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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父母去了祝愉快家里商议丧事,还没回来,她也没什么心情看电视,独自呆呆地坐卧室的床上,望着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心里空荡荡的。
似乎这五年来的婚姻生活,好像一场梦一般,不知道是骤然划上了句号还是感叹号。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哭,自己找不到什么感觉。丈夫走了,就好像走了一个曾经谋面的人,心里没有忧伤。结婚这五年来,除了蜜月期那几天,她才感受过身边有一个人有一个男人。
从此之后,这个人,几乎就像在她身边蒸发了一样。有时候又感觉他就像一个鬼魅,会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居住的屋子里。
有时候,她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开民宿,冷不丁会有一个客人过来小住三两日,她就得像一个主人一样,热情地款待。只是,就像他冷不丁出现一样,他的离开也是悄无声息。
为此她和祝愉快争吵,也提出过离婚,不过没有任何结果,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并没有给她任何支持,只是让她管好家里生个孩子,以后慢慢就好了。
林女士不止一次地计算过,五年里,能够和丈夫见面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超过100天。素日里,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也或许,在这个人的眼里,自己同样也如空气一般的存在。
这个人忽然走了,而且是永远的走了,她心里只有一种少了什么的感觉,不喜亦不忧。
只有镜子里,脸上那一道丑陋又明晰的疤痕,让她感到黯然神伤。
她的思绪漫无边际,无意识地滚动着手机屏幕,忽然,她下定决心,拨打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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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茵父母乘坐的班机抵达已近零时,来不及安顿住宿放下行李,直接坐计程车来到队里。
李毅本欲想按程序安排明天开始流程,但两位老人一再坚持下机就过队里,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女儿,哪怕只是一具尸骸,李毅完全理解他们的心情。
两位老人容颜憔悴,几乎不能完整的表达每一句话,言语中总带着哽咽。
李毅跟秦刚静静在法医室门外等待,听着屋子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像针一样刺进心里。
其实,尸体腐烂的面容并不容易辨认,李毅手上掌握的仅仅只是租户资料,他还需要两位老人的DNA进行鉴定。
良久,由梅子按程序进行了采样,李毅甚觉歉意,“要是累就早上回来再验吧,这么晚就别加班了。”
“这么晚了,那你送我回家?”梅子问。
“呃……这不是有家属在么,我给你叫车。”李毅分不开身。
梅子依然回了李毅一个灿烂的笑容,回了化验室。
“你这虚情假意的,我都看不下去。”秦刚挤兑了一句。
这个夜里李毅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李毅好像丢了什么东西,苦苦思索,却怎么想不起自己到底丢了什么,十分茫然,也无从寻找。
他又好像坐在祝愉快的车里,开车的是自己,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是的,车其实并没有动。他奇怪的开门下车,四野是一片荒芜,大白天的都有瘆人的感觉。
莫明奇妙的他正想上车,勐然心悸地抬头看向斜对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唿唿地风声和天际边飞翔的鸟儿,更没有那部大水牛SUV,空旷得感觉自己都不存在 。
再转头时,他已不在车边,在一片绿间盎然的草地间。
他茫然无措的四下环顾,有树有灌木还有野花,好像还有萤火虫,不对,这是白天,它不应该出现。
最后目光远远的停留处,有一个身影,又好像是两个身影,身着一件草绿色的连衣裙,裙摆绣着荷花,在风中摇曳。
他一步步走近,力图在目视距离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最终,他看到办公室窗外的那一轮红日。
一大早开始了叶梦茵父母的笔录工作,李毅的工作重点放在叶母的手机上,母女俩的微信聊天和叶梦茵的朋友圈。
年代的差异,观念的不同,世界观的偏差,母女俩的聊天沟通并不多,不外家庭日常。
天气凉了要多加衣,饭菜口味,淡了加点盐。睡觉别太晚,早餐一定要吃,以及一个母亲对独自在外孩子的反复叮嘱,以及过年什么时候回家,没有关于工作情况的沟通。
唯一有的变化就是叶梦茵告诉母亲自己已经辞职了,自己做网店创业,刚开始会忙一些,慢慢就可以自由的支配工作和休息时间。南方天气暖和,让母亲春节到南方过冬,以及母亲的一些絮叨,没有可循的线索。
李毅毫不泄气,打开朋友圈,聚精会神地浏览。
没让他失望,朋友圈终于有所收获,在叶梦茵分享的相册记录里,但凡是分享美食、购物的朋友圈美照里,都会出现一个女生,与叶梦茵状似颇为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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