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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虹站在西城楼上目送着那个倔强可爱的夫君,她的双眼饱含眼泪,但始终没有流出来,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思念和不舍成为叶淙的牵绊,虽然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但她依然相信叶淙对自己的承诺那个承诺,看上去很苍白,对她却是执着永恒的期待,一个杀手的蜕变并不是很难,一种性格的蜕变也不是很难,金虹就是一个双重人格的蜕变,似乎也不是很难。
叶淙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他没有向后看,就算他不看也知道金虹此时此刻的心情,此时回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徒增伤悲,还不如就这样离开,就算是永远的离开,叶淙也绝对不会后悔,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Lang子,昨晚的一夜温柔,这让他的人生就此升华,他不在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尽管如此,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死、就算不负责任、就算得罪天下,也得坚定的走下去,所以他放下眷恋。
走着走着,叶淙停下了脚步,此时的他已经消失在茫茫沙漠,金虹目之所不及,可她还是含着泪痴痴的等待。叶淙为什么停了下来,他后悔了,还是他害怕了,不这都不可能,他的眼里思绪万千,可就是找不到一丝胆怯和后悔的影子,他注视着苍茫的沙漠道:“今日一去,不知是否还能回来,抛下自己的女人就这样离去。温兄今日如果是你,我相信你会和我选择同样的路,你来告诉我我没有错,你在哪里?此生或许再无缘相见,希望你早日走出仇恨的包袱,活的快乐一点。”
或许是幻觉,也或许是神明,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叶淙的眼帘,那正是冷峻孤独的剑客温楠,那个身影对着叶淙说道:“叶大哥,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对,但如果你不能回来,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金虹也不会原谅你。”说罢这个身影消失不见,或许这是一个幻觉,但这番话绝不是幻觉。
叶淙知道这是一个幻觉,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温兄,我一定回来。”说罢叶淙脸上挂满了笑容,坚定的向着大漠的最深处走去,正是这个幻觉给了他的生的期待,这番话唤醒了大漠中久违了的纯真笑容,但现实会给他生机吗?两个男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杂质,生死相许就是一番豪气。
此时还有一个人在焦急的等待叶淙的归来,如果叶淙这一去不回,他似乎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沧桑的眼神折射出了多少愧疚和不安,但他也是迫不得已。北孤英雄楼还是想往常一样,黑压压的挤满了人,不过今天他们不是来听老人说书的,老人今天也不会说书,或许他以后也不准备说书了,因为那些英雄的故事已经过去,在边城所有人的心目中此时只有一个英雄,他就是边城第一刀叶淙,他正为边城百姓和土地奉献生命。
老人望着天空的烈日,没有一丝倦意,沧桑的嘴角向众人说着:“没有温云峰就没有边城的今天,没有叶淙也就没有边城未来的希望,今天就让我们在这块神圣的土地上,静静的为这位英雄祈祷。”说罢,众人都沉默不语,注视着烈日,接受烈日的烘烤,像一座座正义的佛陀,他们的祷告,上天一定会听到的。
叶淙在沙漠中,一直向着北方走,快到日落时分,他终于看到前方的山丘上出现了类似城堡的清军营房,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看着上万座白色的帐篷,还有蜿蜒的十万清军,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守卫着这属于他们的城池,似乎就算是一直苍蝇也不允许它进去。叶淙躲在一处山丘的后面,静静的注视着清军的一举一动,但等了很久,他皱起眉头,因为这里的防守可谓滴水不漏,如果贸然进去,不说烧粮草了,还没走进清军营房,就已经被这十万大军紧紧围住。但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算固若金汤,叶淙也会闯一闯,不过叶淙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他没有想过活着出去,但是绝对不会轻易死去,他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着夕暮的落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叶淙他究竟在等什么,天都快要黑了,不错他正是在等天黑,因为不管多么敏锐的人,多么严谨的军队,在都抵不过夜空的疲倦,只有在夜里,叶淙才有接近清军营房的可能,所以他一直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终于天边的最后一丝红晕消失在天际,叶淙一直注视着日落,看到夜幕的到来,他没有一丝的迟疑,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将两云刀挂在腰间,他握了握手中的宝刀,这把与他出生入死的宝刀,如今有两云相伴,有那么多正义力量的支持,生死叶淙早已抛诸脑后。他松开握紧两云的手,就算是在夜里,可平坦的荒漠,没有任何可以掩盖的地方,他只有一次机会,唯一的机会,此时正是清军晚饭时间,守卫相当松懈,只有两个门卫小兵守在门口。他调整全身的内息,想脱了僵的野马一般向两个小兵冲了过来,当小兵借着微弱的火光勉强可以看见叶淙的,他们还来不及开口,已经被叶淙点中穴道。叶淙一听里面还是一片吃饭闹酒的声音,他在迅速的将其中一名小兵的衣服拔了下来,给自己穿上,将小兵的身体放下一个倒置的酒缸中,叶淙换上清军的衣服,还跟清军真没的两样。他平息了自己稍微有些紧张的心,他没有太多时间,因为清军的晚饭时间大概就半个时辰的样子,在这半个时辰他必须借着这身衣服,迅速的找到堆积粮草的地方。
叶淙来到厨房,向着正在忙活的几个伙夫道:“将军有令,命我前来取十坛酒,前去犒劳粮草房的将士。”
伙夫都很忙,也来不及看清叶淙的脸道:“后面自己去取吧。”
叶淙走到厨房后面,看到堆积在这里酒水,可是问题是他还是不知道粮草房怎么走,他灵机一动吼道:“快来人啊?”
带头的伙夫道:“怎么回事?”
叶淙道:“十坛酒,我一个人怎么拿的了,你们来个人帮我。”
带头的伙夫道:“我们都很忙,谁有空帮你。”
叶淙怒道:“我可是奉了将军之命给粮草房的将士送酒,你们不帮我,到时粮草房的将士没有吃好喝好,告到将军那里,我担待不起,你们担待的起吗?”
带头的伙夫似乎有些害怕道:“好,好。”于是便让一个伙夫和叶淙一道前去送酒。
一路上叶淙一直走在后面推着车,因为他不知道路,只有跟着伙夫走,如此的妙计,或许也只有叶淙才能想到,永赢永远也想不到就算他机关算尽,叶淙照样能够摸进来。走了一会,路过了中军大帐,叶淙一看大帐气势磅礴,便知这一定的清军的中军大帐,永赢也一定在里面。绕过大帐后面,叶淙环顾四周那些草堆和凸起的黄沙,一看便知是机关和陷阱,想必粮草房应该不远,越往前走机关越多,就算叶淙烧了粮草,他也不可能逃的掉,但如果能烧了粮草,叶淙就心满意足了,或许他从来也没想过要逃走。
来到了一个地方,守卫的将士突然多了起来,前面出现了很大的一个帐篷,想必这定是粮草房,这里位于清军大队的最中央,这里一旦出事,马上四周几十万大军立刻就会围过来。一个守兵拦着叶淙和伙夫道:“什么人,军事重地,不能擅入。”
伙夫道:“将军息怒,我们是奉命给你们送酒来的。”
这里的将士时刻守在这里,不日不夜的站岗,看到赏赐的酒水和饭菜,那还顾得了太多,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吃饱喝足,看到伙夫,或许他们也并没起什么疑心。守兵对着里面的将士道:“兄弟们,将军送来的酒水,快过来吃着喝着。”说罢,将士们一拥而上。
叶淙看着这些大口喝酒的将士,心里暗暗笑着,嘴里却说:“各位将军慢慢吃,慢慢喝,不够我又去给你们取。”
眼看着半个时辰就要过去了,一旦他们发现门口的小兵出事了,马上全军就会发动地毯式的搜索,那时想烧粮草几乎已经是不能的了,所以必须越快越好,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进入粮草房,烧了这些粮食。叶淙看着这些将士一个个都喝的醉醺醺的,看着他们还没喝完的酒,叶淙笑了笑,或许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因为就是最好的引火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