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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的薄雾优雅沉凝,一只喜鹊振翅高飞盘旋于屋顶之上,杨柳枝头朝阳破晓,一道巨大的身影掠过杨柳枝头,激起群鸟哗然,惊飞而起。
巨大的双翼足有一丈有余,金色的厉爪在阳光下闪着幽深的光芒,这样的厉爪没人会怀疑它的威力,就算是猛虎想必也不能逃脱它的追杀,鹰眼凶戾,单单是被它盯住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黑沉沉的乌金脚环套在小腿粗细的鹰腿之上,显然这只鹰是有主之物;巨鹰展翅划过天际,倏尔消失在远处的一片密林之中。
云别尘伫立于高楼之上,云层荡漾只在胸口,恍恍惚惚中竟是飘逸至极,他的身子笔直的像一杆标枪,疏密有致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他的肩头站着一只雪白的小兽,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小兽身上还有一层淡紫色的绒毛,但是越来越淡,就要消失不见了,星眸的样子本来极为恬静,忽然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呜咽之声,云别尘嗯了一声,睁眼一看,正好看到那巨鹰消失在密林之中,云别尘嘴角带起一丝微笑,看来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他急忙收功,转身一纵,身子轻轻一折就进了天和楼的最顶层第六层,“轻如踏雪身如彩蝶,云小哥你这套轻身的功夫不简单呢”,云别尘赶紧见礼:“见过风前辈”,风雅颂微微一笑,“老夫最是讨厌俗礼,你也就不要多礼了”,蒋漪澜这时穿着一身素缎的锦袍,显得她长身玉立英气不凡,腰间的美玉又衬得她贵气逼人,她转了一圈,“别尘,看我穿这身衣服好不好看?”,云别尘微笑道:“漪澜姐姐天生丽质,穿任何衣服都好看得很”,蒋漪澜脸上露出一丝甜笑,得到旁人的赞誉她并不放在心上,但得到这个睿智的男孩子的赞誉她就很开心,蒋漪澜轻轻咳嗽了一声,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几天也见了一些掌门人,这些人东拉西扯没一句真话,那什么万毒门的还想让我和他合作,共同寻找幻神君的密藏,真当我傻,那些大佬还未有人来说呢,对了别尘,今天就有一个大宗门来人了,你猜是谁”,云别尘一笑:“漪澜姐姐这些天见惯了帮主掌门,这些名镇一方的人似乎也已经不入姐姐的法眼了,能让姐姐称为大派的,在这西南之地,沿海之处怕事只有三宗四派中的那两家了,紫薇星象、妙法天成,看来来人必定是其中之一”;蒋漪澜微一皱眉:“你这家伙一点都不好玩,什么都猜到了,那我问你,到底是哪一家,这要是再猜准了,我就奖你一样好东西”。
云别尘却是没有马上明说,却卖起了关子,“根据现在得到的情报,应该是妙成宗”,蒋漪澜妙目一闪:“何以见得?”,“紫薇阁最重天象,随势而为,立派几百年皆是如此,他们行事最为谨慎,不会轻易出头,这几天前来试探的大小门派足足有六七成是紫薇阁所派,但他们却从未露面,连进城之时都极为低调,他们绝不会率先捅开窗户纸的,那么很明显只能是妙成宗了”,云别尘见蒋漪澜露出一丝喜色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舔着脸伸手道:“姐姐答应的好东西在哪?”,蒋漪澜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云别尘手上,云别尘一看却是愁眉苦脸:“姐姐给我这块墨是暗示我要再当一回书童吗”,蒋漪澜微微一笑:“孺子可教也”,顿时惹得云别尘和风雅颂两人大笑不止,蒋漪澜又道:“待会来的可是妙成宗紫阳真人,他在妙成宗地位极高,连他们的掌门人都让他三分”但几人都未发现有一个淡绿色的影子静静的立于窗外,一袭烟波翠绿的水裙如同浩渺的烟波将她与俗世隔开,她的发髻高高的挽起,一只尖尖的葱绿色小靴点在窗前的细柳梅叶之上,小小的叶子竟未有任何低垂,她的眼神有如清水般明媚,忽然她的身影一促,整个身形就像水波一般荡漾而开,消逝无踪,窗子忽然打开,露出风雅颂的脸,“师傅怎么了”,风雅颂露出略带着奇怪的神色,“没事,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云别尘却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时过中午,这时的天气已有些燥热,但这天和楼却是清凉如故,山上的溪水在堂间廊下畅快的奔流,带来丝丝凉意,一行三人由店小二引路,穿廊过厅又沿着一条幽深的窄路往上走了,三人为首者是一个紫袍白须的道人,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人,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俊美不凡,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浑身一股清朗之气,让人见之忘俗。
“三位请,过了这个石厅就就到了,蒋公子和我们楼主已经恭候几位大驾”,说着慢慢走了,那少女微微一皱柳眉:“这天和楼果然不凡,一个店小二修为竟是不弱”,那少年道:“师妹,怕不只是不弱,而是很厉害,这人步伐看似沉重,但举手投足稳如泰山,单单是这份气度功力就决不在你我之下”,那紫袍道人微露笑容:“飞儿说的不错,这人的功力不在你们任何一人之下,那蒋漪澜选择这里当真是一步妙棋,否则群狼环伺焉有生路,这天和楼的主人也是高深之辈,一会切不可放肆,今天要探一探虚实,要知道这乱神图咱们妙成宗势在必得”,两个少年垂手称是。
几人不多时已经到了前一座精巧的阁楼之下,为首的是一个黑发儒雅飘逸如仙的老者,老者的身子看着轻飘飘的,但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凝实之感,老者神色微微一动,老者身后跟着两人,一人长身玉立,俊朗非凡,但身上的气息太过柔弱,仔细一看喉头平平,竟是一个女儿家,她身旁站着一个清秀的小童,十三四岁的年纪,神情很是平淡,正要略过却看那站在一旁的一个书生,但忽然感到心底一动,竟似有什么东西映照在心底一般,浑身气息一紧竟仿佛落在网里,嘴里不禁咦了一声,见那气息渊深的老者向着自己望来,马上去看那最后一人,这人竟像一个落拓不羁的游方学子,一声轻狂的样子,但身上的气息竟也是浑厚之极,周身丹息流转不休,虽不可见,但老者何等功力,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蒋漪澜越众而出:“尊驾可是妙成宗紫阳真人”,老道应道:“不错,正是贫道”,蒋漪澜赶忙见礼道:“见过紫阳前辈,晚辈蒋亦澜,容晚辈向前辈介绍”,她一指风雅颂:“这位是我的恩师,人称画剑双绝的风雅颂风先生”,紫阳真人微一稽首道:“久仰风先生大名,幸会幸会”,嘴上虽是恭维,心底却是一惊,这人会成为此行的变数;蒋漪澜又一指那书生,“这位就是天和楼的主人梅苍宇梅先生”,紫阳真人一定,这梅苍宇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但是看这人修为却是极强,说起来高手判断对方其实也是凭借一种感觉,这就像是野兽的直觉,看似无理,实则暗含玄机,看来刚刚施展秘术探察自己的那人就是这梅苍宇,单是这一点功力就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不由略感诧异,道了声幸会,那书生梅苍宇待人极为冷淡,竟是丝毫没有还礼。
这座阁楼名为望云阁,这是梅苍宇的禁地,梅苍宇此人脾气极是古怪,也从不让别人到这里,但不知为何竟对云别尘另眼相看,竟把这望云阁宴客,阁楼小巧精致,正好在云岐山的侧峰之上,景色极为壮丽,几人登上高楼,顿生层云荡胸之感;紫阳真人不由叹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此处的确是壮丽雄浑,梅楼主当真会享受”,梅苍宇只是笑了一声,却并不答话,紫阳真人却暗自恼怒,自己身为妙成宗的长老,走到哪里不是人人敬重,这人却是丝毫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由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