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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呢!”宫妙彤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有些事情。即使她做得再好,即使刻意忽略自己是庶女的事情,她仍然没有资格与宫妙音一较高下。这可恶的身份啊,只怕会是一个永远的伤痛了。
林芳语看着她不断变换的神情,道:“这又有何不可?在我心中,彤表妹你和音表妹一样,都是我的表妹。”别人怎么看不重要,至少我觉得你优秀善良跟宫妙音毫无二致,不就行了么?
宫妙彤还在犹疑,以往嫡母对她与嫡姐都是一样的,嫡姐有的东西也一样不曾少过了她。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嫡姐看她的眼中有了警告,还有几分她不确定的讥讽,和......莫名其妙的嫉妒。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若是还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们交换之后,等你的轿子暖和些,或者快要到袁家别院的时候,咱们再换回来。你看,我身子比你好,穿得也厚,一时半会是冷不了的,若是你被冻坏了,姨父一准心疼,势必也要怪罪到姨母的头上了。”
纵然是再镇定,宫妙彤的脸上也赫然涌出一股悲情,交织着痛苦。林芳语知道,她在做最后的决定,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决定,一件小小的事情,也容不得她这个庶女有何置喙。她不得不佩服宫夫人,给了人家优渥的生活,其实却把她养成了一个必须依靠她依赖她的傀儡。在官老爷面前,她竭力扮演的慈母角色已经深入人心,深刻到到此时此刻,宫妙彤还以为在嫡母心中,自己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林芳语暗叹,一个认不清现状的庶女,日后也只能是被当做宫妙音上位的棋子,宫夫人的如意算盘,只怕早在她决定抚养宫妙彤在自己名下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如此一箭数雕的事情,真的是好的很呢!
而宫妙彤的犹豫,不在于宫夫人,是啊,宫夫人在她心中是个再好不过的嫡母,她怕的是宫妙音!这种恐惧,超越了要在官老爷面前邀宠!
巧儿走来,就着话头道:“表小姐,时候也不早了,二小姐她们都走到前头好远了呢!你看,拐了弯就完全瞧不见了。”也就是跟宫妙彤说,你和我们小姐换轿子,宫妙音她是看不到的。她都看不到,你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宫妙彤的表情果然有些缓和,看着林芳语唯唯诺诺地道:“话虽如此,还是给表姐添麻烦了。”
瞧瞧,都慌乱地分不清主次了,明明她自己才是宫家的人,这时候还要林芳语这样的客人来帮她做主。
“不麻烦,快上去吧,看你手都冻僵了。”那个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叫做小莲的,也很是有问题,这么大冷的天都不知道给主子找个汤婆子抱着,林芳语暗想,面上仍是关切地笑着。
“是啊,表小姐,奴婢斗胆,其实这轿子换过去缓过来也怪麻烦的,不如把轿外的帘子换上一换,一举两得呢。”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帘子换了过来,这样从外面看去,华丽的马车仍旧是林芳语的那一辆,朴素的还是宫妙彤的,只是内里藏着另外的玄机罢了。
坐上车来,一直笑着的巧儿忽然变色:“你不该如此帮她。”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事情不到最后关头,你怎知她不是一步好棋。”林芳语不理会巧儿冷下来的表情,说道。
“她这样的人,只是墙头草,今日是因为宫妙音亏待于她,日后她也可以反咬你一口。”巧儿一字不漏地把之前从宫妙彤那边探听到的话转告,道:“她只是想明哲保身,但说到底她是姓宫的,只要官老爷在世一日,宫家就有她的容身之处,她怎么会因为一点好处反过来背叛自己的母族呢。”
“那么依你的意思,就是放任她不管?”
巧儿摊开手,甚是无情地说道:“她与我没有一点干系,说到底是她自己的命,由不得旁人。”
林芳语笑了笑,盯着巧儿,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些不同的表情,她亲启小嘴,道:“真是如此么?还是,因为你的主子,说过要保全她的性命,因此你心中不忿呢?”
巧儿面色一变,没想到林芳语会那么直白地说出她的心思,纵然如此,她仍旧狡辩道:“她虽然与主子是同父,但有不同立场,不是么?”作为奴婢,她无法抗拒主子的命令,但作为合作者,她却可以通过别样的方式说服对方,只要林小姐点头,主子必然也不会反对。
“巧儿,聪明如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主子在想什么么?还是,你打算自欺欺人?”
“林小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套近乎的时候就是大小姐,隔离开来,她心中只有一个主子,林芳语并不介意,徐徐道:“帮她,何尝不是帮自己呢?你说得没错,他们有共同的父亲,可是你别忘了,他们也有共同的仇人!”
巧儿攥紧拳头,在手心慢慢撑开,良久,她说道:“但听林小姐吩咐。”心中却暗忖,林小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主子对宫夫人和宫妙音,真的只有仇恨么?她几乎可以预见主子到时候倒打一耙的时候,林小姐惊诧的表情,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林小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打算挑破!
林芳语坐在车上假寐,即使是穿着厚厚的衣服,手上抱着汤婆子,还是觉得冷。巧儿见了,道:“奴婢再去看看。”
林芳语摇头:“不必了。”巧儿防备着她,她何尝没有对她存着戒备呢!所以有的事情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吩咐巧儿去做,有的打算,则只能由她一个人去完成。
从小到大她的体质就不错,甚少生病,那是因为父亲在家的时候,时常让他们姐弟锻炼身体。所以她才敢打这个赌。
她搓搓手,巧儿适时递过来一个手炉,林芳语方觉暖了些,道:“这马车底下,放的都是些次炭,就算多加多少块,也是不顶用的。”
巧儿唏嘘道:“奴婢实在不敢想象,若是那病怏怏的表二小姐,经过这一路,会不会回去躺上十天半个月,这身子骨,也太虚了吧。”
林芳语眼一眯,宫妙彤的身子,的确虚弱得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