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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境军营而起,司马竞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了回来。进了皇城,便直接接了旨意,卸刀褪甲,而后由人领到了前殿。
殿中,高彦带着一众大臣,早已等在了那里。
一进殿,司马竞便跪下了身道:“末将来迟,请皇上恕罪。”
高彦坐于大殿正上方,扫了一眼他,道:“朕还以为,司马将军是守着兵权,不打算回来了呢。”
“末将不敢。”
司马竞闻言,连忙低头解释道:
“末将一心只为皇上平定战乱,从未想过将兵权占为己有。迟迟不能归京之由,一是实属战情所迫,北关大军不可突然失了主帅,二是因为——”
“末将怀疑,军中有内奸。”
司马竞几句话,在场各大人听后皆是哗然一惊。高彦却一挑眉,似极有兴趣道:“哦?起来说说看。”
“谢皇上。”司马竞站起身,低头道:“北关两次交战时,匈奴军队似乎都对我军的作战方向一清二楚,我军才会接连败了两战。故此末将怀疑,是有人故意向敌方泄漏了我方的作战阵图。”
“将军的意思,是军中有人与匈奴勾结?”
“是。”
司马竞见高彦神色认真,不复方才的怒气,点了点头,应道。
“那将军便说说,这藏于军中的叛国之贼,究竟是谁呢?”
司马竞看了看高彦与周围大臣脸上的疑惑之意,心中却迟疑着并未开口。正当他犹豫之时,高彦盯着他,冷笑道:
“说不出来?朕看,与那匈奴勾结之人,就是司马竞你!”
话音刚落,司马竞便再次急急朝他跪下了身,道:
“皇上冤枉。末将之所以犹豫未说,是因为尚未查到证据。除末将以外,能接触到战图的便只剩其他几名将军,皆是军中的重要将领。末将虽已有几分怀疑之人,却也明白不可无凭无据便为那位将军安上了罪名。此事末将还未来得及细细调查,便受命返京,所以仍——”
高彦闻言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照将军所说,找不出那叛贼,还是朕的错了?”
司马竞稍黑的额上接连滴下了几大滴冷汗:
“末将不敢——”
“好了好了,不必再说。”高彦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愿再听他多言,转而看向众位大臣道:“战图泄漏一事,朕早已知晓。”
群臣闻言,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皇上远在京都,怎么会早已知晓了此事?恐怕是军中已有圣上的亲信,一发现什么异样之处,便暗中传信禀报了。
而高彦在军中的亲信,便是北战大军中的另一名将军——秦厉。
秦厉原先本是跟随高询作战的一名小将,后在战场上接连立功,最终被逐渐提升为主领骑兵的骠骑将军。战胜回京后,在朝中被高衡任命为三品武将,担护军参领一职。
而高彦注意到这名武将,却是因为在登基前的那次交谈,众官沉默时,仅他一人站了出来。登基后,新帝皇位未稳,朝堂上时有受一些老臣质疑之处,秦参领却一向极力拥护他,如此,便渐渐入了高彦的眼。
北关之战将司马竞任为主帅,高彦自然会心有顾虑。于是又钦命秦厉为军中副帅,主领五万骑兵,在军中听命于主帅作战。实际上,却是听从皇上的命令。
那日深夜所至的密报,便是出自秦厉之手。信中所写怀疑司马竞勾结匈奴,泄漏战图一事,着实让高彦一惊!
他猜测先前自己既然在南方一处搜寻许久,仍找不到高询,那她定是往北而逃了。或许最后就是逃到了北关边境,不知用什么办法与那匈奴勾结上,而后伺机发动战乱,想要倚仗匈奴,由此夺取自己的皇位!
至于这司马竞,本就同那高询是生死之交,说不准两人早已见过了面。北关这两次战败,也定是为了助她夺位。
念及此,高彦心中愈发不安。
高询,别以为朕识不破你的计谋,没了司马竞,朕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计划。
高彦看了看依旧跪于地上的司马竞,开口道:
“司马竞,你不必再狡辩。朕的手中早已握有你勾结匈奴的证据,你所做的那些勾当,朕都一清二楚。”
司马竞对着他,却是满脸疑惑神色:“皇上,末将根本从未做过此事,又,又何来的证据呢?末将向来对朝廷,对大元都是一片忠心,即便是将刀架在了脖子上,也绝不会做这等叛国之事啊!”
话落,一旁也有几名大臣跟着低声附和,皆是不相信司马将军便是泄漏战图之人。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司马竞,你先是有勾结匈奴之嫌,后是拒交兵权,仅凭其中一项,就足以叫朕取了你的脑袋!”
高彦看了看那些大臣,一挥手,便大声下令道:
“来人,原北军主帅司马竞暗中勾结匈奴,意欲反叛朝廷,现将他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皇上,三思啊!”
此话一出,便有多位大臣跪下了身跟着求情,便连一旁的右相也站出了身反对道:
“皇上,臣想此事怕是匈奴的诡计。北境之战难以平息,若是司马将军真在此时被关入狱中,恐怕便正好合了敌方的意啊。”
“放心吧,朕已将北战军队临时交予了秦副将率领。怎么?难道你们都觉得,我大元国能带兵打仗的,便仅剩他司马竞一人了?”
右相被一口噎住,便又有一名大臣上前道:
“皇上,老臣也着实不信司马将军会是叛国之人。老臣以为,此事仍需细细盘查,不可就此定下了罪啊。”
“皇上……”
“好了!朕说过朕手中已有了证据,你们一个个是在怀疑朕吗?别忘了朕才是皇上,这天下,朕说了算!”
高彦被左右大臣说得愈发恼怒,再次一挥手,强行让侍卫带走了跪于地上的司马竞。
至于将军府的叶秀影,由于曾是高询身边的亲信,如今早已是高彦眼中的一颗钉子。高彦便趁机借此原由,将他们二人一同关入了狱中。
一日之间,才刚归京的司马竞被打入大牢,将军府被撤了守卫。或许皇上仍是碍于老将军的身份,在偌大的府中,除了留下的几名下人,便只剩了司马成一人。
原本实为气派的将军府,如今却显得极为落魄。
哎,果真是事实难料。
司马将军入狱,此事传出了宫,传到了大街上,便连京都老百姓们也都不禁纷纷叹气:
这皇上,恐怕是有些糊涂啊!
一连几日,前朝几位老臣的反对之声难以停歇。而这一消息,也早已暗中在后宫中传了个遍。
永宁宫内。
内殿里,隔了暗帘,点着熏香。制作精细的雕花窗半开着,隐约透出了窗外梅花枝上还未来得及化掉的雪。
窗边的暖塌上,被放上了一件上等的灰色貂裘。一旁的宫女轻轻接过了貂裘,随手便欲关上了微开的窗。
“锦秋,不必关。”
塌前放置着一副绣图,一双细白的双手穿梭其间,带起了坐于榻上之人温柔的声音:
“外头的景致好,本宫倒也未觉得冷呢。”
“是。”
锦秋转过身,仔细地往殿中的小炉内再添了点火,继续站在一旁。
新进的柴火很快开始“滋滋”烧了起来,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却显得极为清晰。窗外偶尔带来的风散不开满殿充斥的檀香,不知何时,外头又开始下起了细细绵绵的雪。
许久,平静终于被外头宫女的声音打破。
“娘娘,怡妃娘娘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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