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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标始终是霍去病的卧房,我坚信不疑地觉得他房中定有值钱的金银财宝,我琢磨着下手的时机,小厮却来请我,说是夫人们邀我喝茶去。
那些"夫人"们,就是这家伙的一群侍妾。古代男人很爽,特别是有钱的男人,没娶妻之前,还可以娶一大群侍妾。这些侍妾不但没有名分,还要对其言听计从,博取男人一笑,虽是这样,她们也做着有朝一日登堂入室的正妻梦,彼此之间钩心斗角、明争暗斗,是缩小版的宫斗。我是很看不起这类为博温饱富贵就甘于男人奴役的妇女代表,但却不幸地发现,自己也成了她们中的一员。
我走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厅里,脂粉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女人们却都朝我看来,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其中一个声音悠悠飘出,"瞧,谁来了。"眼前这位体态丰腴、风情万种的女人,叫花媛,人如其名,笑得像朵花似的,是霍去病最疼爱的侍妾,一直朝正妻的方向无限努力着。见她一脸笑得如此专业的精明笑容,就知道她曾经踩着多少女人的肩膀才有今日的"地位"。
"真真姑娘在天子脚下,强吻侯爷,一鸣惊人,轰动都城内外,又闻圣上亲自将姑娘赐予侯爷做侍妾,真是天赐良缘,姐妹们听着欢喜又敬佩,都为姑娘的勇气深深折服。大家都想一睹姑娘的风采,今日所见,果然人比花娇,气质出众。也难怪侯爷甘与陛下争宠,一亲芳泽。"我伸了伸懒腰,对她一堆废话丝毫没有兴趣,只一屁股坐到椅上,抿过一口茶淡淡道:"女人们,我知你们叫我来是想打击挖苦我,以打发无聊寂寞的大把时光,顺便在我房间放些贼赃加祸于我。我从房间走出,就看到东上角有一个人影潜入我的房间,额上有一颗美人痣,右袖上揣着一个蓝色包袱,走路左脚比右脚跨的步子快上半拍。我虽不知她想到我房间里放些什么,但我知一旦在房间里发现异常,我应该找谁。如果你们还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下去。只是,我对你们的侯爷没什么兴趣,也没闲工夫与你们嚼舌头,若你们真闲得慌,我们凑几桌麻将如何?"我的话落下,厅里冷嗖嗖地静,女人们脸上阴晴不定,难堪得很,过了半刻,纷纷转身,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厅里空荡荡只剩下我与花媛二人,她倒是镇定,只是佩服地朝我点头道:"真真姑娘果然不循常理,说的话字字带血。"我连挥手:"哪里哪里,花媛姐姐过奖,我只是一滚滚红尘艰难生存的沙砾,被现实的残酷铭刻得稍稍世故了些。比起花媛姐姐,我差远了。"她娇笑:"奴家是真心佩服,真真姑娘缘何有这样的洞察力。"我想,我是干吗的你知道吗?江洋大盗,那都是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需要革命烈士的勇气与家庭主妇吹毛求疵的细致,你们那点小伎俩,怎么逃得过我的法眼。我微张着眼,含着笑意道:"姐姐此话何意?我方才只是猜猜而已,难道真有这种事?"她脸露尴尬,背过身去清咳了声,我便逼问:"我倒也很想知道,这霍府清贫如此,还真不知有啥可偷的。""侯爷虽清贫,但平日里对我们的赏赐还是不少的。"我听她这话,来了兴趣,探上脸问:"侯爷也有宝贝?"她朝我瞟来,正经道:"那是当然,历年圣上对侯爷宠爱有加,怎会没有宝贝赐予他?"我心中大喜,这家伙果然藏着小金库。
"对了,谈正事,姑娘想好献礼没有?""什么献礼?"我一怔。
"姑娘不知吗?三日后是平阳公主的寿辰,侯爷率全府上下,齐到卫将军府贺寿去呢。侯爷吩咐了,请每位侍妾分别准备一件礼物,送与舅母大人。"我直翻白眼,来古代半个子没捞到,倒摊上送礼了,看来这大户人家的侍妾也不好做。
"姑娘准备送什么?"
"你们都送些什么?"
"侯爷说了,礼物不在贵重,能表心意便可了。我也想,平阳公主那是什么人?卫司马又是当朝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能缺什么稀罕物?只是这样,反而又不好办了。送金送银太俗气,送奇珍异宝我们又送不起,姐妹们都急坏了不是。"我满脑子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所有人都去参加平阳公主的寿宴,倒是我在这府内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我随便应了句:"送些亲手做的东西不就得了。"她拍拍脑门,一脸豁然:"姑娘果然聪慧。我这就去连夜赶绣幅百鸟图送与公主。"
三天,我考察了府内的地形大概,哪个角度进去,哪条小路撤退,哪扇门护卫最少,心里有了七八分蓝图,十九分把握,只等寿宴来临。府内的人都没空答理我,各自操持着送何礼物给平阳公主,大色狼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去参与寿宴的准备工作。
终于,寿宴当日,傍晚将近,大小的车辆人马早候在门口,准备接上霍府上下一齐前往卫府。我见时机已到,便开始装病,倒在地上死活也不起来。
众人围上来嘘寒问暖,我却疼得满地打滚,说是急性肠胃炎发了,一群人听不懂我的专业术语,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通废话,全部拍拍屁股急着赶赴宴会去了。我见众人走远,连忙从地上一跃而起,奔回房间,换上一身黑衣,朝霍去病的房间潜去。
我游龙戏凤般漂亮地穿越在廊桥屋宇之间,很快到了这家伙的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心中窃喜,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才没走上几步,忽听背后呼呼掌风,直朝我心口而来,我大惊,连忙躬身一退,双拳朝那方向应声挥去,只见黑影一闪,快如雷电,我一个龙卷扫地,飞腿朝他下盘攻去,他却长身一跃,反朝我的正面猛虎掏心而来。我慌张后撤,左手在地上轻轻一支,这才借力翻身而起,退至几丈开外,汗水涔涔。
"韩真真,你的武艺和你的相貌一样,无药可救矣。"黑暗中响起了大色狼充满兴味的调侃声。
我一身汗水瞬间变凉:"你知道是我?""一股辛臭辣椒味,除了你还有谁。""你!"我正想发怒,烛火却已亮起,霍去病跷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一头黑线,强作镇定道:"你怎么没去寿宴?""我正换衣呢,却不料有条女色狼进来,你可是怀念我的身体吗?"他眸子一闪一闪,我才发现他上身斜斜搭着半件衣袍,若隐若现光滑结实的胸脯肌肉,顿时脸红似火,微微转过头去。
"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我悻悻道。
"噢?那你到我房里来作甚?"他逼问。
我脑子快速转动:"我只是在队伍中没见到你,所以来找你而已。""原来韩姑娘如此记挂我。"他笑眯眯。
我平生最恨那种自以为很帅然后又不断耍帅的混蛋,咬牙切齿道:"你是侯爷,我只是历行公事而已。""历行公事?"他眯起星目,忽招手道,"好,那来侍候侯爷更衣。"我进退两难,极不情愿地搓着衣角走上前,他却顺势刷下站起,足足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艰难地从他身上扒下衣袍,强烈的男人味扑面而来,恣意钻进耳鼻,我的脸不受控制地闹起了红色革命。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局促,于是深深地埋下头,一声不吭替他换上华服,他转过身,低语道:"你抬起头来。""不抬。"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抬起头来。"
"不抬!"我斩钉截铁回道,他若是见到我的红脸,又要得意了。
他用手一把捞起我的下巴,我正想发怒,他勾唇道:"你准备让本侯爷这副模样去参加寿宴吗?"我这才发现我根本将这件华服穿反了,不,不光穿反了,还穿倒了。
汉服本来就是冗长烦琐,我又是心不在焉,竟是硬生生将他穿成了四不像。
我心里其实想笑,但又怪自己太过马虎,但见他似怒非怒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害怕,一时表情怪得很,只得急急弥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替侯爷穿一遍。"我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又重新扒了下来,却无奈他实在太高,我踮着脚尖支起双臂操作不太方便,几次触碰到他裸露的肌肤与敏感地带,只差是一口气接不上,就此壮烈牺牲而去。他却忽然捉住我的手,我"啊"惊叫一声,一股力量袭来,我不由自主朝后倒去,重重倒进床里,他却劈头盖脸压住了我所有的视线,嘴唇若有若无地触到我的脸颊,一个暧昧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你胡说……什么……"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气息若兰,我能感觉到他胸脯的起伏,我的心快跳出胸膛,我承认,自从在殿上吻他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这样的场景,我想我快死了,所有的金银财宝梦,这一刻竟烟消云散,满脑子不断回响同样的一个声音:"韩真真,你沦陷了。"他却没有吻下来,只是轻轻刮开我的黑色领口,吡笑道:"这身寡妇装是去寿宴,还是去葬礼?"我想我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了,更何况他逼得我这么紧,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只是……只是别出心裁……而已,侯爷若是不喜欢……我……我回去换一件。""别出心裁?"他啧啧,忽笑道,"莫非你想引谁注意吗?"我觉得他话中带话,颇有深意。这家伙难道知道我与卫青有关联?他跟踪我?
冷汗更甚,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衣裳,不屑道:"侯爷的话我怎都听不懂?"他却眉一挑,不知从哪里捞出套女人衣物来,喝道:"将寡妇装换了,平阳公主指名要见你。你给本侯爷好生打扮下。""见……见我。公主怎知道我?"我傻住。
他朝我瞟了眼,并未回答,只道:"换上。"我低头一看,吡道:"恋物癖,变态狂,竟有女人的衣物?""要本侯爷替你换吗?"
"滚……滚开……"我脸煞红,捧着一堆衣物,下一秒便冲出屋去。
我这回是细心打扮过,脸上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七分打扮三分长相,加上昏暗的夜色,朦胧的灯光,烂瓜也成西施。看看夜总会里的小姐就知道了,信不信由你。
大色狼色迷迷流着口水,一路上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脸。我被他生吞活剥的眼神看得发毛,马车小得可怜,他又死皮赖脸挤着我,想找个角落躲也难。
我是第一次来到卫府。比起这个皇帝姐姐的住所,霍府的装修档次就像是二线城市的小富之家,勉强算作整齐,而卫府则气派雄伟得多,廊桥流水,楼台亭阁,绝对是大户人家。我知历史上汉武帝曾欲赐一座豪华府邸于霍去病,但却不知为何他竟拒绝了。唉,车子房子,本应该是男人的最爱,这家伙却只钟情女人,以后恐怕也是个牡丹花鬼而已。
我们一进门,只见一片红云卷来,耳边丁零当啷一片打击乐不绝于耳,似是古代的迎宾礼,我瞬间被卷离大色狼的身边,只见他被一群人簇拥远去,而我则孤零零地跟在后面。
进了大厅,更是热闹得不得了,道喜声,交谈声,寒暄声,此起彼伏。我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随着人流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总算是到了中堂,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耳边掠过。"霍府胡氏献礼。"我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指我。我来不及反应,噗就跪下了:"韩真真见过公主,祝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韩真真,抬起头来。"一个声音空空落落下来,我抬起头,迎上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庞。
我是在那时彻底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凡进宫做皇帝老婆的女人,何止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加之,在宫廷中,一但怀孕,那是天上的月亮也可拿来当补品炖了,所以,帝王的后代,绝对是优生优育政策下汲取天地精华的极品产物。
汉武帝刘彻我是见过,明星级的人物。眼前的平阳公主听说年纪不小了,但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美丽,让人根本忽略了她的年纪,反而,美目顾盼生辉,笑容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哪是一个"风韵"了得。
我被她的美貌晃了眼睛,下意识闭了下眼,再定睛看去,又是一番感慨,人比人气死人,女人比女人,更是死几回也不知。
平阳公主微笑道:"韩真真,我只闻你行事大胆,风格独特,却不知也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我脸红,道:"公主是天上嫦娥再世,我顶多是公主脚边啃青菜的小兔子而已。"平阳公主扑哧一笑,转头对一侧的卫青道:"卫君,这韩真真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儿。难怪皇弟想召她入宫,我看着心里也欢喜着呢。"本是一句赞叹话,周围一片啧啧应和,卫青的脸却平静如水,眼神似看非看我,只应付似的嗯了下。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觉今日平阳公主专门请我来,另有他意。
难道她知道我与卫青私下的交往,心生妒忌,所以今日唤我来,想将我一军?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吃醋怨妇的完整形象,与一个没有感情交流的破碎家庭,然后,我便是那个横插一脚的悲剧小三,然后,怨妇设下一个局,想置我这小三于死地。
我胡思乱想着,平阳公主却又道:"韩真真,你怀里揣着的可是寿礼?"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的暖壶一递,道:"真真送上寿礼,珍珠奶茶。"这一声"珍珠奶茶"音落下,场内如吃了哑药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齐齐射向我手中的暖壶。
"珍珠奶茶?"平阳公主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又问,"珍珠可泡茶吗?"我微笑,侧身上前,对着一只空杯子哗哗倒了半杯,又叉进了一根细竹管,递到平阳公主面前,道:"公主用管子吸上两口便知。"平阳公主迟疑了下,接过对着"吸管"咕咕吸了一口,先是面无表情,后恐是吸上了一粒珍珠,柳眉一蹙,惊了下,既而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接着便轻磨贝齿,慢嚼细咬,愈咬脸上笑意愈浓,不住地点头,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吸了两口,破颜而笑道:"果然好吃,那软软的小球可是珍珠?"我解释道:"此珍珠非彼珍珠,是真真用糯米先制成珍珠粉圆,在锅中烹煮,捞出珍珠用凉水冲过,加入白砂糖浸泡珍珠后,再把茶叶包煮熟后捞出,冲入牛奶,最后混搅一起,便成了珍珠奶茶。"平阳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递与卫青,道:"卫君,你也尝上一口试试。"卫青却没有接过,只道:"细君(汉代妻子称谓)寿礼,还请细君好生品尝才是。"平阳公主娇笑:"倒也是,这种清细绵软的阴柔食物,倒是真入不了血气方刚的大将军之口。"这一句,我听得心里更是怪怪,怎么听,怎么是在挖苦我呢。
平阳公主却已示意仆人将奶茶壶接过,我也赶紧躲到一边去,找张椅子坐下,才觉肚子咕咕叫,眼见天色黑成煤团了,也不见这宴会啥时上菜。
见到隔壁一桌,一个男人双手在桌下偷偷磨蹭,仔细看去,这家伙却正掰着一块酥饼,正往嘴里塞。我咽了口口水,赤条条地朝他望去,他转过头,同情似地朝我看了眼,塞上一小块到我手里,我连忙狼吞虎咽,瞬间消灭,这才觉得肚子里实撑了些。
从他口中才知,皇家宴会规矩很多,从迎宾到宣礼,要近一个时辰,待到起宴,又要一个时辰,古代又是分餐制,从主宾开始,轮到我们这些虾米小客,早就饿得眼冒金星,所以,聪明人早就在宴会前把肚子垫上底,才能撑得过去。
我与这男人又聊了会天,隐约却见人群中有两束目光朝我射来。一束来自大色狼,那么远还能看到他色迷迷恬不知耻的眼神,我朝他狠狠瞪去,他才将目光转向别处。另一束,则来自主座上的卫青,他的目光较游离,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真在看我,但总隐约还是觉得他在看我。我有点心神不宁,恍惚之间,宴会终于开始了。
大鱼大肉终于上来,我自是对自己的胃一点也不亏待,也顾不得身在古代的女子风度,吃得满嘴油渍,肠直肚圆,只差是解开腰带,躺到榻上舒服地打个盹。
只听叮叮两声,乐舞开始了。
一阵音乐响起,从门外飘进一群"仙女",嘴里哼唱着我听不懂的古文歌,群魔乱舞了一会儿,直至高潮,忽从人群中亮出一个纤秀的身影。她一出现,场内顿时如冰冻一般,全哑了。所有目光直愣愣地朝她看去,我也呆呆望去,半只鸡腿卡在嘴里。
以前,我经常在电视上见到所谓的绝色美女,以为再漂亮也不过是个凡人,只是打扮得比常人精致而已。只是,今日所见,才明白什么叫做倾国倾城、惊为天人。
只见眼前的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轻若鸿毛的纯白羽衣,细腰盈盈不堪一握。烛光丝毫夺不去她肌肤的晶莹剔透,反而更衬得美轮美奂、皎洁如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含着微微的忧郁,藏着三分羞涩,七分动人,看得人心肺肝肾揪成了一团,所有的怜悯爱抚心疼千军万马般堵在胸口,下一秒便要奔腾而出。
她只那么微微一低头,一缕乌黑的秀发不经意地从一侧滑下,衬得修长曲美的颈线更是美不胜收,她轻轻开口,只道:"玉奴见过公主。"声音丁零得像天山的泉水,在场的所有雄性动物在这一刻全部缴械投降。
我正在感慨上天造物的不公平,眼神无意瞟见霍去病,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心里咯噔一声。
美女,美女,这家伙的软肋来了。
等等,自己这是在吃醋吗。
平阳公主应该早已看出霍去病的异样,高声道:"玉奴,快见过霍大司马。""玉奴参见霍大司马,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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