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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别尘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轩辕佩的事情,对他的传说可以说已经是了如指掌,当听到这个少女一说,才知道自己知道的绝不会比她更多更详细了,自己知道的不过是些穿凿附会的事情,但少女侃侃之下说的确是真实的历史,任是再厉害的天才人物也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必然是多遭苦难才成大器,这个姑娘竟然对幻神君如此了解,她的来历就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少女说完就用手轻轻托住尖尖的下巴,冲着云别尘道:“我看你也是个无门无派的小子,功夫嘛学的也是马马虎虎,不如拜我为师,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学有所成的”,云别尘看着少女娇艳无比容颜,竟然感到心中一阵迷醉,险些就要张口答应,但一想到好不容易帮助青羊商会化解了危机,正是打探消息的最佳时机,借助青羊商会的势力就可以找到师傅和师姐他们了,再说自己与她也不熟,实在没有理由去,当下摇了摇头:“我还要找人,不能去”,蒋漪澜听了暗暗松了口气,这个少女虽是来历不明,但风姿太也动人,即使瞧不见面目年纪也尚幼都已经可以让人神迷,云别尘要是跟他走了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又听云别尘要找人,心道:“看来他要我帮忙的定然就是这件事了”。
少女细致的眉尖轻轻一蹙闪出一丝愁容,但还是言道:“你不答应就算了,唉,再想找到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可不容易了”,正说完忽然少女脸色大变,忽的站了起来,“不好了,你们快走,我的仇家来了,他很厉害,你们打不过他的”,众人皆是震惊,少女的功夫已是俊秀,轻功更是高明,又是谁让她如此害怕?风雅颂脸色忽的一变,周身袍袖都被他的内息震得鼓起,一道似烟似雾丹息猛地涌出袍袖激荡在窗口,周围的窗口猛地浮现一道道玄之又玄的烟气,将窗口封住。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萧声,声音渺渺细细微不可查寂寥悠远,但却跌宕起伏苍凉刻骨,不一会的功夫,声音越来越高亢,犹如午夜潮生浪高风急,竟隐隐有惊涛拍岸之感,陡然声音急转直直下,亦有如萧瑟秋风淡泊已极,不一会的功夫越来越淡,直至微不可察,云别尘只觉得心底巨震,心底竟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云别尘自幼就十分刚强,从不轻易流泪,他只会想办法获胜而不会软弱的流泪,他流泪的次数在十几年的生命中也是屈指可数,当听到这一阵凄神寒骨的寂寥之音竟是涌出无限的伤悲,自己幼时经历的伤悲和苦痛竟是更增十倍,泪水竟是狂涌而出流的满脸都是。
梅苍宇和风雅颂两人亦是涌起一股难耐的心酸,两人俱是想起了自己的辛酸往事,都不由得也叹了口气;窗外的花影一阵飘忽,黄昏的影子落在轩窗的碧纱之上,一个人的人影悠悠然落下,静静的伫立在窗下,“目倦川途异,心念山泽局;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一个低低的吟诵了几句诗,细细的声音却似涌起无穷的悲愤,钻到耳中竟是异常难过,风雅颂朗声道:“阁下好功力,我已在四周的纱窗上布满了水墨烟尘,但竟是丝毫挡不住你的箫声,阁下这般人物原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何不进来一座?”,窗外的人顿了一下,轻声道:“我只是个放不下心事的凡人罢了,本也没什么好说的,又何必进去?阁下想必就是江湖人称画剑双绝的风画圣的风先生了?”,风雅颂应道:“正是老夫”,那人嘿了一声,“诸位不必担心,我对乱神图没有兴趣,也不想为难诸位,我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这个女孩子,她欠我一件东西,我非要向他讨回来不可,诸位也是与这女孩刚刚相识,无甚交情,不必插手此事”,那人虽是如此说,但语气中竟是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风雅颂虽是脾气极好,但他在武林中辈分极尊,武功也是高强,还从未有人竟用这般不留丝毫余地的言语与他说话,不由心中恼怒,“阁下为难一个小姑娘不觉得羞耻吗?”,那人哼了一声,淡淡道:“我纵横天下,做什么事哪在乎旁人怎么看”,言语中竟是说不出的傲气;这时那个少女气道:“你已经将我从云梦追到天南,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你到底要怎样?”,那人忽的传出一丝嗤笑声:“我又不会杀了你,你又何必如此抗拒,况且这件事对你也是大有帮助”,少女脸色一白,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梅苍宇哼了一声:“阁下既然来了天和楼,我身为天和楼的楼主自然要款待一番,何不一叙”,说着一道云气从手掌中涌出,窗棂上道道烟尘四散,但云气刚要透过窗棂涌出,忽然一道绿芒从窗外飞至,就像一条灵蛇瞬间和云气撞在一起,绿芒一震就落到地上,梅苍宇还未高兴,那绿芒猛地散开,一道道花木从其间飞涌而出,一时间无数藤蔓涌出,风雅颂心头巨震,行走江湖多年竟还未见过这般人物,飞涌而起的丹息犹如长江大海让人无可抵御,风雅颂虽然心惊,但这人功力虽高却未必可以奈何的了自己,梅苍宇的功力亦是极高,两人联手这人绝无胜算,说着手中从腰间一划,一把短剑忽的飞出,这把剑漆黑如墨竟是没有半分锋芒,连剑尖也是秃秃的,但一剑挥出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诗情烟水之气,一股浩荡之意登时犹如潮水奔涌,一下子撕裂奔涌而至的藤蔓,四周绿芒一暗,随之消散无形。
窗外那人咦了一声,“阁下好功夫,这一剑意浩荡,当真了得,那就品鉴一下我这一招”,说着窗外的昏暗的景象竟是一变,一道光芒飞起,周围的气息一阵微波荡漾,簌簌的花瓣无中生有般落下,带起一阵淡雅的香气,木门忽的长出了枝叶,向着风雅颂袭来,风雅颂一挥短剑,一道墨气随风激荡,不多时就充溢了整间屋子,又是数道剑气飞出,在墨雾中随即化将枝叶削成两截,无数的飞叶激荡而起,飞出的叶子竟是锋利无比,一下子就把屋内的陈设割成碎片。
梅苍宇暗自惊讶,没想到这两人的功力竟如此厉害,心中不禁升起比较之心,“两位好功力,风先生,这位朋友接了你的剑气,再试试我的掌法,一道巨大的云雾手掌凝聚而出,挥向窗外,四周的屋脊竟是震得簌簌的,不时漏下一缕缕灰尘。
门外那人叹息道:“嘿,没想到梅楼主竟也有这般功夫,到是我自大了”,少女一见欣喜之极,没想到自己的大对头竟被这两人挡了下来,心中暗道:“看来这次是赌对了,否则被这人抓住,还不知要怎么样呢”,不由高兴道:“臭家伙,你追了本姑娘这么久,还打伤了我姑姑,这次怎么吃了瘪,什么法子都没了?”,窗外那人幽幽一叹:“唉,还真是没有法子,我早就知道你这丫头看似不通世务,实则聪慧已极,不知不觉已经有几大高手都被你算计了还不自知,连我都入了你的圈套,但这两位武艺虽强,但却挡不住我,也罢,也只得用那个法子了,虽然会耗损许多元气,但也顾不得了”,风雅颂和梅苍宇一听顿时神色一凛,这人武艺高强,丹息术出神入化,这次不知又有什么办法,不由暗警惕。
窗外的明月已经高悬,一道疏离的月影洒落着清晰的银辉,周围的空中忽然涌现了无数的银光,一点点、一团团,越来越多竟是照的周围闪烁不已,很快银辉中忽然涌出一颗嫩嫩的小脑袋,竟是一颗嫩绿的荷花,撑开了一个圆圆的叶子,由于一个小小的伞儿,不一会周围已经是华盖林立,满是荷叶,这些叶子既似虚影,又像是真实的,梅苍宇暗自用了几道掌力击打却没有半分用处,单明明又可以感觉到极大的压迫力,云别尘本来也是一阵迷糊,但他心智极坚,只感到周围的景色一阵变幻,竟是又醒悟了过来,他马上明白这是那人施展的丹息术,云别尘仔细一看登时大惊,周围竟然真是长满了荷花,竟非虚假,只是荷花上丹息涌动,那人的丹息竟是把虚幻凝结成真实,风雅颂和梅苍宇都是眉头紧皱,浑身上下内息蒸腾如雾,显然在和周围境对抗,女此时已经昏昏沉沉,几乎摔倒,而蒋漪澜和蒋晴晴等人都已经少软倒在地。
这时一道人影犹如鬼魅一般闪过,风雅颂和梅苍宇同时击出一剑一掌,但那人就像一条游鱼,身子一滑就避了过去,周围的荷花猛地向着两人聚集过去,两人登时压力大增,这时那人已经掠到少女身前,一掌把还在苦苦支撑的少女击倒;这时那人抬头一望,却看到云别尘满头汗水的看着自己,眼中眼神竟是清明如许,不由咦了一声,身影一晃已经来到了云别尘身边,云别尘猛地一掌挥出,脚下却是急忙往旁边躲去,那人手掌一翻幻化出一道掌影,重重叠叠竟似没有穷尽,云别尘根本不敢与那人拆招,急忙逃开,当那人却犹如附骨之疽挡在云别尘身前,云别尘一咬牙与那人对了两招,但手腕忽的一疼身子就仿佛腾云驾雾一样激射而出,紧接着腰间一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人闪身而出,肩上竟是扛着两人,这时却看一道滚滚的烟气袭来,来人身子一翻就好像一只大雁,但这一击来势迅猛竟一下子击在那人的胸腹间,那人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很快就隐没在沉沉的夜色中。不一会,传来几声呼喝,屋内的荷花竟然一下子散落成泥无影无踪,而屋中也少了两个人,风、梅两人看着屋内的狼藉和滚倒在地上的几个女孩子,和静静的银辉月色,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