这是俺第一次陪她,他送给俺的……”
汪老板喜得裂开嘴巴:“就凭这,准行……看来,我老婆拿屁股换来的这宝贝物件,肯定比我这张脸有面子!”
不成想,汪秃子高兴而去败兴而归。女人听他说老情人朱二疤瘌完蛋的话,不由吃惊,着急地追问:“朱团长咋哩?”
汪老板忽地坐起:“那朱二疤瘌,三年前让人打成瘫子,再也下不来床,他那伙土匪散伙了,他也回老家趴窝去了……唉,也活该咱们不走运呢!”
女人惊叫一声:“凭他那功夫,能出这事?”
汪老板叹气:“碰上了敌手!听说他带人窜到河西抢一家人,他进屋玩人家女人,被堵在屋里,一个叫周天成的铁匠,三拳两脚把他放倒,当时就爬不起来了。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胖女人眼中滴下几颗泪蛋。
汪老板不无醋意:“他娘的,啥时也这样子疼我哩?他完蛋了,你心疼得慌,我也倒霉!下边咱该怎办哩……”探头瞧瞧东边厢屋,“那俩人,搬到哪里去了?”
女人揩着眼泪,摇头说:“不知道。”
汪老板生气说:“你她娘的能干啥哩,让你问清她去哪儿,这点屁事你就办不好?”
女人说:“远不了……是找个挑夫搬走的。”
汪老板恨恨说:“算这两个人跑得快……这么个小城,不愁抓不到他们……不过,咱图的是钱啊,光有货色不行,还得找到买家!”
女人无奈地说:“朱营长已经这样,我是没招了。再说,眼下共产党跟***讲和了……”
汪老板惊奇地看着女人:“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可你弄不懂,政府跟共产党讲和是权宜之计,即便日本人来了,也会把共产党当做真正的对头……放心,我这生意,有的是机会。”说着又凝眉苦思,忽然拍着光秃的脑瓜站起来,惊喜地说:“嘿,你看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把他给忘了?”
女人问:“谁?”
汪秃子咧嘴笑道:“记得经常来咱铺子赌钱的那痂皮眼年轻人吗,他叫……庞福顺,好像是万家营的,这小子常吹嘘,说他表叔是政府的大官。说不定,这庞福顺能帮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