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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去了孙校长办公室,一口咬定我没见过这幅画,出来便接到林警官的电话。他告诉我别用赝品骗人,最近只要有这个苗头的,无论怎样都会严查。假定我手里的是真品,那也是赃物,最好呈到博物馆等地,或者直接交给警方。
我当然不能承认,阿狸去了米国,说一星期回来,但出事到现在他没打给我,他的电话也关机。
最后一次挂上电话,我的电话又响了。
我现在听到手机响就有点神经衰弱,但不得不接。屏幕上显示的人是:陈秘书。
我接起来,那厢果然是陈秘书的声音。
她笑呵呵的,温柔地问:“温小姐,最近还好吗?”
“嗯。”我说:“您也还好吗?”
“托您的福。”她笑着说:“是这样的,老板有意收藏您手中的《雨》,认为这是这幅画最好的归宿,也能帮助您尽快解决今天的麻烦。您知道的,这是赃物,但如果它在老板手里,就是遗物。老板可以解释它从没失窃,报警只是因为一时找不到而已。”
我愣了愣,说:“这幅画是朋友送我的,我得先问过他。”
“价格您可以随意提。”她笑着说:“您知道的,老板对您一向慷慨。”
显然温励是在帮我,而我可以顺利地把这幅画转手,我正犹豫,陈秘书便继续游说:“对了,刚刚是我忘了,老板还说,如果您不喜欢钱,更希望收藏k女士的作品,他可以把《温暖》交换给您。”
《温暖》的价值远高于《雨》,因为后者太压抑了,令人痛苦。大部分人都向往光明。
我动心了,不仅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温暖》,也因为我至今依然记得,莫妮卡姑姑在第一次见我时,告诉我等我和温励结婚,她就把那幅画送给我。
这是我的心结。也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
当天晚上陈秘书便来了我家,先取走了我的画,告诉我《温暖》明天才能送到我手里。
半夜时,我接到了阿狸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很疲倦,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听说出事了?你还好吗?有没有销毁那幅画?”
“没有。”我清醒多了,说:“温励拿别的画跟我换了。”
阿狸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刚下飞机,看到你的来电提醒了,吓死我了。”
“没事啊,今天找我的都是学校啊朋友之类的。”
“那当然,那几位要买画的找的都是我跟leo。”他笑着说:“别担心,画到leo手里就可以了,他怎么解释,那都是他家的东西。至少不再是赃物,你也洗清一切嫌疑。”
“嗯。”
“对不起。”他又说:“都怪我把它送给你,但我对天发誓,消息真的不是我流出去,不经过我也在查了,跟炸弹的事一样,很快就会给你一个结果。”
“没事。”我说:“我每次都是因为这种破事红了,然后就能卖掉画了,肯定这次也能卖掉。”
这件事真的被我说中了,接下来温励便把画做了登记,然后在fcn官网上放出了作品所属和真品在他们手里的证明。
作为一个两年之内上两次头条的小画家,我这次由于放出了我手中的真迹《温暖》而名声大噪。温励也很配合地说这幅画是作品的法定保管人,莫妮卡姑姑专程送我,理由是因为欣赏我的画风。
我被称为躺枪娘娘,很快,就有人慕名上门,说要买我的画。
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不但高价卖出了好多画,连去年的考试作品也被买走了。阿狸为了保全自己红果果的照片,特意拿着合同来找我,说要把今年的这幅买了,虽然我才刚画了一小部分。
我以为自己因祸得福,连阿狸都说陷害我的人肯定气死了。可我直到这天来医院,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来之前因为买家太多,有的甚至很可笑,给我提供要求和主题,弄得我完全无法自由创作。
但这种作品一般价格不低,我也不想跟钱过不去,便努力地迎合他们的需要。
等全部忙完,赶上换季,很惨痛得感冒了一周。阿狸衣不解带得照顾了我几天,等我好了,才去忙他落下的事。
我也就有一直没有去看子衿,他抵抗力太弱,我不想把感冒过给他。
我病倒之前,子衿一直很高兴,逢人便说他姐姐是画家,很出名的,连k女士的朋友都送画给她,已经走向国际了。
今天他却一直都不理我,视我如空气,甚至有点嫌弃。
我起先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呆了一天才发现只是这样对我。
晚饭时我决定跟他聊聊,问:“子衿,你昨晚是不是梦到我打你了?”
“没。”
“你跟我生气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
还说不是生气。
“之前还好好的,今天一来就跟我生气,一整天不理人。”我不喜欢他这样,觉得莫名其妙的,“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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