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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牢,依然有那道孤独的身影。
庞子林,久久的望着天窗,而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酒壶。自从那天东方钰来了之后,每一天,送饭的弟子都会给他配上一壶酒,而他也会像以往一样,自酌自饮,一个人,望着天空…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对于庞子林呢?酒下去,意味着什么?死亡?冷漠?还是眼前的一片片白色的茫然?或许,谁也猜不到,因为看透一个人很难,即便日子久了,而看透庞子林,看透他或许更难,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忧伤的。
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庞子林,却没有任何紧张感,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一样,没有人可以像他这么冷静,也没有人可以像他的目光那样的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而他多数时候却总是迷惘的,因为他一直看不透一个问题,武林,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在这里,有人忘却生死,有人追名逐利,有人济世为人,有人心系天下,而连庞子林自己都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种,或许都是,或许每种都不是…
剑星门外,曲默平才刚刚下马,门外的守门弟子见状,连忙上去牵马,曲默平道∶“师弟,师父呢?”那弟子应道∶“大师兄,师父应该在正堂,大师姐和二师兄应该都在。”曲默平道∶“嗯,你先去忙吧。”
正堂之中,东方钰轻端左臂,在正堂踱步,似乎在踌躇着什么,陆卓、东方雪站在一旁,谁也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东方钰问道∶“平儿,武林大会的事各派都通知到了吗?”陆卓道∶“师父放心,武当、峨嵋、丐帮,点仓、崆峒…几个大派掌门都已经通知到了。”东方钰点头道∶“嗯,那就好,现在只剩平儿的少室山了。”东方雪怕自己的父亲担心,便道∶“爹,我相信师兄会做好的。”陆卓也赞了一下,东方钰笑道∶“我也相信他,否则也不会把这个重任交托给他。”众人正说着,只听堂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陆卓向外望去,当即喜道∶“大师兄!”东方雪闻声,见果真是曲默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曲默平深深的看了东方雪一眼,便向东方钰走去,躬身行礼道∶“师父,我回来了。”曲默平伸手将他扶起,微笑道∶“平儿,少室山一行可还顺利,为师和你的师弟妹都很是惦记。”曲默平道∶“让师父担心了,徒儿一切都还好,只是路上遇到了海沙帮的人。”东方钰道∶“海沙帮?”陆卓道∶“师兄,那你没事吧?”东方雪关切的眼神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到了曲默平身上,曲默平望见了,心中顿生一股暖意。曲默平道∶“我没事,只是听说他们其他的分堂劫获了一笔大买卖,好像对方是…皇甫独明…”众人一惊,东方钰道∶“皇甫独明号称鬼师,奇门遁甲、兵器制造、五行八卦无一不通,只是少出深山,武功造诣只怕和玄空方丈不相上下,海沙帮怎么连他都去忍,看来又是一场风波阿…”
曲默平道∶“弟子也是担心这个,但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感觉自己实在很没用。”
陆卓道∶“师兄,你已尽力了,别自责了。”
东方雪道∶“是啊,师兄,别在想了,你的为人我们都知道。”
曲默平眼神里充满着感激,东方钰叹道∶“平儿,为师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事情出了,想必鬼师会处理的,还是眼下的事要紧。”
曲默平道∶“师父说的是,徒儿记住了。”
东方钰道∶“行走江湖,有些事总是难免的,我们所应该做的,就是正确的面对,尽心尽力去处理,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懂吗?”随即,又向东方雪、陆卓道∶“这八个字,希望你们也要记着,否则就不配做我剑星门的弟子,谨记。”
三人一齐应道∶“弟子(女儿)谨记。”东方钰微微一笑,道∶“平儿,为师交代你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曲默平道∶“师父放心,我已经亲手将英雄帖和信交给了玄恩大师,玄恩大师还叫我替他问候师父您,说本月二十六,灵韵寺必定赴会。”
东方钰道∶“玄恩大师太客气了,少室山的人亲赴大会,这便好了。”
(二)三人离开正堂,变向堂外走去,陆卓道∶“大师兄,你不知道,你走后,我和师姐都担心你。”
东方雪道∶“是啊,师兄,你回来了,我们才放心。”
曲默平道∶“师妹,让你担心了。”
东方雪道∶“你平安回来了,那就好。”
曲默平道∶“对了,师弟,那个人最近怎么样?我交代你的事,你有没有注意?”
陆卓道∶“师兄嘱托的事,我自然会办,况且,你也是为师父着想,我们理解你。”
曲默平轻叹一声,道∶“你们明白就好,他怎么样了?”
陆卓道∶“他没什么动向,只是师父去看过他。”
曲默平道∶“师父?”
陆卓道∶“对,就在几天前,师兄,放心吧,剑牢,没有人出得去,除非他可以飞天遁地。”
曲默平道∶“这个我当然放心,不过…”
东方雪道∶“放心,师兄,一切都会好的…”
曲默平道∶“但愿吧…”
二人互望着,微微一笑。
天色渐暮,陆卓早已去料理武林大会其他门派的工作,剑星门的练剑场,只有东方雪和曲默平两人。
二人望着暮色,在练剑场散步,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全修复好,东方雪道∶“我听二师弟说,那天,我爹就是在这里,迎战那个年轻人,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痕迹依然还历历在目。”
曲默平道∶“是啊,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
东方雪道∶“真希望,一切,都可以在这场大会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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