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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景盛雨携着景盛雪,两人一前一后提起裙裾小跑过来,边娇声唤道。
“三姐姐今儿个怎么来的这样慢?”景盛雨亲昵地挽起景盛芜的手臂,娇笑道,语毕眼神悄悄地朝静立于一侧的容楚瞥去,见他没有动作,暗自咬牙,面上却是堆起笑意,柔声道:“祁安侯府景盛雨拜见容世子。”
容楚浅笑,面上一片温融,言道:“景六小姐不必拘礼。”
景盛雨见他应了自个儿,面上露出喜色,反观一旁被晾着的景盛雪则是美眸含恨,她是庶出,身份比不得景盛雨与景盛芜,容世子身份尊崇,她纵有心攀附却也不敢莽撞失礼反倒叫容世子生厌。
“小丫头!”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景盛芜寻声望去,见海亦渊嘴里叼了跟狗尾草,正满脸笑意地瞧着她。
见他今日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儿,倒比初见时气势凌人的样子讨喜许多。
“你不回府闭门思过倒有闲情雅致来游山玩水,看样子,海王爷是将你罚得轻了。”容楚瞥了眼海亦渊,开口道。
海亦渊送了耸肩,懒洋洋地回道:“多亏容爷爷一封奏表,我家老头子忙起来自然顾不到小爷,小爷今儿个可不是来找你话家常的,我来找小丫头。”
语毕,迈开步子朝景盛芜走去。
景盛芜黛眉颦蹙,说来她与海亦渊也仅一面之缘,且还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寻她作甚?
这般想着,心头腾起一抹不悦,沉声道:“渊世子怕是找错了人,我可不记得何时与世子稔熟起来了。”
“你这小丫头当真没良心,好歹我也救你一命,眨眼便翻脸不认人了?”
闻言,景盛芜一贯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愠怒,他这便是在威胁她了,当日的情形海亦渊是亲眼所见,即便他先一步离去不知后来发生何事,可依着他的才智又岂会猜不出是景盛芜与容楚做的一场戏,离京五年仍能稳坐海王府世子的位置,海亦渊又岂会是庸才,旁的不说,只消他稍稍透出一丝口风,景盛芜与容楚二人便会坐实欺君之罪。
“小丫头莫气,我来也是同你与容黑心打个商量,前日里刺杀不止伤了你二人,家妹至今也仍是昏迷不醒。”
话已至此,海亦渊算是隐晦地表明了立场,只是不知这表态的是海亦渊一人,还是整个儿海王府。
景盛芜望向容楚,见他眸色温软,笑意从容,没有张口的意思。
心下略一思量,景盛芜开口道:“渊世子好意,景盛芜受之有愧,此事想来牵涉重大,未免牵累海王府,请小王爷莫要插手。”
闻言,海亦渊眸色加深,盯着景盛芜瞧了半晌,景盛芜垂眸不语,倏地听海亦渊朗声笑道:“哈哈哈,来时我便与老头子说过你个小丫头是不肯吃亏的,他还不信,眼下正叫我说着了。”
容楚遇刺,偏这当口儿海郡主亦是遇刺,若说景盛芜被卷了进来是她时运不济凑巧了,海郡主那边儿却不见得,海亦渊与容楚二人皆是到了及冠的年纪,行过加冠之礼后便要承袭王爵,容楚五年来近乎闭门不出,海亦渊五年前外出历练,现下想来也不仅仅是巧合了。
清明至灵台寺礼佛本也是世家贵族世代沿袭的礼仪,因而容楚与海亦渊同日登上灵台寺也算不得秘事,偏这一日有人布下天罗地网行刺围剿,出手雷霆之势,撤手更是不留痕迹,那便十成是针对容王府与海王府而来。
海王爷屹立朝堂数十年哪里会看不破这里头的门道儿,不过是想隔岸观火瞧瞧势头再作决断罢了,可眼下景盛芜与容楚身陷局中,岂能让海王府置身事外白白看了热闹,因这,景盛芜方才一言打的便是以退为进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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