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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学校和私立的性质差不多,都是有董事会有股东。最近欧粥金融危机,恐怕是亏损,才需要拉投资。
看来温励是来投资的,我也觉得他不需要来通济,他可以去其他城市,只要没有我。
第二天他们去写生,我因为工伤可以在家休息。
去看了子衿,他正跟王倩聊天,看到我时,显得很尴尬。
王倩脸红红地出去,我问子衿:“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挺好的。”子衿说:“她挺细心,人也挺善的。”
“别的呢?”
“没有了。”子衿那脑子看穿我就是秒秒钟的事,“姐,你能不能别想着撮合我跟谁?”
“那你也该找对象了。”我说:“早点找上,人都是年纪越大真心越少。”
子衿看了看我,许久,脸上出现了犹豫,“姐,我一直想问……”他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治我的病,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咱们家是过错方,赔偿应该也……”
我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并且决定他继续问我就生气,“叶子家里给借了一点,义工团也帮了忙,我也半工半读,学校又免了我的学费。而且我的画也卖了,卖了一百多万呢。那几年房子便宜,还转手了几套。”
子衿愕然问:“你还会炒房了?”
“呃……”我敲他头:“你姐有那么笨么?”
“不伤你自尊了。”
子衿就这样被我瞒了过去,我也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别觉得我是为他嫁给温励,我得到的远比钱更多。
下午去遛狗,柯基在院子里撒野,我碰到了居委会大妈,跟她聊天。
她问:“你跟那个小伙子是不是找对象呢?”
“嗯。”
“小伙子人挺好,就是凶。”她说:“你看着还年轻,当紧着点。”
我点头,放下瓜子皮,一转头发现柯基不见了。
连忙四处找,不远处就是小区后门,先去那里。
看到了熟悉的宾利。
柯基站在路边,扭着屁股,朝着那个方向“汪汪”直叫。
它很想温励,比我还想。
我心虚地藏到了门口的柱子后,看着柯基的方向,像个猥琐的偷窥者。
很快,车上下来了人,的确是温励。
他穿过重重车流,走了过来,柯基从来都不敢过马路,就那么愚蠢地扭着。
我眼睁睁地看着温励蹲下,摸着它的头,任凭它脏兮兮的前爪搭在他腿上。
这么贱的感觉居然是真的:我好希望自己是那条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人庸俗,就喜欢用那种声音又大又脑残的歌,最近的铃声是狐狸叫,最变态的那一段。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空气都凝住了,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看到屏幕上“阿狸”两个字。
连忙按了挂断,正忙着将它调成震动,面前的阳光便没有了。
腿上传来一阵痒,柯基正扑在我的腿上。
温励站在我面前,跟上次一样,穿得很正式,一丝不苟。
我失了方寸,抱起柯基,正要跑,手臂忽然被扯住。我听到他的声音,淡淡地问:“你住这里?”
我慢慢地松开了那条狗,把它放回到地上,说:“嗯。”
“学校的事……恰好有一点麻烦,我可能会多留几天。”他犹豫着说:“你还好么?”
又是这句,似乎他一定要听到我说“我很好”这种虚伪的话。
我不舍得这么虐待我自己,便说:“我回去了。”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我走了十几步,转弯时没出息地看了一眼,发现柯基还围在他脚边,就像以前那样用牙齿啃着他昂贵的鞋裤。
我又走了回去,仰起头,看着他的脸。我最后对他的印象是在纽约之行,那时他比现胖了一点,比现在更开心,但没有现在这么金光闪闪。
我问:“你能等一下吗?”
他点头,神色里有些开心:“要做什么?”
“我把剩下的狗粮拿下来。”我说:“你把它带走吧。”
他蹙起眉,不悦的样子也和从前一样,“为什么?”
“早就不想要了。”我说:“它总叫,邻居也不高兴。家里来坏人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身边没人喜欢它,既然这么巧碰到,那就只好交给你了。”
他没说话。
我便跑回去拿了狗粮,骨头和玩具,通通装好拿回来。
温励还在原地站着,似乎一步也没有动。柯基不知从哪刨了一块骨头,狗腿地送给了他。
我把那袋子东西搁到他面前,问:“用我帮你提到车上去吗?”
他看着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拿绳子把柯基拴好,把另一头递给他,说:“我走了。”
他抬起手来,我以为他是想接过绳子,却握住了我的手,说:“你在恨我。”
“嗯。”
他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你走时候我总是想不通,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那种时候说。”我渐渐没那么害怕了,不那么恐惧,不那么纠结,“是觉得我会伤心呢?还是不伤心?正常都会恨你吧?毕竟我因为你又被抢救了一次……”
他依然沉默,没有说出哪怕一句“对不起”。
我望着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手心的温度依然那么暖。我注视了很久,一直到他松开了我的手,转而握住了狗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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