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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吃得极痛苦,时不时就要吐出来,却是回回都被桃戈逼着咽下去,桃戈见她这般模样,自然暗喜,这云袖听从余姚长公主的吩咐,几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而今她又岂能轻饶了她!
盘中已空,桃戈直至亲眼看着云袖将最后一口咽下去,方才罢休,两手一齐拍了一下桌子,撑着桌边站起身,垂眸望着她,问道:“好吃么?”
云袖仰头看着她,有气无力道:“不好吃……”
桃戈又问道:“要不要再来点儿?”
云袖闻言大惊,拼了命的摇头,直道:“不!不了!奴婢吃不下了!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桃戈听闻此言,唇边现出一丝笑意,她微微扬起唇角,冷笑出声,道:“知道就好,日后若再叫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休怪我狠心!”
说罢,桃戈拂袖转身,出了醉仙楼,云袖急忙跟上去。
桃戈与云袖前脚出了醉仙楼,司马曜带着几人后脚便赶了来,他进了店里,便走至柜台前,同掌柜的说道:“老先生,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掌柜子抬起头,见司马曜衣着不凡,通身贵气,身后又跟着几个衣着打扮皆不普通的下人,顿时起了好财之心,道:“年轻人,这天底下,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啊。”
司马曜明白,转身向身后太监取了锭银子来,给了那掌柜的,掌柜的将银子握在手里头摸了两下,转瞬间笑脸相迎,道:“公子,您来同我打听,那可真是找对人了,我可是这方圆百里的百事通,您有什么要打听的,尽管问吧。”
话音未落,司马曜已展开那幅画,问道:“老先生,你可曾见过这画上的女子?”
掌柜子望着画上的女子,甚感面熟,却是想不起来,可想起方才那般吹嘘,便随口胡诌道:“前几日城西秦淮河溺死一个姑娘,就是画上这位。”
他借前几日溺死的那姑娘说事,叫司马曜不信也得信,司马曜果然信了,顿时僵住,面色黯然,他就是想找一个与王法慧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并非是为替代王法慧,毕竟王法慧还活着,他想找到那女子,实则是另有目的,只为让王法慧的心重新跳动,为了让她身上的血,像活人一样有温度!
而代价,就是让那个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承受无心之痛!
司马曜黯然离去,出了醉仙楼,朝皇宫方向走去,这时桃戈尚未走远,正巧从醉仙楼隔壁的刘记点心铺子出来,走的却是反方向,是往乌衣巷的方向。
桃戈出了刘记,路上见着卖红绳的小摊子,目光霎时被吸引住,走至站在那小摊子前挑选了许久,终于挑到合心意的。
正付钱时,身后一辆青蓬顶马车缓缓驶过,也是往皇宫方向驶去的,却并非去皇宫。
马车驶过,桃戈也已付了钱,这便心满意足的回了王家,彼时桓伊正坐在离醉仙楼不远的酒楼上,起先看着桃戈,见了那青蓬顶马车,目光便紧随着,他面无表情道:“他回来了。”
茹千秋坐在马车前头,桓伊看见他,自然知道那是司马道子的马车,那会儿倘若桃戈一路直走,未曾转身买那红绳,必定能与他相遇的。
司马道子回了建康,并未进宫去,反而是直接回了王府,他那马车方才进了建康城,这边儿消息便传到了余姚长公主这儿。
余姚长公主的消息一向极是灵通,可照理说,她本也不该如此关心司马道子的去向,而今此回,大概是因桃戈借住在王家,她盼着桃戈早些走,便也盼着司马道子早些回建康。
家奴打探到了消息,急忙来禀报:“长公主,琅琊王回来了!”
余姚长公主正同大夫人何氏闲话家常,忽听闻此消息,自然满心欢喜,问道:“既回了建康,可是进宫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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