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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兰君回到叱干王城,不料一踏进王宫便被众军士包围。
“王上这是何意?”
佑兰君看向王座上的叱干王,左彧使正得意地站在一侧。
“佑兰君多次外出执行任务,竟没有一次令本王满意,你说,本王还有留你的必要吗?”叱干王斜睨道。
“王上此言……看来这叱干亦是容不下我了?”
“本王当初封你做右使,乃是看中了你的能力。那你倒是说说,此次寻找二绝为何又空手而归?”
“前山潜伏众多江湖高手,请恕属下……无能。”
“好一个无能!”叱干王勃然大怒,“你在前山的一举一动,本王可都看在眼里。究竟是无能还是无心,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你如此渴望与你那江湖朋友逍遥快活,又何必回来?”
“王上怕是误会了,佑兰绝无此心。若非当年承蒙王上的收留,我早已曝尸荒野。属下曾发誓一生效忠王上,效忠叱干,便不会再有二心。”
“你以为凭这一番说辞本王就会轻易放过你吗?右使办事不力,即刻起打入地牢,没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还请王上三思,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倘若他……”
“军吕,不得求情。”
叱干王一声令下,周遭军士围上前,蓄势待发。
“王上若要罚,尽管罚便是,何需如此大费周章?佑兰不会反抗。”
说罢,佑兰君伸手递出清风剑,随后便被人押出王宫。
左彧使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江府后院,三人还焦急地等在屋外。此刻房门终于被打开,李瑾秀从里面走了出来。
“姑姑,江伯伯怎么样?”
“已经醒了,兄长正在与他商议,你们三个都跟我进来吧。”
江万天坐在床沿,气色已好了许多。
“爹爹——”江辰煜连忙跑上前。
“多谢李伯伯相助!”江辰皓向李雷行礼道谢。
“应该的,只是江兄此次着实伤的不轻,辰皓,接下来这几天你可得上心了!”
“是。”
“李兄……麻烦你了。”
“江兄,你我之间不必说此类客套话。”李雷转身面向三人,“唯希,辰皓,辰煜,经此一行,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江湖一隅,邺城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高手往往都藏于暗处。”
“从前,邺城不只有四大家族。”江万天抬头道,“除我们外,还有第五家族金氏。金氏一族以武功秘籍闻名天下,据说其地下宝库中藏着数不尽的功法秘籍,更有能让习武之人朝夕之间成为天下第一强者的禁术。这宝库里的秘籍乃是金氏世代于天下各处寻来,代代守护。直到二十多年前,当年的歆歃堂堂主出动所有杀手,一夕之间,灭了金氏满门。消息一出,江湖上所有觊觎金氏宝库的人皆趁火打劫,宝库被洗劫一空,只是传说中那两样叱咤风云的绝世功法却不知所踪,当年所有人都不曾得到……”
说到这里,江万天看向李雷,他正陷入沉思。
“而此次前山异动,正是因为那二绝重出江湖,才会有如此多的高手聚于前山。”
“所以父亲和李伯伯……是想让我们去寻那两样东西?”
“这并非主因。”李雷说道,“我们更想看看身处高手如云的境地你们会如何做。”
“可是,当年金氏被灭,爹爹和其他三位伯伯难道没有去阻止吗?”
李唯希的疑问,令三人顿时哑然。
须臾之间,江万天接话道:
“……歆歃堂下手突然,待我们赶到之时,金府早已面目全非。那群杀手,不仅杀人,还放了一把火,以至于我们连金兄一家三口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那……”李唯希强忍心中疑虑,她深知自己不应将这句话说出口。
“从那时起,我们便和歆歃堂结下了生死仇怨,如今鬼面堂主似乎有意要与叱干联手。若只是歆歃堂,它最多只在城内兴风作浪。可若再加上叱干,目标便可能是整个中原。邺城是永安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它若沦陷,整个中原便会陷于水火。”江万天缓缓起身,“只是他们的计划我们全然不知,此次前山之行,我甚至见到了南厥太子……”
“南厥太子?”李瑾秀惊呼,“难不成沉寂多年的南厥也要卷土重来了吗?”
“孟子琛的到来着实诡异,总之事关重大,接下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瑾秀,你带唯希先回去,我还有话想对江兄说。”
待四人离去,江万天又重新坐下。
“江兄此去前山,是否带了死士?”
李雷紧盯着江万天。
“李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豢养死士为个人所用,被圣上得知乃是死罪。”
“李兄不也曾这样做过吗?”
“你应当清楚,金氏一事后,我早已遣散众死士……”
“又有谁知道你是否真的遣散了?”
江万天也死死地盯着李雷。
李雷无奈别过眼,“好,既如此,我自劝不动江兄。江兄此次伤势不轻,究竟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李兄认为呢?”
“歆歃堂的高手,无非是天煞,至于叱干,听闻叱干王有左右两使,再加上南厥太子……”
“李兄猜的不错,只是还漏了一个……鬼面的首徒。”
回府路上,李唯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姑姑,当年金氏宝库被抢,爹爹他……是否也去了?”
“唯希,这个问题你一早便想问了吧?”李瑾秀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没有在当时问出来。姑姑想告诉你,人皆有心,包括私心,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两个所谓的圣人,剩下的皆是普通人。人总会将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这是人的本性。所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对错之分。”
“没有对错之分?姑姑……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李瑾秀逐渐面露难色。
“江伯伯所说……金氏被灭过于突然,所以其他家主来不及帮护,是真的吗?”李唯希不安地看着李瑾秀,她渴望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那是自然。唯希,你怎么会这么问?难不成你认为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趁此抢夺金氏宝库吗?”李瑾秀的语气顿时变得急促。
“不,我只是……为金伯伯一家感到惋惜,倘若他们还在世,邺城便会多一个守护者了。”
“当年之事发生之时,我只和你一般大,想做些什么却也无能为力。金兄的儿子,不过与现在的奕风差不多大,若是还在世……罢了,逝者已矣,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带着金兄的那一份,守护好邺城。”
“嗯……姑姑,江伯伯所说的二绝究竟是什么?还有这南厥太子又是何人?”
“二绝其实是一门名为阴阳诀的心法以及一套破云剑法,据说凡是习得其中一样便可令天下高手望而却步。”
“这么厉害?”
“不过这也只是传闻,因为从未有人见过它们,也不曾有人知道金氏一族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这两样宝物。至于南厥太子……”
猛然间,李瑾秀的剑剧烈抖动,似乎要从她手中挣脱。
“姑姑,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瑾秀却像失了魂般紧盯着手中的剑。
“姑姑?姑姑!”
李唯希不安地大喊。
她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唯希,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说罢便飞掠而去。
李唯希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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