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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建安的手不自觉握拳:“我的娘亲,就死在我爹爹手上。”
乙建安的爹爹是一名边关将领,吹着草原粗糙的风长大。娘亲却是江南落魄人家的小家碧玉。乙建安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走到一起,可从他记事起,娘亲就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他觉得爹爹待娘亲是极好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按照娘亲的喜好安排,平日对娘亲也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娘亲依旧害怕爹爹。爹爹在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抱着乙建安不放,仿佛这个小小的孩子能给她安全感。
爹爹有时会陪他们母子一起说话玩耍,可有时却会哄骗他离开房间。小小的乙建安站在房门外,开始还能听见爹爹絮絮安抚,然后就只剩下了木床吱呀作响,间或夹着女人的痛苦哭泣。再之后,就没了声响。
然后会有老大夫来看娘亲。老大夫走时,有时会斥骂爹爹,爹爹总是闷头听着。之后几日,爹爹会喝很多酒,到军中四处乱逛,不见娘亲。但最长不超过一个月,爹爹又会回家找娘亲。
城中也开始流传爹爹的闲话。孩子们骂乙建安是变态,将来没姑娘敢嫁他。乙建安和他们打架。可有些娃娃就算被揍得鼻青脸肿了,还是会大喊:你爹爹就是变态!他打你娘!你也是变态!
乙建安只觉无尽地恐惧。他知道他们没有说错。他看到娘亲身上有很多伤疤。
他茫然不知所措,还曾经求过爹爹不要打娘亲。爹爹搂着他哭了一场,最后只道出一句话:“我控制不住……”
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冬日夜晚。爹娘房间忽然传来了大喊。乙建安跑过去,就见到爹爹坐在娘亲身上,正在声声呼唤。他们下.体紧紧相连,都不着寸缕,不同的是,娘亲身上有许多伤痕,嘴角正溢出鲜血。
乙建安到现在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被爹爹失手杀死的。唯一一个清楚事情真相的人,他的爹爹,在大夫无奈离去后,拔剑自尽身亡。
几年后,乙建安流落到了天昭府,进了学堂。这里的孩子很多讨厌学堂,可乙建安喜欢。他喜欢学堂描述的美好高洁,虽然这个地方本身就充斥着腐臭与不堪。但是,他可以摒弃糟粕,将那些美好当做光亮。有了向往,生命总算有了希望。
习武后,他们开始杀人。第一次杀人,很多孩子都哭了吐了。乙建安颤抖着手躲在角落里,似乎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可他心中却明白,他和他们不一样。他迷恋血的温热,夺取一条生命,竟然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便是这一刻,他开始清楚,爹爹身上流淌的暴虐之血,也在他身上流淌。
好在他的意志坚定,自控力也很强。在强力的压制下,他终是成长为了一个他向往的正直的人。
十七岁,他入了天昭府,开始执行各种任务,生活充实而满足。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岁。那天他回到家,屋中多了个漂亮姑娘。她说明来意后,乙建安瞬间紧张,慌乱摆手拒绝。女人却只是笑盈盈道:“不可以不要哦,小哥哥。你是要为天昭府服务的,必须有适当的欢.爱,你要将它当成任务,好好完成。”
即便是“任务”,也无法让乙建安跨出那一步。乙建安被女人逼到了角落,最后竟然用上了轻功,破窗而逃。
这事在天昭府中一时成了笑话。丁天水也因此见了乙建安。乙建安百般无奈下,只得说明了他的情况。
可自从天昭府里有男人被美色迷惑,将机密泄漏后,圣上就明令规定,所有天昭府的男人都必须按时找癸支,以确保他们不会轻易被勾.引。丁天水只想确保规定被执行,至于乙建安的烦恼,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于是半个月后的某个夜晚,那个癸支女人再次受命,来找乙建安。
鉴于她之前的失败,这次她直接让人给乙建安下了春.药。可药效发作后,她却后悔了。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太粗鲁暴力,她无法承受。她以为她要死在他手上了,恐惧与疼痛让她哭泣不止,可那人竟然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再一次夺门而去。
她捡回一条命,万般庆幸,却不知道这一夜对乙建安来说,是场灾难。
仿佛噩梦重现,悲戚的哭泣声一直盘旋在乙建安脑海。他愈加不敢碰女人,而天昭府却不允许他这样。为了这事,乙建安几乎想离开天昭府。可他实在舍不得。他想,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至少他可以再做一次任务。却不料这次任务,他遇上了佳英。
犹记那一夜,他潜入*苑抓人,却撞见了佳英和别人的欢.爱。那个女人一身鞭痕,却在男人身下快乐地迎合。她喜欢痛,痛让她愉悦。乙建安看着,忽然觉得,他的难题有解决之法了。
彼时,他已经在天昭府崭露头角,圣上召见过他,对他的印象很好。乙建安直接上了道折,向圣上说明自己的难处。圣上觉得这人耿直地冒傻气,笑得前俯后仰,令丁天水查明情况。得知属实后,又批了道朱红,特许他嫖.妓。
乙建安与佳英达成了协议:她帮他欺骗天昭府,证明他有定期欢.爱,他给她丰厚的酬资。他开始固定找佳英:出任务之前,任务结束后。他也曾想过赎了佳英,可佳英只说她配不上,竟然不愿意。这种关系就这么保持了五年。
故事说完,乙建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丁夏呆愣半响,好容易道出了句:“所以,你不碰我,是因为怕伤到我?”
乙建安双手交握,低低道:“我清楚我自己。我没有那个自控力,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的手有些颤抖:“与其伤害你,把你弄痛弄哭,还不若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你……”
他向来英气的眉眼,此刻散发出浓重的绝望。丁夏看着,怨气终是消散,心中酸酸软软。她轻轻抓住他的手,温柔却不容抗拒地两相扯开,然后握住:“那你……有多少自控力?”
她凑上前,轻啄乙建安的眉,眼,鼻,然后含住了他的唇,温柔舔.咬。男人的身体都因为紧绷而颤抖了。他说得没错,他想她想得疯狂。
丁夏退开些许,呢喃道:“像这样?”她的舌尖在乙建安的侧脸舔.舐而过,转到了他的耳边,吐气若兰:“还是……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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