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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隽以为我要坐他的副驾驶,没料到我竟然自己坐凯迪拉克去了,他略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我坐在另一辆车里,也能听到吕冰她们欢快的笑声。
乘俊男驾驶的豪华跑车,这恐怕是大多数女孩觉得最拉风的事了,吕冰她们当然也不例外,她们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从心智的成熟程度来说,其实我们都还不算是真正的成年人,我要不是这半年来经历太多的苦难,我也一样还是一个幼稚的十八岁少女。
开车的是我最不待见的邹兴,我不待见他,但他却很高兴我坐他驾驶的车。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瞄我。
我一言不发,靠在后排的座位上,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见我闭上眼睛,以为我要睡觉,赶紧的将车里的音响关了。
他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反而让我对他的反感不再那么强烈了。我始终是有妇人之仁,总是不够心狠,他关上音乐这么一个举动竟然也能让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好吧,我本来就是一小女子,有些妇人之仁也是情理之中。
“邹兴,你给凌隽开了多少年的车了?”我说。
邹兴应该是没想到我会主动和他说话,他很高兴,“太太你没睡着啊?我跟隽哥有三年了,我以前是在工地打工的,后来是隽哥提拔我,让我当了他的司机。”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好笑,给一个人开车当司机,这也能叫提拔?不过对他来说,可能生活质量的明显改善就算是提拔了吧?
“你很感激他?”我问。
“那当然,他对我有再造之恩,不对,应该是知遇之恩,我当然感激他了。”邹兴说。
我忽然觉得我以前对邹兴的成见是不是有些偏激了,他本来就是工地出身的工人,所以身上有些市井之气倒也正常,人的气质和他出身的环境和所受的教育是息息相关的,也许他其实并不坏,只是他的经历让他看起来比较猥琐而已。
人总是犯以貌取人的错误,虽然都会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其实真正做得到的少之又少,比如我就做不到。相信大多数的人也做不到。
“你觉得凌隽是一个好人吗?”我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也许是我自己看不透凌隽,所以我希望通过他身边的人了解他这个人,只所以我会想了解他,原因恐怕还是因为我确实对他已经有些心动。
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也许之前我对他有意冷漠,就是因为我知道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我的东西,我担心自己如果放松警惕就会跌入他的温柔陷井,就会爱上他,所以我一直小心谨慎地面对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我看不透他,所以我不敢打开自己的心门,说到底,也是因为出于自我保护。
太害怕受伤了,心已经千疮百孔,不能再受打击了,如果再受伤,我担心自己会疯掉。
对于我问的凌隽是不是一个好人的问题,邹兴的回答和我想像中的差不多:“他当然是一个好人。”
他很笃定地回答,我坐在后排,看不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回答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凌隽是一个好人。
其实我这问题问得多少些愚蠢了,既然邹兴那么崇拜凌隽,甚至他认为当了凌隽的司机就是一种荣幸,那他当然就会认为凌隽是好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给他们好处的,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人。
“他哪里好了?”我问出一个更愚蠢的问题。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问了我就后悔了。
“隽哥为人低调,光明磊落,重情重义……”
我的个去!这个邹兴平时一身的市井之气,夸起凌隽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这厮把自己听到过的会说的赞美之词一古脑地都用在了凌隽的身上,我都替凌隽臊得慌,那个混蛋有这么好么?
“行了,别夸了,再夸得把凌隽夸上天了。”我打断了邹兴的话。
邹兴果然闭嘴,然后反问我:“难道你觉得隽哥不好么?”
我一时语塞,凌隽怎么说也是我丈夫,最近他对我很好了,今天还舍身救我,我这会要是再在他下面的人面前说他坏话,那真不妥了。
“一般吧,但肯定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说。
邹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应该是不赞成我说的话的,只是不敢反驳,他的笑声总是让人觉得他很坏的感觉。
“你们隽哥,以前有女朋友吗?”我终于问出我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这话其实我憋心里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这问题本来是想问阿芳的,但阿芳是个女的,女的一般来说都太八卦,我担心她管不住自己嘴,会把我问的问题告诉了凌隽,如果是那样,那凌隽就会很得意了,我问他以前有没有女朋友,那自然就说明我在乎他了。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问凌隽下面的男人了,邹兴作为凌隽的司机,我个人认为他对凌隽的私生活应该比较了解,所以他的答案也应该更加靠谱。
邹兴这一次笑得更坏了,“太太原来主要还是想问这个,我还说呢,太太平时那么高傲,今天怎么变得平易近人了。”
这厮果然市井,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目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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