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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茗丞后已经是夜里九点。
已经饿过劲了,她也不想吃什么大鱼大肉,乔承铭就让佣人给她熬了粥。
木质餐桌前,她小口小口地给自己喂着偿。
“玩得开心吗?撄”
男人在看报,身上穿着浅灰色名贵的休闲服,气质清贵又儒雅。
“嗯,”粥喝得差不多了,她抽出一张餐巾纸,在唇角仔细地擦着,“对了,那天我用你的卡给暖玉买了点东西,可能要过几天再还给你。”
她轻描淡写的声音,让他看报纸的动作一顿。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泼下,讽刺着他这些天的暗暗自喜。
呵。
原来如此。
乔承铭抬起头来,极其英俊的容颜染上冷意,薄唇里吐出一个字。
“还?”
“是啊,”米灼年挑眉,“那天她没带钱包,我就……”
“所以你不是自己要买东西?”男人直接打断她。
她这下听出他的不悦了,抬起半张脸来,眉毛拧起。
“你这是什么语气?”
乔承铭把报纸扔在了桌子上,动作不重,但气场就是震慑。
“你给别人花钱,不经过我同意?”
米灼年听到后愣了一秒钟,漂亮的眼睛闪过愕然。
搞什么,他现在是在不满她把钱用在苏暖玉的身上吗?
想到这里,她收回那些不可置信,语气变得严肃而认真,“乔承铭,六位数对你来说有时候就是一瓶酒,而且又不是不还你了,你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小气,这个词出口了她才察觉到不合适。
男人是绝对不会喜欢女人说自己小气的,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在打击他的自尊心。
米灼年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把眸光朝下面低了下去。不再去对视那双深冷的黑瞳。推开椅子想要离开餐厅。
抬脚三步便被截住,她一声惊呼,瞬间被压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墙壁上。
男人从上而下把她罩住,有阴冷,也有残酷。
每次他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是预示着风雨又要来了,米灼年本能地感到慌,声线也不可遏制地变得波动。
“你,你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
乔承铭冷笑一声,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就这么没有温度地看着她。
“看来我确实小气了,如果没记错,这张卡里应该还剩七十万,”他唇角始终弥漫着笑意,弧度浅薄却深沉得晦暗,“花完,如果月底还有余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碰你。”
既然非要硬逼才肯听话,他也完全乐意奉陪。
她是他的乔太太,是他选择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不要说是区区几十万,就连房产、股份、权力……凡是他所拥有的,也都是她的。
包括他的人,他的心。
可是她不要,
她通通都不要。
她这种生疏一天得不到改变,他就一天比一天暴躁霸道,甚至累积而出一种挫败——
是的,挫败。
他用尽心机安排她一步一步靠近他,走进他,甚至彻彻底底地在法律上属于他。而他却觉得一切都好像起了反作用。
这个女人现在每天连假面都吝啬给予,淡漠冷漠,无谓无畏。
她说会努力经营好这段婚姻,恐怕也只是能做到不日夜争吵而已。
就像每一晚的缠-绵,
虽然她不曾拳打脚踢誓死不屈,却也从未真正的从中得到过快乐。
是他错了吗。
不该这样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她冰冰冷冷带着厌恶看着他。
乔承铭眸光一凛,短发垂在白皙的额角上。
他被这股厌恶唤醒,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来。随即松了身上的禁锢,站直身体,又回到了那种深沉冷静的状态。
“你到底喜欢什么,我都答应你,嗯?”
米灼年从墙边站起来,没有波动更没有感动,“我们三天不说话,也不见面。”
“不行。”
她讽刺地笑了出来,“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又是随便说说?”
“除了这个。”
她揉了揉被压痛的肩膀,毅然决然吐出五个字,“分房一个月。”
男人沉默了。
“也不行?”见他没反应,她抬眸看他,讥诮地笑,“乔承铭,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许诺,你们商人不是很看重信誉的吗?”
信誉?
“是,商人是很看重信誉,”男人手插进兜,气质清冷矜贵绅士,面无表情又平淡地说了一句情-色味很浓的话。
“可有时也很看重性-欲。”
“……”
米灼年无语了,耳根脸颊又变得烫热,她再一次领略到这个男人雅痞起来有多无下限,绕开他就想结束这场对话。
就在步子没走出多远,兀的,背后的男人突然发声。
“可以。”
她怔了怔。
许是他做了退步,让她心里的那股躁郁也稍稍淡下去了几分,一天下来浑身疲惫,她也不想再这么跟他针锋相对。
“那我们说好了,如果你反悔,我就搬出去住。”
“可以。”
得到乔承铭的禁-欲令,米灼年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下。
倒不是说跟他亲热有多痛苦,只是乔承铭有时候情难自禁会弄痛她,而她又是特别怕痛的那种,所以平日里就连打个针都慌慌兮兮的。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无论她怎么警告自己、控制自己,最后都会在他编织的欲网里迷失,彻底沉沦在他的缠绵悱恻之中。
然而等长夜结束,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回想起昨夜的疯狂辗转,她心里就要承担一种能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和自责。
她痛恨这种感觉,更加原谅不了自己一上他的床,就失去所有的自控力。
有时又会想起七年前的那场魔魇……
她的神经就一天都比一天脆弱。
夜晚,米灼年独自躺在主卧偌大的双人床上,床头亮着很暗的灯光。
乔承铭秉承了一惯良好的绅士风度。把主卧让给她睡,他自己去了书房或者客房这种地方。
米灼年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头发贴着侧脸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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