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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快收拾完,胡大和胡四出来,帮着清理院子。
人多干活快,院子的草很快铲干净,韩天喊着几个娃娃歇息片刻再干。看着四个毛头小伙子,身体都比较壮实,他就觉得欢喜,当年的小布点都不经意间长大。
他就问了几个孩子现在都在做什么,从事啥职业。从孩子们口中知道:除了老大在农场机关党办工作以外,老二从学校出来,直接回家干起了家庭农场,是家里的主劳力;老三也刚从学校出来,没事可干,就回家帮老二;小的还在上学。
他就问两个务农的娃:“觉得务农怎么样?”
“挺好,干好了不用再挨饿!”老二老三如实回答。
不用再挨饿?!
当年建场时候的困境再次浮现眼前。
多么现实的问题,可这个问题,用了农场整整三十年的时间才完成。弹指一挥间,一代人最好的青春都奉献在了农场。贺兰山依旧巍巍挺立,但守在这片山下的农垦开荒者已经白发苍苍。曾几何时,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不再挨饿。可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语,怎么觉得这么刺耳!
一代人的付出,就只是这个目标?
不!远远不够!农场应该有更大地奔头,怎么还只能围绕温饱再徘徊?干活的韩天沉默了,拄着铁锹眉头紧锁。这种无来由的痛心来得这么突然,一代人的付出,难道就真的只是个这!
1950年4月,响应毛主席发布的军队参加生产建设工作的指示,西北军政委员会将所属部分部队转为生产队,于当年12月1日创建了西北地区第一个国营农场—灵武农场,开启了宁夏农垦事业。他们就是当年第一批建设者和开拓者,沧海桑田,晃眼三十年,当年开发建设的豪言壮志,今天仅仅只实现了“温饱”问题的解决。这对一个老革命、老战士,尤其作为农垦创业者来说,很难以从情感上接受。
看不足,也看成绩。这些年农场的发展变化还是很喜人的,排列整齐的职工宿舍、沟渠阡陌,处处洋溢着新生农场的骄人成绩。曾经芨芨草丛生的荒滩,如今变成了良田美景,变成了交通四通八达的新农场。
不说别的,就说吃的方面,现在和建场初期一比,平日里吃的伙食是建场时逢年过节也很难吃到的美味。穿的方面更不得了,就韩天回来的这一路上,那姑娘们穿的花的、绿的简直看花了眼,时代在变化,新生体强大的生命气息无不感染这个即将耄耋之年的老者。
再打眼一看,几个娃娃都不错。他就问老二知道家庭农场是怎么回事吗?
老二回答更直接:就是自己包地,农场出机械,完了交公粮。好一点,年成收入高,全家开心,不好的年份,收成也很难保证。不过现在基本的温饱问题不用担心了。再问下去,老二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这事问他算是问错了对象。
老大笑呵呵地就给韩叔讲了家庭农场的来历和政策实施背景,听的他很上瘾。他刚从部队回来,农场这些年的变化并不清楚,对于农场的变化他尤为地上心。从回来时路过的沟渠阡陌、车站马路情况来看,农场有太多的变化。这种变化在一个老农场开拓者眼里,是种收获的喜悦。
老大娓娓道来,说了家里这几年的变化,特别讲了家里这几年的收入情况。几个兄弟不时在旁边边干边补充证明下,韩天算是了解了家庭农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家庭农场的情况,他还想看看再发表评论,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至于具体什么,他一时还难以说清楚。作为唯物主义的老共产党人,他始终相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边说边干,速度也快,不知不觉,院子外面的菜地很快就规整好。菜地分成四块,一畦一畦地都满档了,爷几个看着都比较开心。
北方多风沙,这里的院子的布局一般都紧巴巴,建设的时候,都是一排一排的,难得看见四合院式的布局。这个院子因为建设初期,考虑住人多的因素,建设的比较怪异,正屋加左右厢房一个铁帽子形状,前面有多伸出一个面积同样大的围墙,圈成了一个院子。
进门是菜地,往里走才是住人的地。房子后面全是沙枣林,是韩天走的第二年营造林时候种的树。现在都长的碗口粗了。一片青翠的林子,在风中摇曳,给这个院子增色不少。
进门的菜地从中轴线上一分为二,又各分成两半,活像一个基督徒的十字架,架在这个院子的正前方。方方正正,给人一种庄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