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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黄族长的眼光从那巨大的红色狐尾瞟过,眉头微皱,有些惊讶地打量着那被龙卷风压碎的树木,还有边上那些因为疯长而有些萎靡的树木与草茎,不过他又看了眼勉强撑着树桩才坐起的林子月,眼里笑意更甚。
“你们俩打得真欢啊,我隔了那么远就看到了黑雾,本来还在好奇是不是那群人类放了毒,结果来得时间刚刚好嘛。”
林子月咬着牙,这家伙肯定不是刚刚好,恐怕早就看到了黑雾扩散又收回的过程,既然知道她身上有狐仙令,这个混蛋肯定从一开始就派人盯上了她,在村口知道了她那黑雾的威力,所以他本人就一直远远吊在后头跟着,大概也更敏感地注意到了红发女子的杀意,甚至提前一步退出两人的感知范围,现在才过来,他这算盘倒是打得倍响……
西黄族长一步步走过来,虽然看着很悠哉,但林子月注意到他每一步脚落地的时候都稍微空划一下,似乎是在感应附近的陷阱。
停在距离林子月一米外的地方,西黄族长侧着头,谨慎地观察着林子月的情况:“你看上去精气神都消耗殆尽了,现在的你还能用出控制植物的技能吗?不如老老实实把狐仙令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哦?”
林子月眼神如刀,刮在这个无耻之徒脸上:“考虑完了不一样是灭口?你这种满是贪婪的家伙能有几句话可以信?”
西黄族长却不吃这套,而是反手一片飞刀甩出,虽然林子月竭尽全力往侧边翻了个身,但那刀片仍然飞速划过了她的小腿,留下一长条血痕,如果刚才她没有躲避的话,恐怕会被那飞刀捅到对穿。
西黄族长见状再度甩手,飞刀速度更快三分,林子月这次就没来得及闪开了,双肩各中一刀,她仍然强行忍耐着,只是从牙缝里闷声喘气。
“很能忍嘛,不过看来你是真的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了,那我可放心了。”
说完他一招手,那三把飞刀竟然腾空而起,然后两把飞刀瞬间扎穿了林子月的掌心,法杖顿时从她手中跌落,在她意念之下立刻消失,绝对不能落在那个贱人手上,最后一把飞刀回到了西黄族长手上,像是活物一般在他手上盘旋着。
林子月这次吃痛,终于没忍住喊出了声。
她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另一边的红衣女子,那巨大的红色狐尾抬了起来,露出下面紧紧抱着柳叶刀的红发女子,女子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沫,一边用噬人的眼光望过来,但看的并不是肩头涌血、双手被钉在地面的林子月,而是那个两眼带光的西黄族长。
“你要……做什么?”那个红发狐族女子缓缓站起来,面色越发冷峻,虽然身上有很多细小的风刃刀口,但是伤势并不严重,似乎刚才只是因为撞击而短暂昏厥了。
西黄族长回过头,不过却是一脚踹出,将林子月的头踩到了地上,他才冲红发女子开口:“我说,东海族长,您不也想将这个破坏您计划的小贼除掉吗?我现在只是要取回我族丢失的狐仙令,大不了等会儿把她交给你杀死,就得了呗?”
东海族长眼睛也染上了血红,手中的刀锋渐亮,直指西黄族长:“我想杀她是我的事情,但这不是她要被你这种阴险小人欺辱的理由……”
“我还说看在你也是狐族的份上,放你一马呢,结果你自己非要往刀子底下钻,可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哦。”西黄族长笑容有些狰狞,将手上盘旋的飞刀轻点甩出。
东海族长的刀芒再度从她眼中亮起,直与刀身合二为一,在一步踏出的瞬间,刀身倾侧银带横飘,竟是将那痕迹都捕捉不到的飞刀砍成两半。这让西黄族长的脸色难看起来,这是西黄特制炼成的二十四把精铁子叶刃,虽说必须搭配那十二把玄铁母叶刀才最有杀伤力,但是每把子叶刃都是千锤百炼打成的,居然被东海一刀斩断,这让西黄族长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个女人的战力了。
东海族长深吸一口气,脚下骤然蹬地,竟然是向着西黄族长攻来,她的刀法却与之前又大相径庭,那刀芒似绢纱轻柔,如春风般要吹拂至西黄族长的颈间。
西黄族长也被这一刀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劈砍吓得不轻,他本身就不是擅长近身打斗的能力,更多是精神力的操纵和符道,此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红发女子骤然逼近身边,西黄族长惊煞之余,只能向后退去,却没想到他这一退,正中东海族长的下怀。
此时东海族长所用的刀法与之前不同,虽然是心刀合一,但是这种刀式更重灵活,随放随收,西黄族长不擅长近战的事情她心里清楚,此时西黄族长狂退,她却没有趁势再出刀,而是左手眨眼间就将林子月手上的刀片抽了出来,用巨大的狐尾轻柔地卷起她,随即头也不回地往林子更深处狂奔起来。
林子月也很是诧异,但是她此时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了,只能任由东海族长带着自己,她回头看去,还能看到西黄族长阴晴不定的脸,却是充满忌惮,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追上来。
片刻后,东海族长停在了一条小溪旁,狐尾舒展把林子月放到了边上的草地上。
东海族长将双手放在小溪上方的时候,便有溪水顺着她的手蔓延着升上来,缓缓包裹住她露在外面的伤口,化作点点蓝光修复起她的伤口。
林子月这个时候才问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家伙说得都是实话不是吗?你刚刚还想……”
林子月没有把话说完,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头脑变得迟钝,眼前时不时冒出电视机雪花屏般的小点,林子月现在连喘息都有些费劲,手上和肩头的血洞仍然往外涌着鲜红,在她身下的草地染开一片血色。
“现在不管你,你也会死的吧?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看见那个贱人得意的样子,你就当……当作我也想抢狐仙令就好了。”
林子月看着重重树叶透出的光芒,在缝隙之间偶尔洒下的阳光,似乎透出那无云蔚蓝的一角,温暖着她渐渐发冷的身体。
“是你的族人吗……还是……谁?”
“是我的女儿,跟她哥哥外出的时候,被那些人抓了,她哥哥没能撑住酷刑,但是她为了……为了让他们放过她哥哥……才说出了我们藏匿的地方。”
“他们……放过她了吗?”林子月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轻,似乎要飞往那树叶缝隙间的天空,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东海族长的手一抖,那治愈着她身体的水流瞬间崩溃,打湿了她的衣裳和她周围的土地。
“要是未来可以……被改变的话……至少要努力向好的方向……”林子月强撑着眼皮,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东海族长正站在她上方,手上还牵着一长条水状的长带,毫不客气地将林子月冲了个遍,带着寒意的溪水猛然冲下来,林子月被浇得浑身一个打颤,但是她肩头和双手上的血洞却飞快地愈合着。
“你……为什么?”林子月有些惊讶,“耗费精力救我对你好像没有任何好处吧?”
东海族长露出苦笑:“我的女儿……已经回不来了,我说了狐族大典的地点后……他们、他们给我的只是内丹,还是已经灵气被吸收殆尽的内丹……哈哈哈!”
她的眼里满是绝望:“你说我究竟是,多么蠢啊?”
林子月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是在那水流的修复下,她的身体外伤居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胳膊甚至都有了几分力气,那水流似乎不是简单地修复她的身体,而是直接将生命力灌注到她的体内,林子月强自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看着东海族长的脸,这时候的东海族长好像跟狐族或者族长什么的毫无关系。
只是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林子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沉默地望向东海族长。
“如果不是你,恐怕这时候南森也……谢谢……”
林子月摇摇头:“你不应该跟我说这句话,你应该对南森狐族们道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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