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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曲执政地位尊崇,木甘行巫不会得罪。自从木甘行巫有次跟着沙木大巫师到日光城行巫仪,兹曲执政非要拉着木甘行巫一起喝酒,终于见识到了“酒魔”的厉害,之后是能躲则躲。
据他本人说,他的头发就是在那次喝白的,全赖兹曲执政。当然,兹曲执政的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他看不上,不喜欢的人,别想喝上那么一滴,一滴都没门。
沙木行巫打开酒壶,看了哲翀一眼,对着兹曲执政眨眨眼,然后一言不发,仰头往里灌,只听得“咕隆咕隆咕隆”的声音,看得见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一口气喝完了一壶,刚好一斤的量,喝完还不忘擦下嘴角,大呼好喝。
原来,沙木行巫也是个性情中人。古巫族平常喝的这种粮食酒,算是浊酒中的一类,酒精含量并不高。
兹曲执政见沙木行巫这么痛快,连呼三声“好好好”,接着自己打开壶盖,提起便喝,嘴没有碰到壶口,酒便像一条溪流一样进入了喉咙中,几乎不见喉结移动,一手抬起酒壶,一手握着月牙形杖头,看着潇洒至极,颇有酒仙之风。
若有人此时绘将下来,不失为一幅酒中君子图。
兹曲执政最后还晃了晃酒壶,又抖了几下,直到一滴不剩,似乎还不够过瘾,对着沙木巫师戏谑道:“沙木小子,我可是一滴不剩,你袖子上那些是不是也别浪费。”
沙木行巫只好告饶道:“老执政,谁不知道您’酒魔’的威名,古巫族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本以为兹曲执政听完这话,还会继续开玩笑,逼着沙木行巫继续拼酒,哪知道脸上竟浮现出悲伤之色,黯然神伤,沉默起来。
不过,很快又调整好,批评沙木行巫光说空话,也不知道再来一壶,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沙木行巫没有推辞,他知道兹曲执政很有可能一长段时间,没有这么尽兴,这么开心地喝酒了。
于是,又新开了一壶,学着老执政的样子喝起酒来,因经验不足,大部分酒全流进了胸口,打湿了衣裳。
兹曲执政见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说沙木行巫就算再学上三十年也未必能熟练。沙木行巫发现这样的姿势看似简单,没有经验还真可能闹个笑话。
兹曲执政也另开一壶,继续他的表演,嘴上留着的小胡子看起来连一滴酒都没沾上,不觉优雅之感浮现而出。
兹曲执政指着沙木行巫的衣服说,这一副可走运,这么容易喝了顿饱酒。沙木行巫只好哂笑,准备再开一壶时,被兹曲执政阻止了,说他这次来可不是专程来喝酒的,找大巫另有要事,沙木小子别光顾着拼酒,耽误了他的大事。
沙木行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只是照着兹曲执政的吩咐做,怎么反而背上了责任,说什么也要再喝一壶以表孝心。
兹曲执政举起银杖就要揍沙木行巫,沙木行巫说他要是敢打,就到处说堂堂执政竟然在耍酒疯,“酒魔”之位该让贤了。
兹曲执政没有再理会沙木行巫,转头向哲翀语气平缓地道:“大巫,您知道我们古巫族执政为何要设立三位执政吗?”
沙木行巫识趣地没有再捣乱,束手站立在哲翀身后。
哲翀不知道兹曲执政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先答道:“是为了让神巫家、贵贤家、平民家相互制衡。”
兹曲执政追问道:“那您知道,神巫家有多少人,贵贤家有多少人,平民家有多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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