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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夜色撒在了狮子巷的街口和房顶上,整个老城区已经沉睡了,一个老更夫从巷口拐进了狮子巷,他哪苍老中带着沙哑的叫更声从巷头传到了巷尾,今天夜里很冷,老更夫紧紧了自已的破棉袄,他才叫老婆子给加了点棉花,但是好像也不够暧和,老更夫抱怨的想着,把灯笼再固定了一下,人老了,东西也老了,为个灯笼用了很久了,挂勾都有点不牢固.
当老更夫起身时似乎觉得后面有人影划过,他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街上空空如也,他抬头看了看房顶,也是什么也没有,老更夫觉得可能是自已眼花了,人老了,有时间总这样,他继续向上走着,有节奏的喊着号子,路过一个还算像样点的宅子时,他稍微停了一下,有点掉漆的朱红大门上面挂着一个上书”巫宅”的老牌匾,门口有两个有点残缺的小狮子,他记得这家人,这是一个在这一片算是很富足的人家,当然肯定不能跟内城比,内城住的全是达官贵人,连在内城打更的老梁头每个月的例钱都是自已的两倍.老更夫记得上个月路过这家里还算早,这家官人好像是升了官,一些同撩在他们家喝酒,闹到很晚,刚好主人出来送同撩看到了老更夫,叫他等等,过了一会儿送给自已半只烧鸡和一壶酒,这个年月少有这样的好人了,只是他们家也有点不尽如人意的,听老婆子讲,他们家有个小公子,都七岁了,还没有人听过这个小公子开口说话的,也许天生就哑了,哎真可惜,好人总是得不到好报,老更夫想着,看了看这家的宅门,慢慢的走了,他也许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得点吃食或别的什么东西.
老更夫刚出狮子巷口,从对面的房顶上掠过七八个黑影,落在了巫宅的院墙内,这些人落地声音很轻,也许落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比他们大,他们全身包在黑衣中,他们很会选地方,今天月光还算大,但是这几个人的落脚点刚好是个死角,月光照不到,为首的一个应该是早就到了,猫在院墙后面等同伙过来,七八个人集齐后,为首的一个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首领小心的探出头,向对面的房子看了看,这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两边是厢房,中间是正房,正房后面还有一个后院,正房和厢房间有两边小走廊与后院相通,这几个黑影正好落在左厢房和院墙的角落内,这儿有一棵老槐树,刚好有一片阴影藏身,看来他们之前已经做过详细的探察,院里很安静,主人应该已经睡了,首领还是不放心,他侧着身子仔细的听着正房内的动静,确认没有什么响动之后,做了一系列手势,其它人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务何多余的动作.所有人都明白首领的安排,当首领做出一个行动的手势后,后面的三个人轻轻的爬出来,爬得很慢,很轻,没有一点声响,他们小心的避开地上干枯的村叶,爬到三个房屋的廊下,从怀里慢慢的掏出一根竹管,小心的捅破窗纸,将竹管伸进去,吹出里面的迷香,这种迷香有一种很好听的名字,叫”蜜心酌”,意思就是像喝了情人的酒一样陶醉下去,不知人事,这迷香是特制的,很珍贵,行动前头交代过了,要小心保管,目前只搞得到三管了.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完成这些动作时,他们甚至都没有呼吸过.
三个人向首领打了个手势表示已完成,首领示意等待,他们都很有耐心,院子里静得只听得到落叶的声音.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首领慢慢的爬到正房门前,示意其它人就位,两边厢房各守一人,其它人全爬到正房两边,所人成员都知道马上要展开行动,而且他们的目标也绝对是行里顶尖的高手,说出名字都会让人退缩的狠角儿,连首领都这般小心谨慎,当然,所有人都认为再小心都不为过,他们调整呼吸,将身体调整好最佳的状态,等待一击必成的哪一刻.
几息之后,首领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他一马当先,撞开房门,从地面滚入房间,其它人随后跟随,屋内右边有一张床,中间一个屏风,屏风外面摆了一张八仙桌和几个木墩,进门的瞬间,屋内人就已有了动作,他瞬间从床上弹起,把床上的女人抱在身后,掀翻木床,挡下像雨一样向他撒来的暗器,暗器打在床板上,密集得像啄木鸟,从后面可以看到暗器的锐角从床板上透出半截,正在闪着蓝光,明显是淬过毒的,巫峰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豪不犹豫,放下怀中的女人,穿窗而出,滚到后院的地上,同时看到几条黑影粘着自已跃起,一片寒光向自已闪来,巫峰没有犹豫的时间,他如同一只猎豹绷起了身子,向通往前院的走廊射去,几片寒光已经在他的背上拉下了几道长长的口子,他全然不顾,几个起就冲进了左厢房,猛然看到一个黑衣人正举刀向床上砍去,巫峰纵身扑了上去,右手钳住敌人的手腕,立刻听到几声骨裂的声,黑衣人短刀应声落地,同时巫峰左手早就把黑衣人的脖胫捏碎,巫峰抓起地上毯子,将儿子捆在背上,右手提起刚才杀死的黑衣人扔出了门外,尸体刚出门框还没有落地,就看到无数的寒光打在尸体身上,巫峰等就是这个机会,他柔身闪出了房门,翻出院墙几个起落就出了狮子巷,回头一看后面六个影子紧追不舍,巫峰感到背上逐渐麻了起来,没有了知觉,他知道敌人的刀上有毒,自已背上被拉了三道口子,毒会慢慢的渗透进血里,他此时已感到真气不畅,气提不上来,他知道是什么毒,这种东西他以前经常用,他也知道自已有能坚持多久,只是在此之前,他得想个办法救下自已唯一的儿子,如果他办不到,到了另一个世界二娘都不会原谅他,后面的黑影越来越近,巫峰也感觉到自已的身体越来越重,巫峰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猛一提气,在街边的摆摊的架子上借力翻上了屋顶,向南奔去,顺手扯了一块摊位上的木板,几个黑影也窜上了房顶,紧追不舍,几个起落,巫峰已接近北城墙,城墙很高,在这个冰冷的夜中看起来就是怪兽一般狰狞,墙下有条护城河,从城内流向城外,他很熟悉这里,一边向前闪进,一边将孩子捆在木板上,捆好后他最后看了孩子一眼,就将这个幼小的身体连同木板扔进了流出城外的河道,孩子了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巫峰随即继续向前飞奔,他要引开后面的追击者,坚持得越久孩子越安全,他向南城跑去,他从房顶上跳下,在巷子里狂奔,借助着街头巷尾的阴暗与后面的追击者周旋,直到感到气力越来越少,后面的人追得越来越近,他第一个次倒在了地上,地上很脏,嘴里,眼里马上就灌进了恶臭的泥沙,但是巫峰显然顾不上这些了,他还想站起来,他试着用两只手把自已撑起来,但是这时一股大力撞在了他的后心,他又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坚硬的石板撞击着他的面,他感觉到一股血沫从嘴里涌出,满嘴的铁锈味,他很熟悉这个味道,只不过今天尝到的是自已的.
巫峰被人翻了过来,一张人脸进入他的视线,这张脸从左额到下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巫峰喃喃的说道:”原来是你”,刀疤脸笑道:”你早应该想到是我,你也早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巫峰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刀疤脸继续道:”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取妻生子,这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女人的肚皮让你变得迟钝”,巫峰笑道:”你永远不会懂的,你懂不了”,刀疤脸笑道:”我不需要懂,我很快就会送你的女人和儿子来见你的”,一道血箭从刀疤脸抹在巫峰喉管的指缝间喷出,刀疤脸站起来,指着两个黑衣人:”你们两个沿来路找哪个小杂种,另两个将巫峰和他女人的尸体运回去”,四人黑衣人应声飞奔而去.
长安城内城区,东南角有一座奢华小楼内还亮着灯光,一位衣着讲究坐书生打扮的精干中年人正在书步上楼,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表情显得很忐忑,他上到三楼,整理了一个由于慌乱弄皱了的衣服,轻轻走到一扇虚掩的木门前,敲了三下门,房内想起来个威严的声音:”进来”,中年书生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有一个屏风挡在门前七尺处,微黄的灯光从屏风后面透了过来,中年书生没有再走进去,他站在屏风外面微躬着腰说道:”主子,巫峰和他的女人尸体送来了”,屏风内传来主人略显不满的声音道:”还有一个小的呢?”,中年书生脸上微微有些汗珠,心中更加忐忑,:”小的还在找,一找到我立马回禀主子”,对于这个回答主子明显很恼火:”蠢材,斩草要除根,这些道理还用我跟你讲吗”,主子的声音明显大了三分,显示这点事还不足已让这位上位者动真恼,对他来说只是一件不哪些畅快的小插曲,他只是在恼怒这帮奴才办事怎么老留尾巴,中年书生惴惴不安的道:”是,小人办事不利,我马上全城搜查,一定把哪个小的找到.”,这回主子明显不耐烦了:”这件事你想搞到满城皆知吗,还全城搜捕,通知刀疤,叫人七日内必需找到,去鹰阁找几个人协助他”,中年书生诺诺的答应着,慢慢的退了出来,轻轻的把门关上,然后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