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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所有感情都随着见愁那长久的沉默去了,她的一句道别尴尬地凝在他们之间,他却不肯要,也不肯回应她半句。
她并不怪太子殿下。她知道他到底是留了情面的,与人私通是多么大的罪名,便是她失去了记忆只是无心之过,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哪个皇帝愿意要一个被人碰过的女人?只是罚跪而已,只是抄经书而已,他毕竟没有伤她的意思不是吗?
至于为了让他救苁蓉而失身于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是太子,亦是她的丈夫,他碰她明明是天经地义的,却用这个做借口去救苁蓉,说到底太子殿下也是一个好人呢。
在车中想着的殷菱,并不知道前面的车中傅申心中所想,并不比她少。
傅申已经踌躇了很久。乍见倪帘,他的一颗心又是跳得飞快,不可遏制的躁动在他体内蹿升,已经渐渐然令他无法忍耐。嫉妒和心痛交织着,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网住了他早已痛得千疮百孔的心。他多想去倪帘的车中好好看看她,好好问她别后的光景。他多想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头,他多想把自己心尖上的人拥进怀里好好保护好好亲吻,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但是他不可以,如果只是他一味地低声下气地追求,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好,就像十年前一样习惯了他的存在而对他没有男女感情。
犹豫良久,他决定去见她。但是并不是以卑下的态度,而是以最傲然的姿态。
只是他也不知道他这种逞强的伪装,可以支撑多久。在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面前,他内心所有的阴暗都无处遁形。
殷菱盯着上了自己所在的马车的太子殿下,依旧是恭顺的表情道:“臣妾参见太子。”
傅申一怔,她的顺从让他挑不出毛病,但是却让他的怒气像是一团小小火苗,在心里跳个不停。
“帘儿。”深吸一口气,傅申唤道。
“臣妾名为殷菱。”白衣的少女轻轻微笑,像一朵恬淡的白帘花,温柔的语调,却坚定得如磐石。
傅申的脸上明晦交替一瞬,他明显感到自己心中的那团火苗爆炸了。他猛地欺近殷菱,狠狠地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盯着自己的脸。她淡泊如墨的双瞳,对着他几乎要喷火的双眼,竟然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的。这轻轻浅浅的笑意令傅申着恼,但更多的是恐惧。他害怕她这样笑,这样无所谓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就好像她已经看破了红尘,已经不属于人世一般。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愤怒的恐慌令他慌张地吼出这句话。
“臣妾,名叫殷菱。”笑意渐渐淡到哀伤。
既然和见愁已经没有未来,至少要剩下和那段相爱的回忆有所牵绊的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落寞的表情几乎要把傅申击垮。
她忽然眼前一黑,被他猛然推倒在座位上。她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虽然带了一点点惊慌的裂缝,但是并不明显。她也没有反抗,她早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仿佛要把她看清楚一样睁大了眼,又仿佛要吞噬她一般啃咬着她的唇。他的心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他的口。
她慢慢合上眼,把所有的哀伤和无奈都与他隔绝开来。
他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像被刀砍了一样痛不可抑。
她原来是这么不愿意他和她亲热吗?
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抗拒,亦没有更多的怨怼表情,她的淡漠却更深地刺伤了他。
他一瞬间在她的逃避中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他炽热的身体被她合眼前流露的那伤痛的无奈冷却下来,他定定地望着她有些颤抖的睫毛,忽然觉得无边无际的悲苦袭来。
怀里的女子是他想要一生一世守护的女子啊!是他想要散尽千金换她一笑的人儿啊,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强迫她成为他的人?
怔怔地看着她苍白地脸上晕起的粉红色泽和被他咬得微微肿胀更加鲜艳诱人的唇,他的心紧缩成一团。颤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轻轻摩挲着,他紧紧皱起眉头道:“就这么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她因他的动作停止而张开眼,深吸一口气道:“臣妾……没有。”
她的眼中又恢复了那种浅淡的神色,似乎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